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云惊鸿闻言赞同点点头,自然的伸手拍了拍燕北歌的肩膀,“哥们儿,够义气!”
那一动作,让一旁的黑衣男子看得胆战心惊,见自家主子不但没有半分反应,反而还笑了,几乎惊得掉了下巴!不会罢?他可是记着,主子不随意让人碰的,主子虽然看起来温润俊雅,心可是很……呃,他可没半分辱骂主子的意思,他只是,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啧啧……”楼落西突然起身,一脸惊奇的盯着燕北歌一顿猛瞧,不时发出惊叹声,“我说燕公子,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着了,这么奇怪?方才惊鸿跟你握手你没反应,喷茶在你身上你没反应,如今她拍你你还是没反应,你不是有洁癖么?不喜欢别人碰你么?怎么,看上我们小惊鸿了?”
经楼落西这么一说,燕北歌才惊觉自己竟然对她的触碰没有半分排斥,不觉讶异,面上却是笑的儒雅如常,“朋友间不该计较那么多不是么?”
云惊鸿无奈的拍了拍脑门,“我说楼落西,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八卦啊……”顶着个才女的名头招摇撞骗的,真适合当记者,她不生在二十一世纪可惜了。
小夭也是一脸震惊,众人皆知太子殿下不喜别人触碰,更有洁癖,今日的确很奇怪,小姐那么拍他他都没有反应?奇了……小姐也是,竟然对太子殿下如此态度,曾经的痴迷恍若梦境一般奇异的消失了?太奇怪了!
“好,我八卦……”楼落西非但不反驳,反而赞同的点点头,“不过,燕公子,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了,你可是都不准我碰你的哦?”瞧见燕北歌那双黑眸中隐隐有变,楼落西眸色一动,唇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突然扬声道,“啊!都忘记了,小惊鸿我们看落日罢,你可是专门为此来的呢?”
“你不说我都忘了……”云惊鸿闻言一怔,这才想起来,两个女人立即手挽手走到一旁的窗边,眺望落日去了。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打在湖面上,在水天交接处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看到此情此景,云惊鸿不由得轻喃出声。
楼落西闻言一震,眸色掠过惊艳之色,接口道,“一溪绿水皆春雨,半岸清山半夕阳。”语毕,她回首望向一旁桌案边的白色身影,微微扬眉,“燕公子,该你了?”
燕北歌细细的将两人的句子在心中念了一遍,眸中略带欣赏之意,随之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轻轻开口,“落霞与双燕齐飞,春水共长天一色。”语毕,望向一旁的那两人,缓缓念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敢问云小姐这首诗与千玉山庄的玉生烟有何关联么?”这诗中嵌着玉生烟的名讳,明眼人一看便知。不过,他最喜欢最后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啊?”云惊鸿有些诧异的转眸,对上那双温润的黑眸,有一瞬间的怔愣,那双眸子深广无垠,似乎吞噬灵魂一般,看进去就难以自拔,她一怔,别开了视线,心中有些惊异,茫然的点点头,“嗯……”这厮的眼睛有问题罢,她怎么看着这么晕,这么累呢?
啊?嗯?这算是什么回答?燕北歌无言一笑,不再追问。别人不愿意的事,他从不强求。这么说起来,她认识玉生烟了?奇了,他也跟玉生烟很熟,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云惊鸿这么一个人?
“玉生烟!”楼落西听到这三个字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握住了云惊鸿的手臂,“惊鸿,你认识玉生烟啊!”
云惊鸿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禁拧眉,“你怎么这么激动?”
“你快说你认识他么?”楼落西摇着她的手,催促着,语气急切。
云惊鸿深吸一口气,扬眉道,“不认识。”看来,这女人对玉生烟有意思。
楼落西闻言垮下了小脸,有些哀怨的睨了云惊鸿一眼,“不认识你干嘛写了一首诗嵌着他的名字啊?”那样神仙般人,超凡脱俗,尘世凡尘似乎染不进他的眼。白衣白发,银眸,妖孽一般的容貌,白子,也就是变异人,这种刚几率出现的机会极小,大燕国似乎只有他一人,妖异且让人惧怕,无疑的也具有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我只是见过他一面而已,觉得很适合他便写了?有什么问题么?”云惊鸿转眸,纤长的手指轻敲着唇角,狭眸中愈加深邃的笑意越来越浓,即将溢出眼眶。
没想到楼落西这样的人竟会喜欢那种类型,虽美,迷惑人心,但有一点,太冷,跟块儿冰没什么两样。
“知道你是诗兴大发,佩服佩服……”楼落西懒懒的拱了拱手,一派敷衍。
夕阳的最后一抹嫣红落下天际,小夭适时的提醒,“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云惊鸿闻言微微点头,随即朝两人颔首,“时辰不早,今日便到此为止罢?”说着,她缓缓退后两步,脚步一顿,扬眉道,“楼落西,日后我若再来你的属下不会再拦我了罢?我可没那么多心思去作诗作词。”这地方她喜欢的,人也很对她的胃口。
“自然……不会了,你何时想来何时来,绝不拦你!安心去罢。”楼落西失笑,朝那抹消失的楼梯口的黑色身影挥手道别。
楼落西站在窗边望着楼下的马车缓缓离去,眸色掠过一抹诧异,随即轻喝道,“天长地久!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