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时,听说学生为了学费或虚荣心去坐台;上班后,职场上为了拉业务跟客户关系不清不白,她都觉得很羞辱丢脸,甚至连拍领导马屁也不屑为之。
她从小的家教就是如此,宁可保节操饿死,也不屑同流合污,被潜规则。
姝姝常说她傻,不开窍,可要她拿自己的身体和尊严做交换,打死她也不愿意。
可那个意外发生了,她再不愿意,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她不想让父母担心,不可以失去工作,她想靠自己努力赚足了钱搬家,或者……换工作。她渐渐发现自己也无法免俗,开始慢慢沦入曾经自己最唾弃的那种“靠肉体关系”爬上位的境地。
忍吧,她一个劲儿地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拿到提成,她就能脱离这个可怕的怪圈儿了。到时候若是这个企划的效果好,寻找新的杂志社也有底气。
那一次,只是意外,不能代表她就是那种随便的人哪!
可蓝使劲安慰自己,树立起高高的墙,来抵挡一切侵蚀力量。
向予城不知道,自己只是想表达一下被人忽略的郁闷心情,却在两人之间拉开了一条新的鸿沟。
自觉差不多时,他拨了个越洋电话,用德语跟凌云谈了投资案的事,大致敲定了意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亲自飞去美国跟对方面谈了。刚才查的是一个法律细则上的问题,也的确非常紧急。
当然,故意冷落小绵羊,也是妒嫉心理作祟。居然丢下他,跟林秘书喝下午茶,又让他把热脸帖在冷屁股上。
男人的尊严哪!
挂上电话,他直视她,她乖乖一笑,又把校版稿朝他推了推,他眼角瞄了下时间,沉下脸,说,“可蓝,我以为我们已经有些默契。”
“嗯,是有一些,不过可能还不够,所以……”她顺应着他,却躲开迫人的眼神。
“好吧!你说得对,我还得再努力一点。”
“我……我也会努力的。”当然是指工作。她垂下头,继续顺应着语焉不详。
他终于觉得舒坦了一点,拿过校稿看了起来,朝旁边指了一下,“那里有些奶茶和点心,可以随便吃。”
“哦,谢谢。”她起身走过去一看,暗自咋舌,丫的,真是资本主义家呀,什么“有些”,这上下三层餐车,全装满了呀!粗略一数,足有三十多道,好多样子奇异,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做的。
甜香四溢,好不诱人。
可惜,她在沈沫音那里已经吃得很饱,这又被人一气根本没胃口,为免某人借题发挥,端了杯奶茶蒙混。
他大笔一挥,签字定稿。她一看,终于松口气,放下杯子就想走人。
他却叫了周鼎进办公室,“把定稿送到碧城新周刊去,他们六点截稿,尽快。”
“是,董事长。”
“唉,等等,我……”
可蓝被迅速走出来的向予城拉住,“蓝蓝,这稿子已经定了,也没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不用你亲自跑回去。今天是周末,有什么安排?”
足高她快两个头的健硕身影,这样立在她跟前,宛如初见时一般,她无力地埋在他的阴影里,那双充满期待的深眸,鸷****人地盯着她。
也许在别的女人眼里,这样的殷情急切令人飘然自得,对可蓝来说只觉得压力倍增,那样的侵略性让她更觉得难以忍受、屈辱。
“我已经计划好,要做宣传方案,周一就必须给总编审核。”
“那正好,吃完饭,我帮你拟个大纲。”
“可是我已经约好姝姝了。”
“是么?不能推掉?”
“不行。”
“如果你不好意思,我打电话给她,就说是公事,我想她应该能理解。”
他笑得暧昧,拿出手机拨号。
眼看谎话要被拆穿,她不得不伸手拉住他,“别打,我……我来打比较好。”
他收回电话,温和无比地讨好道,“蓝蓝,拟大纲要不了多少时间,晚点我们去看最近新出的大片《蓝精灵》。你一定会喜欢!”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避开几步佯装打电话,血色倏然褪去,一手按着小腹用力压抑着突起的疼痛。
车子缓行驶入市区最繁华的商业地段,春日渐暖,喜爱夜生活的碧城人早已充塞街头,三五成群,两两成双,享受周末。
一上车,向予城就接到电话,用着可蓝听不懂的语种交流着,那抑扬顿锉的男性嗓音,带着天生的气度和优雅,车里莫扎特钢琴曲轻盈优美,能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同样的情况,看在不同情绪的人眼里,便如望朱忽成碧。
可蓝觉得车内空调窒闷,想开窗却半天弄不开,愈发觉得胸口闷痛,她突然觉得自己像被迫嫁入大户人家的可怜小妾,郁闷至极地猛拍了把车门。
向予城虽然通着话,其实大半精神仍然落在旁边的小女人身上,她被车门为难的小模样,在他看来也非常有趣,直到她愤而用脚踢了一记,才心疼起自己这辆新买的限量宾利,伸手帮她按窗户开关。
可蓝被突然越过脸的手臂吓了一跳,身子一僵就往后缩躲,正好靠近他怀里,让他不由岔了神,俯耳轻语,“傻瓜,按这个自动钮就行了。你再用点力,我又得损失三万块……人民币。”
额角帖过一抹温软,她的身心都缩成一团想拉开距离,偏偏他那只大手转而扣住腰腹,将她直往怀里攥,反感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