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跟丽雅比?丽雅从小乖巧听话,从来没跟我顶过嘴,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但学习成绩好,人家十六岁就通过了托福和gre考试,凭实力而不是凭家里的关系和砸钱出的国,你有人家本事吗?你还有脸说焕然的坏话,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个没用的赔钱货。焕然是我唯一的继承人,我宠爱我的宝贝儿子难道也有错了。
你有本事,你有能耐,你能帮我管理公司吗?你才进去一个月不到就把公司搅得一片污烟障气,乱七八糟,怨声载道。焕然不过十五岁,已经能独立帮我处理公司的事了。他和同学一起做的小项目,还帮公司赚了大钱,我给他房子车子,那都是他应得的。你知道吗?你懂吗?
你除了埋怨别人,还会什么?你就是被你这个没用的妈惯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除了在外面惹祸生事,败坏家门名声,一无是处。”
所以,一想到这里,他原本多少还存着的一些怜惜之心,在眼下这恶劣无比的情况下,也消失怠尽了。
从妻子苏氏的枕旁风里他多少是听出了奶奶想要牺牲迟丽欣,来成全整个家族的再次兴旺,本来不是很赞同,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现在却突然觉得,也许拿这颗坏了一锅的螺蛳换下半辈子的安心静气,也不错了。
于是,这口气也愈发地恶劣败坏。
迟丽欣对母亲的愚傻痴心是彻底绝望了,再一听迟瑞恒这一番令她从小到大最为计较的指责和嘲讽,顿时就忍不住了,开始互揭老底和创疤,“老家伙,你要是不打钱,我就把你那些桃花八褂全部送到全国各大媒体,你有本事按得下碧城的新闻界,我就不信你按得下全国的八褂周刊!还有你以前跟着那帮子老色傀鬼混,后来一不小心得了霉毒的一系列精彩全镜头。呵呵呵,比起这些,我跟你的父女关系,其实只能算是小菜一碟,你要不要试试看,让大家看清你这副道貌岸然的什么中年儒派企业家的真正恶心嘴脸是什么样子?”
“你这个不孝女,竟敢……”
迟瑞恒一听,脸色大变,又是气,又是急,更多了一份慌乱。他不知道迟丽欣怎么会知道霉毒的事,这事他瞒得极紧,家里应该是任何人都不知道。当时他本是一晌贪欢,事后也后悔末及,不得矣就以出国考察为名跑到国外去治病,好不容易拖了近一个月回来。怎么会让这个小贱货知道的?
他气头子一上来,只想着立即将迟丽欣给抓回去,就冲了上去。
江媛媛一看就急了,连忙去拉迟瑞恒,又挡着迟丽欠,而两方俱都对她不领情,一个拉扯,一个推攘,她单薄的身子就被扫了出去。
“畜牲,想要钱,你做梦去吧!跟我回家去。”
“老东西,你要敢再关着我,我保证明天各大论坛网站,大街小巷都会刊登你票娼亵妓的精彩照片。今天这次出来,我可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你要抓,来啊!”
“不要啊,欣欣,他是你爸爸!瑞恒,瑞恒,看在我的份上,你就饶了女儿吧,求求你……”江媛媛跌倒在地,就去拖迟瑞恒的脚,却被他一个无情地踢开,疼得一口气没顺上来,顿时卡白了脸。
躲在柱后偷看的可蓝,小拳头捏了又捏,她的同情心都泛滥到了可怜母亲江媛媛身上,一边痛咒豪门大户里的万恶银为首,一边可怜这位母亲夹在这样自私自利的两个父女之间的悲惨命运,一边左右为难是该当做没看到闪人,还是上前帮忙。
当然,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别瞎参和的好。
可是这眼下看到江媛媛一副快要断气的可怜模样,就要冲出去,但刚跨出一步,就被人扯住攥了回来。
“笨蛋,你出去干什么?热闹好戏才刚刚上场,你跑出去是想叉花添一脚,还是想当那对龌龊父女的炮灰啊?”
“这个……小优?你怎么……”及时拉她一把的正是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丫头,韩小优。
韩小优瞄了那方正拉扯得厉害的父女俩,懒懒地靠在石柱上,拨弄起自己的苹果手机,一个转身就对着那方激烈的争斗画面卡了几张,满意的小嘴儿直往上翘。
边转着镜头,边哧笑,“丫想跟踪我,再去练十年吧!你不乖乖等着给予城送鲜花ki,在这蹲着听别人家的秘密八褂,吃饱了撑的?”
小美人儿斜斜睁来一眼,舔舔嘴角,一副洞悉一切的大师级表情,让可蓝心头一咚,生出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似乎不是跟一个七岁小女孩说话,倒像是跟个成年女孩交流。
韩小优见惯了这种眼神,不以为意,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搞新闻的家伙,一个个都有狗仔队的天生嗅觉。对帅哥的敏锐度,远不及对豪门秘辛的兴奋感。既然如此,你就继续在这里看好戏,予城的鲜花ki就由我代劳啦!”
说着,小丫头很派地挥挥手,就要跑掉。
可蓝拉住她,问,“等等,你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你爸爸呢?他不是一直在找……”
哪知韩小优刚才还笑嘻嘻的小脸蛋,唰啦一下垮下来,甩开她的手,愤愤地说,“不关你事儿,你看你的,我走我的。哼!笨蛋。”
“哎,小优,等等。”
这一刻,可蓝觉得这小丫头应该是因为从小在黑社会里长大,所以比较早熟任性罢了。从她刚才瞬间变脸的漂亮大眼里,她还是捕捉到了一丝委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