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四面八方的冰冷挤压着她,要把她直接灭顶了,她吓得手脚并用还是直往下沉,她不得不大声朝岸上黑社会求救,心说他怎么也不会见死不救。
哪知道向予城却很冷血地站在岸边上,看着池里载沉载浮的小猴子,凉凉地问,“醒了吗?”
“哦唔,救我,救我……唔,我不会……唔,快……向……”
男人抱胸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水里柔弱无力的小女人,“萧可蓝,你老实告诉我,酒醒了没?”
“醒了,醒了……唔,我……我要不行……啊……抽……”
脚抽筋了!
她蹬水蹬得太用力,一下就转了筋,刹时间疼得全身都绷直了,抱着小腿蜷成一团,整个人便如称坨般往下坠去。
向予城知道情况不对,立即跳下水去捞人。
其实,这池子也就两米深,他用的时间不多,只是摇摇夏天怕热,给它修来纳凉用的。也因此没超过二米五,那浮力也很浅薄。
可蓝被捞起来时,喝了好几大口水,难受得肺都似要炸开了,向予城虽没受过专业训练,但跳水逃命的经验并不少,托着她的脖子,猛拍了几下她的后背,打得她刹时间仿佛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似的疼。
终于,呕出几大口水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后知后觉,无边无际的委屈难过。
“向……予城,你……欺负人,欺负人……呜……”
她吓得双唇还在打抖,牙齿也咬得咯咯直响,抡起小拳头,用力挥上那张俊脸,一顿狂发泄。
“谁让你酗酒的?”他余怒未歇,口气也不好。
“我就酗酒了,关你屁事儿,不要你管,滚开,见死不救的杀人犯……”
他抓住她一只拳头,抬起她下巴,对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我倒真想杀了你,就一了百了了。”
“你……”
她立即被吓住,失了声。
他看她这副表情,知道这是真的酒醒了。
“害怕了?”
“你……你这是在报复我嘛?”她的声音更抖了。
“对,我就是在报复你。”
夜风吹来时,湿了全身,吹着风的确有些冷了。他们两人都湿了个透,不适合再在屋外待着。
向予城嘴巴上意气用事着,脑子里却理智地分析着眼下的情形,甩开小女人,将上身的西装外套脱掉,又解开皮带,褪下了长裤。
可蓝从那句话里回过神,心底一片凄楚,拳着发抖的拳头,看着地上一片亮刺刺的水渍,“因为……我没有跟你一起去美国祭拜你母亲吗?”
他动作一顿,甩开长裤,“你知道了?很好。”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冷峻无波的面容,喉头苦得发疼,“如果你当时直接跟我说,我想我会答应你的呀!你不告诉我,还让所有人都瞒着我,你怕我内疚,怕我为难,不忍心告诉我实情。可是现在你还是怪我,怪我自私,怪我不体贴你的心情。你这算什么,算什么啊?你凭什么这么霸道就替我决定了那么多事儿?弄到本来我就应该知道的事,变成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在大家眼里我就成了那个最可恶自私一点儿也不谅解你的人!”
他脱掉了上身最后一件衬衣,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薄薄的雪纺纱帖在她娇小玲珑的身外,勾勒出十分诱人的曲线。他熟悉地伸手到她后背上,摸到拉链,就用力撕下,没有回应她的话。
她又急又气想阻止他,却根本敌不过他的力量,他手臂肌肤紧实得仿佛岩石筑成,透露着一股无人能撼动的决心。
“向予城,你要报复就报复好了,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
她话音突然一滞,他双眸一凝,大掌一个用力,从腿侧捞起纱裙一脚往上推,一把给她兜头扯了下来。
池水盈盈,映射在水岸之上,波光滟潋一片,映着小小嫩嫩、白白软软的娇躯,刹时令男人眯起了双眸。
“一定要什么?”
她发抖地抱着自己的双臂,瞪着他,“你明明知道的。”
“刚才不是怪我不说,害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话末,他勾起了唇角,水天波影漫过那俊美无匹的面容,漆黑的眸底滑过一抹潺亮的碎光,邪魅得教人呼吸瞬间消失。
“向予城……”
她又气又恼,又羞又涩,气得大吼一声,狠狠踢他一脚,却疼得自己一个没站稳,跌着倒退到水池边,弯身想去抱脚趾头,平衡没掌好,又歪进了水池里。
这次她不呼救了,拼命刨着水伸手去够岸边,又是几大口冰凉的液体窜进肺里,但是现在身体已经不觉得冷了,只是气得直发抖。
这个臭男人,臭男人,她哪辩得赢他!不管谁对谁错,闹到最后都是她的不是。
岸边的男人瞧着爬出水面,抓着石岸猛咳嗽的可怜小脸蛋儿,心软了,上前想将人提出来,哪知道小女人突然来劲儿似地,张口就去咬他的手,他一个不察,疼得猛地挥手出去。
哗啦!
一个倍受委屈的小女子,哪里抗得住男人这反射性的一击,就被甩离了岸边,恰时抽筋的腿又疼了起来,她扑腾着再也够不到石岸,就直往下沉去。
向予城意识到事情超过头了,急忙又跳下水,将小女人捞回岸边。小女人出了水,咳得一阵气血翻涌,差点别过气去,先还红艳艳滚烫一片的小脸,刹时失了血色,吓到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