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完了!”
“呃?什么意思?”
“那天她撒了一地的文件,哭着追资料。”
哇呜,真的假的?好你个小蓝蓝,居然早就撞上大财神了还给我装。王姝打得更带劲儿了,所有问题全部跑纲。
“您帮她拣完了资料,还有更进一步接触吗?”
“我送了她一盒刚买的黑巧克力,样子是蒜坨形的,和蓝蓝一样可爱。”
哗啦,冰块在酒杯中撞击的声音,刹时在可蓝耳中如雷震响,她倏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得想撞墙。他就是那天早上的“天使”,不是吧?
男人眉眼半垂,握着高脚杯的修长手指,缓缓地擦过杯沿,仿佛正认真抚摸着那一段记忆,整个人在鸟巢灯的黯桔色光晕下,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性感。
心,咚地一下蹦老高。
啪,给她一掌拍下去。
“再然后呢?”
“然后!”深黯的眸子映着黯红的酒纹,泛出旖旎波澜,“再见面时,她穿着一件白底雪纺绘满香槟色玉金香的纱裙,笑起来比玛丽莲梦露还性感迷人,我想我已经为她深深着迷。所以……”
“所以什么?”
“我在三月十四号这天,收到了她的白巧克力,开始正式交往。”小蒜坨儿翻来翻去,最终落回那大大的手掌心。
王姝双眼大放金光,看看满脸涨红的可蓝,又看看那个一脸温柔笑容的超级大帅哥,激动得键盘都快不会敲了。没错没错,那晚的厕所酷man居然真是向大少?
可蓝蹭地一下站起身,“抱歉,失陪一下。”
她受不了受不了了,这个黑社会是疯子,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蓝蓝,你去哪啊?”王姝无法理解女人汹汹的怒气从何而来,被这么靓的哥哥表白,居然玩溜号,太暴敛天物了啊!
“wc,让开啦!”
小鹌鹑飞也似地跑掉了,再没回来。
向予城转了转酒杯,笑容也同时收敛,又恢复了一惯的深沉冷肃,卡座内的气温骤然下降。
王姝掏出手机想把人逮回来和缓气氛,给男人打住了。
“蓝蓝她有男朋友了?”因圣城的事离开一个月,情况似乎有些不在掌握中。
“没有,没有。她刚失恋,看着男人都不顺眼,向先生您千万大人有大量,别跟失恋女人一般计较啊!”
“她还喜欢前男友?”
“怎么会?那个人渣周立民就是路上随便挑一个车夫,也比他强啊!蓝蓝才没那么蠢……”呃,不蠢,当初怎么会看上那二等残废的?“向先生,我的意思是……”
“蓝蓝是个重感情的人。”
哇,不愧是曾经统领华国黑道,现任跨国大集团的神秘董事长啊!“向先生,您太英明了,一眼就看出咱们蓝蓝的本质。”
向予城站起身,伸出手,“今天多谢王小姐的配合。稿子写好后,我会亲自审批。”
“向先生请放心,蓝蓝的文笔向来深受总编好评,即时有您亲自点拨,相信这次采访稿登出一定会有非常好的效果。”
“嗯,我很期待。”
就这样,还蹲在wc里腹诽诅咒大灰狼的小绵羊,被最好的同事出卖掉了。
“萧可蓝,平时看你挺机伶,今晚这么关键的时刻,那么关键的大人物,你就给我掉链子,啊?”
总编的套房里,可蓝正在接受以总编为主、王姝为辅的“职业素养”紧急培训,这两人穿插得激情似火、口沫横飞,可蓝瑟缩在沙发角里,做鹌鹑状,心里无限悲催。
“虽然你不是咱周刊的王牌公关,可是现在公司生死存亡的关键把在你手里,你怎么可以对着咱们的重点访问对象那么没礼貌,啊?就算你不知道向大少的背景,好歹也该懂得看排场吧,连书记和镇长都要卖大面子的人,咱们一个小周刊惹得起吗,啊?你得瑟什么,难不成你还怕他吃了你,啊?”
王姝急忙按住主编激动的炮火,微笑着上前扮红脸,“蓝蓝啊,你瞧瞧向大少身边有朱丽伊那么个大美人儿,他顶多就是逗你玩,你怕什么,逢场作戏嘛!”猛打眼色,那意谓无非是叫她先顺着衣食父母,具体情况她俩回头再商量对策。
“是,总编,我知道了,我一定……把向大少的采访给拿下来,我……我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总编终于发泄完毕,末了还叫可蓝去跟公关主任讨教两招,下达死令说,“不仅要拿下向大少,黑少也不能丢,另外三少就手到擒来了。这帝尚五少的专栏要办起来,商报那臭老头非妒嫉得蛋疼,哈哈哈!”
啊啊啊,封建主义老地主,卑鄙狡诈,就知道压榨员工的血汗啊!
终于回了房间,可蓝欲哭无泪,瞪着最先出卖自己的损友,半晌不说话。
王姝赶紧捧着姑奶奶,“蓝蓝,咱先不管主编说什么。向大少真的是情人节那晚在男厕所里照顾你醉酒的人,我家达令后来还从林进那里打探出,之前迟丽欣那伙人欺负你,也是他出手相救的。你说,帮你拣文件,送你好时巧克力的什么天使,是不是就是他?来来来,理智点。”
可蓝哀怨地瞪了王姝一眼,没否定。王姝双眼一亮,有突破点了。
继续游说做思想工作,“咱先不管向大少对你有啥心思,今晚你也看到了,选美出身的朱丽伊远从港城跑来多半是为了他。之前老编也说过他的背景,像他这种人要什么女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