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丝苦笑浮上俊朗的面容,他看着屏幕上的联系人形象图片,以前用的是他们读书时一起凑钱照的大头帖,他偷吻她时,她惊讶得傻乎乎的模样,现在终于换上了最近的新形象,是那天马路边惊险相遇,她没有发现他,手指轻轻掠过发梢时的妩媚风情。
蓝蓝,你真的……变了么?
突然,手机传来磁电波的震动,他熟悉得心头猛然一跳,紧盯着屏幕,却不料跳出的是一个男人脸孔,他军校时最铁的哥们儿兼战友。
接通后,男人的眉头慢慢揪紧,“辛子,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不用……他们要派人来查就查,我能应付。辛子,你……不是蓝蓝的错,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听信馋言了。够了,我不想纠缠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他们要告就让他们告好了,大不了我不要个军衔……军事法庭算个屁!辛子,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就不要说这些不可能的话。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以为你至少知道我是为什么!够了,我不想再听,我还有事……对,我现在就站在向予城的别墅大门口看着她的房间,你满意了!”
男人愤愤地挂掉电话,捏着手机差点儿砸掉的冲动,可是手抬起一分,别墅里突然传来黎吠声,他立即抬头望过去,只是屋里的阿姨在喂那只藏骜吃东西。
她,还是没出来,也不接他的电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辆黑色轿车驶来,车头上精致又尊贵的铂金标志,让人一眼就认出。车子擦身而过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车内一双冷戾的眼,带着森冷的寒气掠过他。
车子驶进了别墅大门,他想跟进去,但门口站着保镖,穿着美国大兵式的迷彩服,高大粗壮,双手背后,完全一副美国式的军式站姿,横在他眼前。
当然,他有几十种干掉他们,进入别墅的方法,可是……
向予城一进屋,徐阿姨就将早上的事说了说,劝导他,他点点头,温声应承,上了楼。
打开自己的房间,她果然不在,扫了一眼,他退出房到乳白色大门前敲了敲,无人应,他直接扭动门把,不意外,上了锁。他掏出一个贝壳似的红外遥控器,对准门框右上角的一个极不起眼几乎不认真看就不会发现的小黑点,一按,门锁传来一声轻响,再一扭,开了。
她不知道,屋里所有的门,都可以由他手上的遥控器关死或打开。
但她很清楚,男人喜欢将一切掌控在手的感觉。
他缓步踱入房中,没人,浴室里有轻微的响动,他慢慢转过去,门半掩着,轻轻推开,看到明亮的漱洗台前,女人对着镜子衣衫半褪,露出娇嫩纤柔的上半身,她右手拿着一个茶色的像皮头滴管,一点点滴在肩头的伤口上,动作吃力,别扭,呼吸声在静谧的空间里越来越重。
手举了一会儿,就酸软无力,一放下,就觉得浑身无力,眼前飘过一条条的黑絮,心跳得极快,出了一头一颈的冷汗,她低下头觉得脸颊冷得发麻,好像正被一双满是蔓藤的手攀爬裹满全身,一点点吸去她的力气。
她负气似地将滴管塞进小杯子里,又拿过另一个小瓶子,一看说明,手一颤,瓶子咯啦一声掉进水槽子里。
同时,也再没有力气支撑身体,一下蹲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低低地呜咽起来。
失去人影的镜子,再次印入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刚才那纠结疼痛的小脸一样,男人紧揪着眉,低头看着地上的女子,眼底全是心疼。
他伸手抱住女子,女子立即开始挣扎,不管她抵触抱起人,走回大床将人放下,又返回将浴室里的大小药瓶收了回来。
“你走,我自己会上药。”
“像刚才那样?”
他看了她一眼,冷淡,无波,蛰得她胸口一疼,浑身无力。
他熟练地兑着药水,用棉签沾上,伸了过来。
她缩到了床角,看着他的眼底都是戒备。
“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过来?”
举着棉签,他深深地看着她,声音很平静,却蕴着一股十足的迫力。
她没动,他起身靠上大床,倾身过来,伸出大手就要抓她。
“不,你别动,我自己过来。”
她尖叫一声,抱着脑袋,用被子掩住了脸。
那瑟瑟发抖的小身子在被子里几乎蜷到最小最小,他自然只是说说罢了,可是这样的结果,让他张口却没能再发出一声。
长指一点点推开睡衣,露出一截截雪白的肌肤,并一块块齿痕挫伤,轻轻将药水点在上面,指下的身躯轻颤了一下,非常微弱,若不是瞥见她收紧的眉头,会以为那只是幻觉。
他欺上前,一边点,一边轻轻呼出温热的气息,似乎颤抖得更厉害。
可是,她没有出声阻止,只是将脸深深埋进被褥里,任汗水混着泪水,浸湿绵布。
当棉签点到女子下半身时,男人紧绷的额头,青色纹路越来越突出,埋着头的人丝毫看不见那双黑眸中挣扎着终于被撕裂的痛楚,无边无际地漫延开,让整张俊容都黯然失色,一片凄寂。
许久,他拉起她纤细的手臂,也不敢用力。
因为那上面也布了数个乌紫的……指印,她任由他施为,转过了身,一片赤坦,她咬着牙紧闭着眼,将脸别向另一个方向。
低沉缓长的呼吸,从她上方飘过。
棉布手帕轻轻捻过她的眼角,那里已经红到有些细微的裂痕,因为她过于白皙的肤质,在秋冬过季时若不好好保湿就会干裂,已经几天反复被带盐份的水泼洗过,没有好好呵护,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