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满意,“这个深情的眼神,我得放电脑里,上班随时看。”
她立马起哨,“我要收肖像使用费,谁让你未经我允许,就把人家的那张……那种照顾放电脑里,你不尊重……”
嘬!
一个吻,落在嘴角,什么抗议嗔怨都被灭掉。
“逛累了,买点吃的,我们上山去兜兜风,看夜景。”
男人将小女人夹进臂弯里,大步往前走,慕煞路上双双眼眸。
晚上回屋后,可蓝刚放下一天的战利品,王姝的电话就来了,说了迟家的事。
“迟丽欣逃家?警察局的人都出动了?真是腐败啊,她明明……已经抓回家了。迟家面子真就那么大,那些警察都帮着他们?”
“我听阿道说,迟家的主母苏夫人家在局子里有关系,好像她的一个亲叔叔是副局长,才调动了那么多人。毕竟迟在家碧城根深叶茂,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啊!”
她想到白天的事,忧上心头,“姝,我是不是又惹大麻烦了?今天我一冲动,就得罪了那个迟家老太君。我是不后悔啦,只是……当时翔宇集团的总裁梁以陌也在场,他们两家是不是有合作,昨天予城也有约见梁以陌,梁家是本省最大的地产投资商,如果他们合作,是不是对帝尚集团很不利……”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传来向予城的询问声。
可蓝不得不挂了电话,向予城拿着她的药走了进来,还端着温开水和果盘。
她心里一阵酸甜,想起那个令人耿耿于怀的词“野种”,和他之前谈到母亲时压抑的忧色,冷漠地否认父亲的存在……突然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生世和过往,造就了这样一个男人?
是夜,迟家大宅,一片灯火通明,暴露出更多的人心暗欲。
“放开我,迟里行,你凭什么抓我,你个没用的迟家走狗!那死老太婆除了把你当狗一样的使唤来使唤去,给你什么好处了?一个破行警大队的小队长,你拽个什么劲儿?跟你同期进队的,都已经调上去当大队长、片长了,你就只能混个孬样儿,你算男人么你!”
通往大宅的大道上,迟丽欣撒泼耍赖,死活不走,什么烂话都骂了出来。
迟里行实在受不了,刚正的脸上,青筋突跳,一把将人甩在地上,沉声低斥,“丽欣,你跟老太君斗,没好果子吃的!”
迟丽欣抹掉嘴角的血,“你不跟她斗,你吃了什么好果子,嗯?你想跟你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过过舒坦日子,她不帮忙就算了,还要当王母娘娘棒打鸳鸯。这就是你辛辛苦苦为他们迟家卖狗腿的挣来的好处吗?你说,你迟里行到底想要什么?是想要一辈子做迟家见不得光的走狗,还是光明正大地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幸福过下半辈子?”
迟里行坚硬的脸部线条抖动了一下,却仍是捏紧了拳头,将迟丽欣从地上拉了起来,往大宅走,坚持说,“不管老太君有什么不对,养育之恩,知遇之恩,不能忘!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不需要你瞎操心。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可是走了几步,迟丽欣垂下脸,嘲讽地冷笑着,低声说,“哦,真不需要人操心帮忙?那你到哪儿去弄二百万给她换肾?挪用国家公款么?还是把自己卖身给老太君安排的那个副局长的女儿?”
迟里行的脚步蓦然一顿,举步维坚,瞳孔剧烈地收缩,拳头握得更紧。
迟丽欣扯了扯唇角,看着那幢高大明亮的大宅,幼时觉得他温暖安全,随着年龄增长渐渐发现里面阴暗污诟,愈发觉得它肮脏阴森,它悄悄夺走了他们心底的温暖,就像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兽,进去了就甭想正常完好地走出来。
“里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如果她一定要入地狱,那她就拉着大家一起跳,一个也别想逃!
“跪下,孽障!”
太师椅上的老太太,老木杖重重一垛,响彻整个大厅。
迟丽欣在众人尖锐讽刺兴灾乐祸的眼光中,慢悠悠踱上前,早跪在地上的江媛媛一见女儿嘴角有血,脸和手臂上都有污痕,心疼地低低叫了一声。
迟丽欣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没用的女人。”上前一把拉住那只伸出的羸弱小手,用力一提,就把母亲从地上攥了起来。
回头,冷冷地看着老太君,直道,“你要想拿我一辈子的残疾换你们迟家上下安全康泰,你就尽管把我送到向予城那去。我一定会死得轰轰烈烈,比当年迟老爷子为国捐躯,更名扬千里!”
老太君登时睁大了眼,胸口一阵儿起伏,未来得及开口,迟丽欣又接道,“别把我们当柿子软的好捏,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我已经录好了遗言,只要我一出事儿,就会立即传到全国各大网站数百个媒体,你迟家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量你们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你这个孽障,你竟敢来威胁我?你真是……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看看你那个遗言有多了不起!”
老太太完全没想到这个她向来最看不起的惹祸精,竟然敢如此挑衅她的权威。这一日里受的气,愤懑加上忧心忡忡,被话一激又控制不住了。
左右人等急忙拉的拉,劝的劝,大宅里一时吵得不可开交。
江媛媛抱着女儿结实地挨了两杖子,迟丽欣拉着母亲就要往外逃,就被迟里行关了大门堵住。
迟瑞恒气得走上前,拉开两母女,扬手就给了迟丽欣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