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上的朋友,谁的老婆不是在家乖乖当少奶奶,舒舒服服地享受老公打拼的一切,相夫教子,为什么你就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非要跟我讲什么该死的人权?你懂什么叫人权?这个世界上,有枪有炮,有权有钱,那才有人权!什么尊重,尊严,人格,那都是别人给你你才有。”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如此霸道骄横!
“可蓝,你还太小,你根本不懂这个世界的法则。你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为什么现在就不能让我保护?我也并不希望你懂,因为这个认清现在的过程太残酷太冷血。我只希望,你能懂我的……”
心啊!
“向予城,你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走开……”她不想再跟这个彻头彻尾的黑社会多说一个字了,太令人失望。
“萧可蓝,我爱你!”
赤红的眼死死地盯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可为什么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会爱上一个强暴犯!”
她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绝决得让人无法置信。
“萧可蓝,你给我站住,不准走!”
男人大吼着,声音已经一片沙哑,他想站起身,却觉得身体重如千斤,而胸口更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快要出不了气,然而眼中那道纤细的娇小身影正在离他远去,那就像是一只大手直接剜去了他的心,让他什么也顾不得,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朝前冲,又摔倒在地。
周人想上前扶他,都被他倔将地挥开了手。
“萧可蓝,不准走,你休想离开我,你给我站住。”
还是被他追上了,他扣住女人的肩头将人扳回来,狠狠地揉进怀里,才觉得心口的剧痛稍稍缓解了一点。
“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放手。你嫌弃我是黑社会出身,没关系,随便你。你讨厌我自大自以为是,没关系,我可以改。你不喜欢我跟别的女人沾上一点关系,好,我以后都离她们远远的,之前闹过绯闻的女人,我可以用自己的命发誓,我没有跟她们任何一个发生过不清不白的关系。”
他抖着手,捧起她的小脸,一颗水珠,打落她脸颊上,混着两行汩汩的水流,滑进她的胸口。
“蓝蓝,我们不吵了,和好了,好不好?”
她的唇轻颤着,说,“向予城,你要再敢强迫我,我就上法院告你。”
他却一笑,“好,我让你告,告了,就和好,好不好?”
她闭上眼,再也不想看到如此残忍可怜的笑容。
市立医院,特别加护层。
向来病人稀少的走廊上,此刻正是泾渭分明。
相隔不过十米距离的两间手术室,都亮着红灯,两拨人的脸色都糟糕无比。
沈玉珍主刀的手术室这边,矮几上放着已经凉掉的饭菜,没人动一下。
可蓝抱着一杯林进买的奶茶,只喝了几口,就再也咽不下去,她蜷着身子缩在沙发角里,低着头盯着奶茶杯子,面上毫无情绪,只有一双眼睛还红通通的。
林进有些担心,“可蓝,都冷了,我给你换杯热的。”
哪知道一碰那只小手,凉得惊心,他更加不安,“可蓝,你手这么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最好看下医生。”一个小时前来时,只做了些皮外伤的处理。
“我没事,就是……这里冷气开得太大。”
“唉,你这丫头。”
林进拍了拍一直还在为王姝怀孕一事出神的郑言道,示意他看好小女人,去找护士要毯子。
林进一走,郑言道也不得不振作起精神,深吸了口气,问起可蓝。
“可蓝,我……”
“别跟我说对不起,要说你等姝出来后,好好跟她说吧!”
男人垂着头又沉默了很久,才吐出,“我跟小师妹什么关系也没有,那孩子也根本不是我的。她遇人不淑,被人骗后怀上的,因为怕家里人责怪,才求我陪她演一场戏……”
“你不用跟我解释。”
男人刚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双拳紧握,眼睛又一点一点涨红,“我该死!那天在医院,我不该对她说那些气话……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我只是想等她气消些再找她……可是她就是脾气倔,不听我解释,又好强,嘴巴又不饶人……”
可蓝冷笑,“演戏?如果真的演戏的话,有必要演到我和姝的面前吗?那个女人存了什么心思,你现在知道了。”
郑言道顿时哑然,他很清楚,自己被妒嫉冲昏了头,才一意孤行。
“你知不知道,那天走出去的时候,姝还回头看过你。可是你连一眼都没看,就急着奔那个女人床边去了。你知道当时她是什么心情吗?她抱着我哭了一晚,说一定要打掉这个孩子。”
是不是在爱情里面,总是女人最容易心软呢?
她常常在想,是自己爱得不够,之前的犹豫伤了他的心,还是大家爱得都不够,当她回头时,他已经没有耐心在原地等她了,也不可能再回头看她一眼。
其实只要一眼,给她们一点再坚持等待的希望。
也许真的是不够爱,所以才能那么狠心,绝决,连头也不回一下。
男人痛苦地将脸埋进了双掌中,那压抑的抽泣声,让长长的走廊瞬间变得格外安静,冰冷。
“不,姝她不会这么狠心。”
“是呀,姝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