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人影飞从阶梯上飞跃而来,速度极快,只若一阵风袭来,几人便被击中了睡穴昏了过去,银票若雪花般散了一地。
此时云惊鸿也割开了绳索挣脱了便起身朝来人迎去,伸手拉住了那人递过来的手,“阿绿,我们走。”
“嗯。”那人轻应一声,长臂一伸揽住了云惊鸿的腰,足下一点施展轻功飞身而起出了地窖。两人双双落在地面上,虽是处于黑暗之中也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旷与荒凉,云惊鸿不由得拧眉,“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一路她装昏迷也知道马车走了很远,显然已经彻底的出了云城。
“云城三十里处的荒郊。”阿绿淡淡的接口,绿眸望着一片空旷的地面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意。
“马车呢?”云惊鸿四处看了看竟然空无一物,她可不会轻功不能像他们一样飞檐走壁的就能回去。奇怪来时明明有马车的怎么会没了呢?难道是为了防止她逃跑?
“不知道。”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阿绿的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
云惊鸿无力的垮下了双肩,狭长的眸一片黯淡,“那怎么回去啊……”
“小姐还有阿绿,阿绿可以抱小姐回去。”阿绿微微收紧手臂,抱紧了身侧的人,“阿绿会安全的将小姐送回庄内,我们走罢。”
抱回去?腰间的禁锢让云惊鸿一怔,这才释然了,微微笑道,“也是,我怎么忘了还有阿绿。”当晚,云惊鸿彻底的了解了轻功的好处,轻盈如燕,飞翔一般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速度很快,而且很方便,唯有一点阿绿抱得太紧让她有些不大舒服,也是从那一晚开始云惊鸿下定了决心要学好轻功。
第二日锦夫人一早便梳洗完毕,穿的华贵逼人,到了餐桌上便径自朝主人位上走了过去,方才落座便看到了门口那抹缓步而入的黑色身影,顿时目瞪口呆,倏然站了起来,惊骇出声,“云惊鸿?”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她明明已经被她……这,这怎么可能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会让这死丫头给逃了呢!如此说老,她是否已经得知昨夜的人是她?这下该怎么办!现在这个死丫头心很毒辣,又有太子殿下撑腰若是要处置她……
看到云惊鸿到来,厅内的人都很讶异,云惊鸿来花厅用膳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今日究竟是什么风将她给吹来了?自那日燕北歌来到庄内之后便等同了宣告天下与云惊鸿的关系不同,送羽衣霓裳被拒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将云惊鸿当做朋友了,虽蹊跷惊疑,但那一日的事情是确确实实的,这段时日尽管云青萝几人如何不满也不敢去随便挑战云惊鸿了,何况如今云惊鸿已然代替了云澈成为惊云山庄的主事者。
一进厅内,云惊鸿就看到了站在主人位上的锦夫人,狭长的眸微微眯起来,似笑非笑的开口,“锦夫人这么快便想代替爹成为惊云山庄的主事者了么?”
“我……”锦夫人闻言心中一惊,双手蓦地收紧,眸光闪烁间对上那双幽魅的眸子只觉得背脊一寒,立即离开了座位,讪笑道,“怎么可能呢?我只是为老爷准备碗筷鳄而已,虽然老爷如今昏迷不醒但我们还是每日如此,就好像老爷还好好的陪在我们身边一样,而且惊云山庄有惊鸿你看着肯定会万无一失的!”她方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发现她了么?那几个混蛋到底有没有将她供出来!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错愕,不可置信的望向了锦夫人,若不是亲耳所闻他们绝不相信这话是出自锦夫人之口,与之前的态度也太过大相径庭了!
“锦夫人能这么想就最好了,好了,众位先用膳罢。”对于这个回答云惊鸿不予置否,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去,阿绿小夭亦跟着离去。
当那一行人消失在门前,厅内终于炸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个死丫头她也太嚣张了!”
“就是!老爷还没死呢?她还真以为她是惊云山庄的主事了!摆什么谱啊!”
“这个死丫头以为有太子殿下撑腰就了不起了,哼!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只是一时兴趣罢了,等过了那阵她也就一破鞋而已!”
“爹也太过分了,竟然让张辽将事情都交给那个死丫头,将娘和二娘哥哥他们都置于何地了?那个死丫头到底会什么,凭什么样样都被她抢尽了风头啊!”
任凭厅内争吵,锦夫人始终未发一言,伸手轻轻的拭去额间冒出的冷汗……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惊云山庄的大小事务如今都落在了云惊鸿的身上,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人也个个傻了眼,惊云山庄名下的产业运转正常,没有出现一点儿乱子,这可叫众人惊诧了,如此大的产业在短时间内移交到一个小丫头手里非但没有出现纰漏,反而愈发的稳妥。云惊鸿的几次杀鸡儆猴,各钱庄绸缎庄的账目再不见假账了,手段很辣,毫不留情,一个挪用了公款的掌柜不仅被开除了,还要将缺失的银两原数返还,那掌柜只说没钱,结果云惊鸿直接派人去了请了官府的人,将那掌柜家的屋子产业尽数变卖了,一夕之间那掌柜便成了身无分文的乞丐了。
山庄内除了日常花销之外,锦夫人雁夫人云青萝几人的额外用度尽数免去,几人自是不甘,但锦夫人之前绑架过云惊鸿心中有鬼也不敢闹腾,只有雁夫人一人也难成事,只是终日议论纷纷,怨念重重。
“夏季都快过了……”云惊鸿不经意的望见窗外留下的荷花池不由得一怔,荷花败落大半,夏季已渐渐过去了,而她这整个夏天都在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云修云微这对孪生哥哥她已见过,心无邪念的两个人,被她以孝道压制将外面的事务都交到了他们二人手上。原本云澈病倒的事情还引起轩然大波,在城中议论了好一阵,她只对外宣称人已经醒了只在静养,时间一久,人们也渐渐地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