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季远航挑起角,两人相视一眼,算是一笑泯恩仇了,“舟舟她很勇敢。”
可蓝抚上向予城的肩,“因为她有个很勇敢的爸爸。”
两人相视而笑,那种相知相守的默契,已尽在不言中了。
季远航垂下眼眸,看看孩子,握了握那只小手,悄然转身离开。
恰时,床上的孩子一声尖叫响起,拉住了他的脚步。
“呜……啊……”
“舟舟,不怕,妈妈在,爸爸在……季叔叔也在……”
“呜呜……”
孩子闭着眼哭起来,大人们又吓又怕地哄着,终于,孩子睁开湿漉漉的眼,看到床边的人,小嘴一瘪,哇地大哭起来,投进了母亲的怀抱,直叫着,“妈妈……”到底还是小孩子,即使事发时强装镇定,压抑恐惧,后怕依然在,紧紧抱着妈妈,过往的那些坚持在此刻都消失不见了。
两个男人不由对看一眼,都暗暗松了口气。
“舟舟乖,不怕不怕,爸爸妈妈都陪着你,我们大家都好好的,季叔叔都来了……我们舟舟可是小勇士了,把妞妞姐姐和小宝哥哥都救出来了。现在他们都在隔壁睡觉,一会儿啊,他们都会过来看舟舟……舟舟真了不起……”
“妈妈……”
“妈妈在,妈妈陪着舟舟,哪儿也不去了。”
哄了一会儿,小宝贝终于安定下来,红着眼睛看向爸爸。
向予城移上前,笑道,“舟舟真勇敢。”
“爸爸……”小手抚上爸爸打着绷带的大手,两颗小水珠就滚了出来。
“爸爸没事儿,只是有一点点疼。看到舟舟安全了,爸爸就放心了。”
孩子的眼光,让人心里软软地一酸,那些坚持,痛苦,也在温温的小水珠里,都消逝掉了。
“舟舟。”季远航轻唤了一声。
小宝贝转头,甜甜地叫了一声,“季叔叔。”
可蓝解释,“舟舟,这次可是季叔叔开着飞机,救了你和爸爸哦!你该对季叔叔说什么?”
小宝贝眨眨大眼,笑了,“谢谢季叔叔。”小脑袋一歪,看到季远航手上的伤,就问,“季叔叔,你也受伤了,疼不疼?我给你呼呼?”
季远航笑着揉了揉小脑袋,“不疼,叔叔和你爸爸一样,只是小伤。舟舟要听医生和妈妈的话,快快好起来,到时候叔叔带你坐坦克车。”
小宝贝一听,双眼都亮了起来。
“妈妈,我要坐坦克车。”
“好,乖乖吃药,身体好了,咱们就坐坦克车。”
“季叔叔,我想小胖哥他们也一起,可以吗?”
“只要舟舟想,怎样都可以。”
“那爸爸也跟我们一起,好不好?”小家伙真是一个都不拉下,回头又钻进爸爸怀里撒娇。
向予城刮刮那小鼻头,说,“那舟舟想不想坐航空母舰,航天飞机?”
“航空……飞机?”
“可以飞到外太空。”
“太空?”
小家伙一下懵了,她连地上的家伙都没坐到,天上的还真没想过,一时有些接受不良,大人们都忍不住笑开了。
这个时候,站在门外的姜隶殊听着屋里隐约传来的笑声,推门的手又缩了回去。
那里面的温暖和欢笑,对他来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他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终于还是松了开。
但一转身,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一道熟悉的称唤。
就看到电梯那方的走廊,拐来一群人,而走在最前方的华发老者,一脸冷肃严酷,正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但偏偏今天发生这么大事,华发老者又刚好住得这么近……
给那群人路的人,是寻常绝对不常见到的市立医院的院长。
“主席,您别着急,人就在2018室,刚才主治大夫看过孩子,情况已经稳定……”
华发老者一边听着报告,却是一边安慰着旁边的另一对老夫妻。
当他们走近时,华发老者一抬头,刚刚还温醇深厚的眼眸,瞬间变得冰冷锐利,一步上前,姜隶殊也不打算说什么,只是直直迎上那双向来对着他只有严厉的眼眸。
啪地一巴掌,在走廊上响起。
顿时吓得周人都是一愣,完全没料到老者会有这一出,一时,全呆了。
“混帐东西!这就是你搞的事儿?”
姜隶殊垂下头,感觉不到脸上又疼又麻,眼底掩去了一丝似痛似失落的嘲讽,一声不吭,任老者喝骂。
“你非要跑来这里当市长,那是你骨头硬了,长本事了,我也不想管了。但是,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人民父母官的自觉?有没有人命大如天的做人的基本道德?懂不懂怎么做好这个官儿!就是你这么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的结果,弄个十死九伤一片残?
你有没有看到那些孩子在哭着叫爸爸妈妈,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死伤家属,以后怎么过日子?有本事挡着那些记者,你有本事去挡着大桥不要垮,像予城一样把你的亲侄女儿给我救回来吗?”
那个名字一出老者的口,姜隶殊倏地抬起头,眼底一片血丝,大吼,“是,在你的心里永远只有向予城这个黑道传奇的好儿子!不管我做了什么,永远都比不上你的宝贝予城!就连我的出生,也只是因为向予城不希罕你的子民你的权利你的地位,一个好运气的候补者……次、要、选、择!”
“你……你还不认错,竟敢……”
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