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妈妈拭过眼角的水渍,叫了一声,“向予城!”
可蓝心头一紧,立即转过头来,向予城回头时看到两位老人,立即站了起来。
“伯父,伯母。”
萧爸爸冷哼一声,但小宝贝一声“外公”,立即换上了微笑的孔,心肝宝贝地迎上去抱自己的小外孙女了。
萧妈妈走上前,叹息一声,说,“你知不知道,到现在,孩子的正式名字都还没有取,一直叫着舟舟这个乳名。”
向予城点头,“伯母,当年都是我的错。”
萧妈妈看着床上笑得无忧的孩子,说,“你是蓝儿选的人,我们做父母的也没有办法。孩子一怀上,从那天起,可蓝待产就像在坐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怕……把这么点儿小小的希望给落没了。好不容易,孩子生下来,身子弱,手术室不知道进了几次,我们也不知道拿了多少次病危通知书……”
向予城霍然看向可蓝,这女人之前说的可轻松多了,完全没有萧母暴露的事实,来得震撼人。可蓝立即抱住他的手臂,嘀咕一声:“事情都过去了,没有那么夸张啦。”可是男人心里很清楚,她越是这样乐观,也越是代表着当年她承受了多少苦难。
“后来,孩子取名字,说一定要留着爸爸亲自取。一拖两年,突然就跑去美国,连招呼也不跟我们打一声,吓得我们啊……结果名字还是没给取成,就一直用着这个萧舟舟。你知道开始蓝儿开始给孩子取的什么乳名吗?是橙橙。还是你名字的谐音,橙色阳光的味道,是充满希望的意思。可是孩子的发音不准,就叫成了舟舟。
后来,舟舟长大点,懂了事,就问起爸爸的事。她问妈妈,发现妈妈会哭就不敢再问,就偷偷问我和她外公。我们就说爸爸在大海另一边,必须做大船才能过去。她在幼儿园里学习,说舟,就是船,以后她就叫舟舟,要努力长大,以后才好坐大船去大海的另一边,找她的爸爸。还问我们,是不是找到爸爸,妈妈就不会哭了,那些阿姨婆婆就不敢在背后骂她的妈妈了……”
萧母别过脸去,可蓝急忙上前抱着母亲安慰。萧爸爸心下气愤,就把向予城的最佳位置给占了。
向予城站在原地,久久地无法说话,胸膛里急速跳动的心脏,震动出一阵比过一阵的疼,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一下抽干。
季远航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臂,低声说,“舟舟还等着你取名字,可蓝还需要你。你可别给我又倒下,吓到一屋子的人!”
向予城抬起眼,脸色虽然苍白下去,但目光依然坚定锐利,“可蓝生舟舟的时候,你陪着她的?”
季远航别开眼,“是,我陪她进的产房。但是……她每次痛得昏过去时,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我骗她说你快来了,她才坚持了下去。你是她们母女的精神支柱,这……谁也代替不了。”
说完这话,季远航松开了手,转身离开。
开门时,季远航看到门口站着的老者,这面目自然不陌生。但不管是四年前初看到老者时,还是现在,他都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讶和常人的那种诚惶诚恐,只是尊敬地点了点头。
说,“鹤老,您别担心,大人孩子,都很好。”
老者拍了拍远航的肩头,“谢谢你,远航,你是个好孩子。”
季远航垂下眼帘,大步离开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可以放手了。
走出屋宇,晚霞满天,夕阳斜照。
军装的男子最后看了一眼艳丽无比的夕阳,收回眼眸,俊峭的面容上,缓缓挑起一抹释然的笑。
虽然有苦亦有泪,明天的太阳依然升起,他想,他应该启程去寻找自己的朝阳了。
“外婆,外婆,舟舟好想你啊!人家好久没吃香葱大饼了。妈妈做的都没有您的好吃。”
小宝贝这方一叫,女人们急忙收拾情绪,回头哄小宝贝了。
看着父母的孙女控模样,可蓝再一次庆幸,宝宝果然是恢复关系的最佳纽带啊!
她急忙回头爱妩自己的男人,“予城,别想了了啦!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咱们必须往前看。”
她指指父母,“唉,敌人突然杀来,咱们先商量一下对策吧!”
拉着男人就往外走。
“这个猴猴玩偶是爸爸射掉了好多汽球,帮我赢来的哦!还有,爸爸还带我和妈妈坐了飞碟……”
小宝贝正兴高采烈地跟外公外婆分享着自己的香港之游,之前因为被母亲告诫,都不能在电话里跟外公外婆讲,她可憋了好久了,现下就忍不住了。
这一叫,萧家才佬看了过来,可蓝拉着向予城,呵呵地傻笑。
忙说,“爸,妈,我们是带舟舟去香港迪斯尼玩了一下。还带了不少礼物,之前给妈寄的护肤品是我和予城一起选的。爸,那套功夫茶具,是予城帮我参谋,给您买的。”
“哼!就知道玩资本主义,拿钱收买人。”萧爸爸冷哼一声。
小宝贝立即询问“什么叫资本主义”,萧妈妈不得不肘了老伴一下,回头又给孩子胡乱解释一通。
向予城正要解释,可蓝又急道,“爸,我们去香港,主要还是因为那里有个药品交流会。来的一位医生是小儿糖尿病的专家,予城是想带孩子让医生看看情况。我们没马上给你们说,也是不想让你们担心。而且,予城已经联系上几个国际上的糖尿病权威,给舟舟做……”
这时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