隐约的支字片语,已足够让人心凉一片了。
她刚想走,门开了,走出来的是先是卢晓静和其父卢永红,父女两都一脸黯色,垂着头很快离开了。下楼梯角时,才听到一两句低声谈话。
卢永红气愤地说,“你个死丫头,以后你再敢跟那小贱货私混,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这次没把你也给绞出去,算老太君还念你一丝血脉。不然……”
卢晓静诺诺应着,“爸,我怎么知道欣……那丫头性子那么混……唉,我知道了,以后都不淌这事儿了。”
迟丽欣在心头暗骂,就知道没一个人靠得住,要在这阴暗的大宅里混,还得靠自己。她正要溜回屋时,看到母亲畏畏缩缩地溜了上来。恰时迟瑞恒也刚好从屋里出来,看到刘媛媛红着眼的可怜模样,叹了口气,左右望望没人,拉着人就进了自己书房。
书房是全封闭的,但有个连通阳台,运气好在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开着,没有关上,有纱帘掩着,里面的对话一清二楚。
“瑞恒,我不管你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也不想管……你要扶正别的女人做二房,我只想……”
她清楚听到那伪君子的抽气声,但母亲这次为了她似乎也是撩足了劲儿,没像过往一样轻易就被迟瑞恒压下气势,很激动地表态,“我只想欣欣能完好无损地跟我回家,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好。你绝不能听老太君的话,按帝尚大少的要求,把她交出去啊!我听说,那些黑道的人断了手指就要人家用手掌赔,这次欣欣打了那女孩子两次,内脏都破了,那咱们欣欣要赔的可不就是一条小命……”
“媛媛,这件事我还在想办法。我会尽全力保住她,毕竟……”迟瑞恒抚了抚女子娇嫩如惜的泪颜,也心软起来,“毕竟她是我们唯一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你先回去好好安抚,别再让她出去惹事生非。”
“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还想要我发毒誓?那好吧,我……”男人一举起手,女人果然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什么都依顺了。
这时候,蹲在窗外吹着冷风的迟丽欣,直觉天崩地裂,世界毁灭。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真是迟家的人,还是这个她从小最讨厌的男人的孽种!
刘媛媛仍想为女儿多争取一些,“瑞恒,能不能就给欣欣的那个男人安插个好点儿在位置。她也跟我直说了,都是为了给那男人一个好前途,好安心过日子,才会闹出今天的事儿。不如,咱就顺了她的愿,好不好?你……你就看在当年,为你夺这家主位置时,我也出了点力,要不是我给小表哥送了个错误的消息,他也不会开错路……”
以下的话被迟瑞恒沉声喝断,面容铁青着推开了刘媛媛,斥责了她几句不知轻重,就将人哄了出去。
迟丽欣先一步溜回屋,窝在被里,五指陷进掌心。
原、来、如、此!
两天后,可蓝办理了出院手续。
这一天正值周末,王姝来接她出院,才知道之前她又被迟晓静打过,也大大愤慨了一回,双手双脚赞同她通过法律途径讨回公道。
恰时,简博也跟着向予城来医院,要做案情的详细笔录。王姝一听,立即自告奋勇,要做第一证人。
可蓝给两人做了介绍,“姝,这位是我之前跟你提过,在古镇时认识的简大律师。简先生是碧城律师界的新星哦,还有不败律师之称。”
王姝有些诧异,跟简博握手时,看他是一脸镇定如常,还客气地对她说,“王小姐即是第一目击证人兼半个受害者,有充分资格做萧小姐的旁证人。”
王姝心下更古怪了,见可蓝和简三少相谈甚欢的模样,又扭头去找大boss向予城。
向予城正跟可蓝的几个主治大夫谈话,回头接上王姝挤眉弄眼时,心下有几分了然,结束了跟医生们的谈话,朝她点了下头,走出了病房。
房外,王姝双手抱胸,做一脸质问状,“向予城,你这玩的是哪出?可蓝说古镇时有位热心的律师愿意帮她告那个无耻的强暴犯,嗯嗯?她现在还不知道你们根本就是一窝儿的?你打算骗她到几时,你不怕到时候真相拆穿,死无葬身之地?”
向予城面对可蓝以外的人,向来是八面不动,冷面肃眸,“当时情况特殊,这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我绝对不想伤害她,等到时机成熟时,我会告诉她直相。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提心!”
王姝瞪着一脸信誓旦旦的男人,良久,一皱眉头,只说,“希望如此!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蓝蓝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弄巧成拙,她一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我知道。”男人不以为忤。
王姝心底暗暗哧笑,忽又想起一事,进了房。
简博出来后,也是讪讪一笑,道,“大哥,做兄弟的也提醒你一把,这一个谎要靠千百个谎来圆,很累滴。您好自为知啊!”
说完他就想跑,便被向予城逮住,要他跟着一路上可蓝的小租屋搬东西。因为一句调侃话,英俊帅气的简三少无奈沦为搬运工。
房内,王姝将一个手掌大的长条状东西交给可蓝,外面包着快递公司常用的铅灰色塑料密封带。
“什么东西呀?”
可蓝立即将东西塞进包包里,嘻嘻一笑,“秘密啦,秘密!”
王姝弹过去一个脑叭嘣儿,“小样儿,笑得这么荡漾,里面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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