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睡眠中的画面里,镜头悄悄拉近,近到她清晰地看到他形消骨立、几失人形的模样,顿时泪如雨下,咬住手腕才没有失声痛哭出来。
原来,在她以为好孤独好难熬的那三年里,他竟然是这样度过的!
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正经历着一生中难以想像的折磨和痛苦。他为了他们能再相聚,付出了这么这么多的努力,她竟然毫不知情。
这个男人啊!
可蓝一边猛擦眼泪,一边努力看下去。
镜头出现在了朝日崖上,那是他们到岛上时,他带她去看的第一个美景。那天,她傻傻地张开双臂,说要学泰坦尼克号上的经典飞翔动作,他从身后揽着她,给了她一个甜蜜的吻,在朝阳中,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天堂,幸福得无以附加。
却不知,曾经在他最痛苦最难熬的时候,他蜷着身子将自己裹在毛毯里,碎乱的发几乎掩去他的眼,他望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目光中流动着绝艳的生命涌动。
记得那天他抱着她说,“朝日崖在地球上的方向,正好是朝向咱们家。姚北纯取的名字。”
她听时,以为他要说的是姚北纯和萨尔森的爱情。
屏幕里传出一个询问声,“向予城,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这样痛苦?”
他的声音沙哑得都不像是他的了,她却听他说,“要是我知道她有什么好,大可以像你说的依样再找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这一只花。可是,萨尔森,我真的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我只知道,我现在只想要她。想再看到她的笑容,想再被她撒娇,想她再冲我骂一声大色狼,强、暴、犯……”
爱情若是知道为什么?
何来千古怨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向予城回来时,可蓝已经睡下。
他立即进了浴室,想洗掉被那个疯女人温雪晶碰过的气味。脱下外套甩在了一边,打算待会儿洗完了就扔到垃圾筒里去。
蓬头打开,试好水温,正想脱掉衬衣时,一双小手从身后绕上来,一下钻进了衣缝里,胡乱揉摸。
“蓝蓝?”
“予城……”
她的声音有点怪,他想转身,她却紧紧抱着他,顺势就落到了蓬头下,待拉开她的小手转过身时,她只着一件真丝睡衣的身子已经湿透在氤氲的水气中,仰着小脸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直接吻上他的唇,热情得令他诧异。
“蓝蓝,我还要洗澡。等等……”
“不等,我不等了,你也不用等了。”
用力钻进他的嘴里肆意地吮咬,睡前那股激荡不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只想尽情的渲泄,双手双脚迅速缠上男人健壮的身躯,脑海里还想着画面里那个骨瘦如柴的他……他是怎么让自己努力恢复得仿佛没有任何变化,他是怎么熬过那么漫长的痛苦和不确定的日日夜夜?
泪水和着水波滑下,她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情绪失控,只想将这得来不易的幸福时刻,用力地抓牢,一分也不再浪费。
她要为他再生一个小宝宝,就算有什么危险,她相信自己也一定能挺过去,像他一样勇敢。
“蓝蓝?”
狡猾的小舌突然滑下,他感觉到喉结传来丝丝疼痛,带着难以言喻的酥麻慰烫了整个身心,根本没有悬念地为她丢盔人卸甲。
“予城,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你一万年!”
“说什么傻话呢?”
“我说的是认真话。”
她动作大胆,手脚并用地帮他卸去束缚,用力将他推到了蓬头下,肆意抚弄,迅速勾起了他全部的热情反应。
“蓝蓝……”他引仰长唤,想要拉住她调皮的小手,又被她用力吻住。
虽然有些奇怪,但他很享受。
“向予城,我现在要狠、狠、爱你。”
她学着他当年跟她求爱时的语气,展颜一笑,炫丽的火光在黑眸中跳跃燃烧,他们紧紧相拥,相濡以沫,缠绵不休。
这一夜,热情如火,爱语不断。
但在温家,这一夜却着实难歼。
啪——
一个巴掌狠狠落在了温雪晶哭得梨花带泪的脸上,温书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纵然旁边的温夫人跟着又哭又求还是没法打消温书记的怒火。
“你还护着这个孽女!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撞了多大的祸?一天到晚就知道纵容她,现在要是补不回来,咱们全家都下台喝西北风去!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天年飞三次米兰选最新季衣服,还有什么资格把才穿过一次的上万块的衣服当垃圾扔掉!这一身的珠宝首饰,你跟谁要去。”
“爸,你为什么就这么怕他?姜老早就退下来了,就算他弟弟在野也只是一个地方上的小市长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啊!你们一个个都怕他,怕他什么啊!难道你们没看到我的手就是他给拧断的,你们不为女儿我讨回公道,居然还骂我,凭什……”
啪地又是一巴掌,却来自于温夫人自己,女儿的话让她真正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妈……”温雪晶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最疼爱自己最护短的母亲也打她。
温书记冷哼一声,甩门走掉。温风泽叹了声气,追了出去。
温夫人疾声厉色地斥道,“雪晶,真是妈妈以前太惯着你由着你。你知不知道姜家在这个国家那就是正统不改的皇室,就算台面上的人很多都不知道,可咱们老一辈子的人全是得其提拨上来的,他们家到底在政军商三界有多少根脉在我们无人知道。但脱离出去的南亚国,那也是姜家的王朝,没易过姓。莫说向予城那背后掌握着欧亚大陆整个黑道,姜家,咱们绝对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