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一哽,埋进她颈窝里,热烫的呼吸下,有湿凉的液体冲淌过,却似流星疾雨冲刷着、激打着她装帧的心,撕开强包在外面的那层壳儿。
“姝,我爱你,不管未来怎么样,咱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
众人焦急地等着,都忍就住猜测,上面两人儿啥时候能搞定。
林进问了可蓝近况,把她从头打量到脚,笑说她这大牢坐得还挺舒服,小肥了一圈儿,“就是这头发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呀?”
伸手来一捋,吓得可蓝直往后躲,就坏坏地笑了,“还真的坐牢,居然都剔了囚头。待会儿进屋里让我见识一下,我还没看过真正的女犯……”
“去你的,我是图凉快才……才剪的!”
镜片后的目光,闪闪发亮,那薄唇边的笑容,让人头皮发麻。
“我……我去大门接我父母。”
“我陪你。”
“不行,你是伴郎,你再走了这里谁撑场子呀!”
“这还用担心。阿道那群警察哥们儿可不是吃醋的,你瞧,一个比一个强大。少了我根本不是问题,伴娘少了伴郎,可就不、对、了。”
说着,帮她按了电梯,就蹭了进来。
两人打着趣儿下了楼,恰时,萧爸爸的电话就到了。
“喂,蓝儿,我们已经到楼下了,马上就上来!”萧爸爸看了看正门的浅水壁,旁边一人给他带路,他很豪气地说着,“哦,这地方我当年出差来时住过,我知道是往左拐……哦不不,蓝儿,我没跟你说,我在跟……哦?你已经下来接我们了。哪部电梯呀,我们正过来……我瞧瞧……”
旁边萧妈妈哈哈笑着,“老头儿,就你那眼神还不如我。嘿,蓝儿在那儿,我看到了。可蓝,可蓝,这里……”
刚下来的可蓝一听母亲的声音,忙着跑,就被林进拉住导正方向。
当拨开了来往的人群后,她愣在了原地,瞪大眼。
前方,母亲跑在最前,跟在后面的父亲正在跟旁边的人交谈着,边走边对着他们这方指指点点。
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蓝儿,都十二点过一刻了,开宴了吧?咱们赶紧上去。哎呀,今天路上人那叫一个多呀,要不是小向有点儿朋友关系,我们还排在高速公路上长龙哪!”
“妈,他怎么……”
萧爸爸走过来,说,“快谢谢你们领导。今天一大早就来接我们,开了近两小时的车呢!”
男人轻扬唇角,伸出手来,“蓝蓝,节日快乐。”漆黑的眼眸,深邃迷人,朝她放射着仿佛三百万伏的高压电力。
电得她一片懵懂,伸出了手,就被那只大掌握住了,轻轻一攥,把她拉到身边,给萧家二佬让路,那风范礼数,让人无可挑剔。
只除了,他唇角那过于狡黠的弧度,让她觉得有点儿……刺眼。
这男人!
虚惊一场,婚礼终于如期举行。
高朋满座,筹光交错,贺声载道,喜结良缘,场上响起的还是流行了好些年的情歌对唱《今天我要嫁给你》。
做为首席伴娘,跟着新娘身边,不知不觉也会有种成为主角的错觉。走过一道道鲜花小拱门,走向前方的牧师,可蓝看站在前方的高大男人,拿着新娘子的百合捧花,笑得欢快满足。
这男人,闷骚!
之前拒绝人家时,一张冰块脸,现在……哼哼,她就小人不计大人过,看在今天他给她这么大一个惊喜的份上原谅他好了。
“可蓝,快过来。”
林进拉过可蓝,一起将鲜花洒了出去。两人要合作完成的进程非常多,瞧那默契的配合倒颇有些金童玉女的范儿。而快乐的小女人没有发现,在她忙着开爆花,推花车,递酒杯子时,伴郎一边配合她,一边朝对面的高大男人投以得意又挑衅的笑容。
见得那俊帅得让全场女嘉宾都频频注目的男人,眼神愈发锐利逼人,笑容也越来越挂不住时,林进笑得更夸张大声起来。
站在舞台前的重要嘉们,彼此熟悉的忍不住调侃了几句。
“我说那对伴郎和伴娘也挺般配的,谁家的娃娃啊?”
“新郎我知道,就是林老的独孙儿,当年的理科状元,被保送去英国留学了十年才回来的……分到中科院,嘿,那可是最年轻的院士。你不知道年前还登过报纸来着……”
“我知道伴娘是小王最要好的同事,听说也是个主编,前途无量啊!”
“这两个好像早认识的样子,哎呀,真可惜,不然给我家那娃娃介绍介绍……”
旁边萧妈妈忍不住插嘴,“我家闺女已经有好对象了。就不劳各位操心了哈!”
萧爸爸接道,“咳咳,没关系,现在还没定,多交几个朋友认识认识,也不碍事儿。”
说着,故意瞥了眼旁边听得很清楚的向予城,不冷不热,理所当然。
向予城垂眸一笑,回应,“伯父说得对,蓝蓝还年轻,应该多看看,多走走,多结交些朋友,两三年后再定也不迟。”
萧妈妈一听就着急了,却被萧爸爸横了一眼瘪嘴扭过头。萧爸爸听了向予城的话,满意地点头,唇角刚翘起便接到那讨好般的笑,立即又垮了下去,故做不以为然地转过了头。
“我们举杯祝郑言道先生和王姝小姐,百年好阖,幸福美满!干……”
在主持人震撼人心的高呼声中,众人齐立,举杯相叩。
隔着人群,可蓝寻向那人,烟花闪烁中,深邃的眼神仿佛穿越时空,瞬间与她相接,仿佛一下跳跃到那“春暖花开”的季节,在她泪眼朦胧时,他温柔的一句打气话,将她带出了“冬天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