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萧爸爸口气一下加重,甩开了萧妈妈。
萧妈妈连忙挡在丈夫面前,“老萧你干什么,别吓到女儿,女儿大老远跑回来已经很累了。这田馨人已经找到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萧爸爸口气又是一沉,“你什么时候交上黑社会的朋友了?碧城认识的?你忘了当年的事,忘了你自己在琳琳坟上说的誓言了?忘了……”
可蓝抬起头直视父亲的眼,“爸,我没忘。只是,我最近知道黑社会也是人,也不是个个都作奸犯科,个个都可恶该死。他们里面也有普通人,不能一杆子打死。我的朋友,他很好,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其实并不像外人所见的那么强大,仅仅因为她一句话,他都会受伤,也会难过,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让她为难。他也很脆弱……
她握紧了手里的手机,没有再回避父亲的审视。
这方小虎一看就着急了,急忙站出来,“萧伯伯,您别生气。那帮人是我找来的,是我的朋友。呵呵,与萧小姐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您别误会,别误会了。您要不乐意,以后绝对不让您再看到他们,您大可放心……”
什么叫越描越黑,就是小虎这模样了。
萧爸爸额头抽搐,回头吼了一声,“够了。”看着女儿,心绪难平。
他一面为女儿终于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能为大家解决这么紧急重要的问题,而暗自骄傲自豪。可是事实真相出来时,他一面又矛盾气愤,宁愿女儿没有长大,还是自己护翼下的乖孩子,那就不会被社会上那些肮脏不堪的人事物污染影响了。
“你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爸爸……再也管不着了。好自为知!”
还是那句话!
“爸……”
萧爸爸转身,双手负背,离开了。
萧妈妈看看丈夫,又看看女儿,只得一叹,拉着女儿一起回家,一边又招呼小虎。
小虎忐忑不安,自觉貌似坏了事儿,不敢多做停留,便架着车自己去找地方住了。
“蓝儿,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就是那个向予城啊?他……真那么神通广大?”
可蓝也不想再隐瞒躲藏了,点了点头,“妈,今天帮忙的是予城的四弟,叫黑畅。予城现在美国,还没有回来,我……”
女儿未语泪先流,母亲一眼就看出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没有再刨根问底,拍拍女儿的手,给了女儿一个理解的笑容。
可蓝压抑了半天的酸涩委屈,在母亲这一个笑容里,终于崩溃了,埋在母亲肩头放声哭了起来。
睡前,可蓝从黑畅那里问来了凌云的电话。
“婶儿?”
凌云有点儿意外,却更惊喜。
“凌云,能告诉我他现在情况如何吗?我想……”
凌云立即压低了声音,嘘了一下,“叔他已经睡着了,都是皮外伤,没大碍。你不用担心,您看看吧!”
很快,视频就从大洋那一头传了过来。
一片苍白的病房里,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插着数根管子,床边都是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仪器,他的脸色是她从没见过的苍白憔悴,额角和嘴角,都帖着白纱布,尤可见血色青紫,明明已经睡着了,深峻的眉峰,依然紧紧揪着,仿佛在睡梦中仍陷入命运不堪的泥沼中痛苦挣扎着,让人心疼不矣。
她抚上屏幕,突然就觉得自己真的太愚蠢。
这冷冰冰的屏幕何以值得她去碰,不若直接奔到他身边,无摸那副真正有血有肉的躯体啊!
“婶儿,您别难过,以前我看过叔受的伤比这个还重的,养个十天半月就好啦!”
“以前比这个更重?”
凌云一听这沙哑的低呼声,暗骂自己一声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连忙将话题转了回来,安慰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这一夜,可蓝都没有睡好,老是梦到迷雾里,男人的背景离自己越来越远,怎么也追不上。
周六一早,就被电话铃声震醒,急急接通,却是王姝的声音,“可蓝,迟里行跟教育厅的方副厅长的大女儿方菲情订婚了。订婚典礼就安排在今天晚上,在你家男人新开的那家世纪名人大酒店,八点钟的场!”
这应该就是田馨突然失踪的真正原因了。
小虎一大早就等在了可蓝家的小区楼下,看到可蓝下来,殷情无比地打开门。
萧爸爸背着手,走在最前面。
小虎立即迎上前,“老爷子,您请。”
哪知道萧爸爸冷冷哼了一声,就下了路坎儿,过马路去了,看也不看他一眼。
小虎一哆嗦,回头向可蓝求救,可蓝尴尬地笑笑,“小虎,辛苦你了。我看这两天你就休息休息,就不用来接送我们了。”
“可是萧小姐,老板下令一定要随时跟着您,您有什么需要、要求都得好好照应着。您瞧我们都是拿人工资,替人打工的,您就别……”
一想到昨晚汇报情况时,黑畅在电话里训得他耳朵发烧,他就怕,没料到今天过于殷情的模样被萧爸爸直接列为“狗腿汗奸级”给彻底无视了。
萧妈妈瞧着小虎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孩子,挺可怜的模样,哼了一声,“蓝儿,那怪老头子要耍别扭就让他一个人别扭去,咱娘俩儿早去早回。”
说着就拉着可蓝上了车,一拉车门,叫开门,那气度被小虎暗正称颂不愧是大大老板的准丈母娘啊!如今,他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