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慢慢收住,深深的眸底,浮起一层轻而薄的水气。
唇角,缓缓扬起。
真是孩子气!
突然,壶里的水汩汩的响了,她立即拿起来,要往杯子里注。锅里的水也急吼吼地烧滚了,大水泡一个接一个炸开。心里一急,眼光瞥到盘子里的饺子,就没注意手上的水快注满。
“呀!”
水溢出了茶杯,急忙收手,放下壶,端着盘子下饺子,动作太急,溅出了水落在手背上,跟针扎似的疼,一阵儿手忙脚乱,差点儿把盘子扔锅里了,一只大手及时伸来接过盘子,用汤勺搅了一下锅里粘住的饺子,平息了这小小的混乱。
“你……洗得可真快,呵呵!”
“傻笑什么,泡个茶,弄得像打仗。”
“哪有,不都搞定了。”
她皱皱鼻头,朝锅里瞅了眼,又回头翻厨柜,撕了块紫菜出来,又抓了一小撮虾皮,切上两片蕃茄,扔进汤里,很快溢出浓浓的香味儿。
桌边,他喝了泡好的茶,吃下了所有的饺子,把汤也喝完了,十分给力。
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他从碗里抬起头时,一缕发丝垂下,发尖上晃着一颗亮晶晶的小水珠,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揩去那滴水珠子,捋过发丝。
收回手,才发现自己的动作过于亲密,尴尬得不敢抬眼,盯着指尖的湿润,发呆。
四周,静得出奇,只听得到院子里夜虫低鸣。
和砰砰的心跳声……
“蓝蓝……”
“睡了吧,好晚了。你应酬了一晚,很累吧?”
“不累。”他托过桌上的小手,握进掌心。
“不累才怪,都起血丝了。”她盯住他的眼睛看眼白。
“不累。”
他一笑,什么气场都没了,又是她熟悉的温柔男人。
“我累了,上楼吧!”
“好,一起睡。”
“去,少占我便宜。”
上了楼,到了她门口,他还握着她的手,不放。
“向予城,晚安。”
“蓝蓝!”他俯低身,看着她,她以为他又要嘬人,羞涩地垂下眼,没想他只是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还好。”林进的事,只是工作,她觉得没必要汇报,只说,“我给你买了东西,明天给你。”
他眼神收缩了一下,她仰起脸,笑得腼腆,小小挣扎了一下,突然踮起脚,在他脸上嘬了一口,立即钻进了屋。
男人一愕,稍刻才回过神来,手抚上侧脸,看着紧闭的门扉,眼底一片复杂。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似乎像约好的一般,向予城上午陪她,吃完午饭就去了公司。
下午,她就去省图书馆里查资料,林进总是在她坐下没多久时到来,带着一杯热奶茶。她想拒绝,但他第一天送了一叠院里的资料,说是给她做风格参考。
有工事做幌子,怎么好给人钉子碰。而且,林进很聪明,谈事情时,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正经八百,没有任何暧昧言辞和举动。倒和他给的个人资料里介绍的一样,是个少年老成,相当稳练的人。
第二天,林进也掐准了时间般来了,说是在附近办事顺道过来看看,没想到她真在,给她买了杯奶茶,聊了几句。
他看到她正在看迟少阳的报道,也凑过来看了看,“这个人,可惜了。典型的天妒英才!”
可蓝立即来了兴,问,“你也知道这个迟少阳?我查的老资料里,他的报道真不少。就是不知道九零年后就突然没有了。”
林进给可蓝爆了一料,“出车锅过逝了。小时候听父母辈的人谈过,响誉国内外的生物界天才。出车锅前,他得到诺贝尔生物学奖的提名,全国轰动。如果不出那场车锅,他出去参加颁奖礼回来,就会马上被封为荣誉少校,记一等功勋。那绝对是光宗耀祖,闪闪一颗红星的大帅哥。”
可蓝一听,更来劲儿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就是小言里的闪亮亮的大才子,白马王子,红色钻贵哪!
“怎么会出车锅的?我看了好多期,没找到报道啊!”
林进看可蓝那么兴奋,脸色突然一转,问,“你怎么对个鬼帅哥那么感兴趣,有什么内情?”
可蓝一愣,推开他,“什么话,我们这是职业习惯,对于具有新闻话题的东西都特别敏锐好不好。哎呀,说了你也不懂。我们写文章的都比较感性,不像你们科学家一是一二是二的那么直板儿。”
“我们直板儿?还翻盖儿呢,你这什么形容。”
“啊,你是翻盖儿的?”可蓝的眼神一下变得不纯洁了,上下打量小白脸帅哥一番,腐女的脑细胞开始无限膨胀中。这么帅的海龟,是不是在国外被高大强壮的洋毛鬼子给扳弯的呢?
林进被这小眼神儿看得头皮发麻,急忙转移话题,“咳,迟家人在碧城是大户人家,不容许这种可能有辱家门和逝者清誉的报道出现,所以当时很多媒体都被下了勒令,不准报道。只有党报以国家重要领导干部逝世的方式,发了篇悼文。这里有,我给你找。”
可蓝嘿嘿笑着,看着小白脸慢慢变成了小粉脸,小红脸。
后几天,林进再出现,可蓝也没奇怪警惕了,两人相处就像朋友一般自然。
向予城还是回来得很晚,也没再听到那个“瑶瑶”的电话打来。只是,每次似乎他都会喝很多酒,她会帮他泡茶,煮宵夜。
他总会问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