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埋在他怀里,手臂箍得更紧更用力,好像把自己嵌在他身体里,这样就不会再发生刚才那样可怕的事。
“予城,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优柔寡断,暧昧不清。你相信我,我的心里现在只有你一个,没有季远航了。我要的是你,只有你。你不要走,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那天医院里,我说的都是气话啊,我只是太难过,我没有真的要你走的。你知道我的,你懂我的,我那说的都不是真心话,我只是太难过……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离开,不要有理我,就那么走掉。你知不知道刚才……刚才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突然抬起头,眼底都是恐惧,“予城,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我叫你,你都不理我,你还横穿马路,那么多车,那么危险,你都不停一下。你……你生气,就骂我啊,没关系,我知道我真的很糟糕,你骂我啊!”
那股后怕还深切地留在身体里,她执起他的手,往脸上打,他眉峰紧蹙,僵住手臂,晦黯的眼底反映着小脸上一串串晶亮的泪水,苦涩悄悄吞进心底。
“予城,予城,我错了,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我不会再跟别人纠缠不清。孩子没有了……我们以后再努力好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好怕,好怕,你怎么可以头也不回地走掉啊?你知不知道……”
那道绝决的背影,比任何惩罚都可怕。
“我知道了,乖,别哭了。”
男人沉沉一叹,大掌拭去女人满脸的泪水,俯身将人抱起上车离去。
军装的男子立在风中,看着渐行渐远的黑色轿车,大风拂乱衣袂翩飞,宽沿帽下的眼眸藏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中,西沉的霞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又长又直的影,宛如夺命的钢枪,却泛着说不出的怆然孤寂。
“我给叔叔打了电话,晚点儿就回去一起吃午饭。他们已经在准备了,你……”
“不,我不要回家。”
“蓝蓝,别哭了,把眼睛擦擦,打点bb霜。”
“不,我不化妆,我们去酒店。”
“蓝蓝?”
女人的偏执,男人无法拒绝。
一刻钟后,绵城唯一一家政府投资控股的五星级大酒店的无人观光电梯里,门一关上,女人迫不及待地抱住男人的脖子,重重地吻了上去,急切地占有着男人的全部呼吸。
楼下,潘二拿出证件给那对男女登记住宿信息,接待员又疑惑又惊奇地看着电脑里刷出的vip客户信息。
旁边,简三掩面低咒,“二哥,活了这么多年,我可是第一次……帮别人开房间。”
潘二啐他一口,“废话,你以为我会经常干这事儿。”
帅小五抚抚下巴,看向电梯间的方向,说,“大嫂又破了大哥一项记录。”
跟小四黑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笑开。
楼上,电梯铃一响,开门时,清洁工就被吓了个结实。
男人尴尬地将大衣一围,抱着女人出了电梯,急步走向预订的房间,将清洁工们的酸言酸语甩在了门后。
“蓝蓝……”
好不容易将取电的门卡叉进卡槽里,怀里人儿在下巴搔来舔去,拢得他心猿意马。
“予城。”
没有那些人,那些事,再来叉足他们之间。
再也不管谁的眼光,谁的价值观,谁的规则,谁的社会准绳。
只是他,和她。
“予城……”
她坐进他怀里,长长地一叹,满足地闭上眼。
滚烫的大掌轻轻抚过她的小腹,突然紧张地说道,“蓝蓝,不行,你的小月子还没有坐完……”
“不要,不准走!”
她一下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哭起来,“我不管,不准走。已经二十八天了,你已经二十八天没理过我了。”
连一通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仿佛完全从这个世界消失掉。
她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可是在季远航的背后看到他转身离开的一刹那,才知道自己只是一直在压抑,一直在自欺欺人,一直在……恃宠而娇,还想等着他来迁就她。
“予城,我知道我很糟糕,我很坏,可是……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蓝蓝……”
她执起那只抚在腹部的大掌,一一吻过他纤长而略微粗糙手指,泪眼婆娑。
“予城,我爱你。”
她俯低身,不让他有迟疑的机会,深深地吻住他,用全部的自己将他紧紧包裹住,再也不分开。
那纵情的一天,他们在酒店待到入夜才回了父母家。
萧家二佬也没有多说什么,招呼着一干帅小伙儿在家吃了顿团圆饭。第二天,大假结束,将人送上了车。
临行前,萧爸爸拉着向予城进屋聊了一下。
可蓝紧张得几次都想进去探情报,就被萧妈妈强拉出门说是给帅哥们买点土特产。
回来后她问起向予城都说了些什么,向予城只说,爸爸教训自己的子女,还能有什么。可蓝不安,向予城才约略说了说,安抚了她的心。
回碧城后,工作虽忙,可蓝每天一定要跟向予城一起用早中晚餐,基本能不加班就不加班,一定要加班都带着东西跑到帝尚大厦的总裁办公室,要陪着男人,才安心似的。
对如此强大的粘人攻势,四小有说法。
简三催促,“大哥,您再不出手,以后咱们哥们儿都没有干净的聚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