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他这才放开了她,眼看着她起身捡起旁边的衣服穿上。
感觉到背后有双目光盯着自己,茵茵只觉背脊发烫,赫然转身,狠狠地道:“看什么,不怕长针眼儿!转过去会死人啊!”
这丫头,原来气糊涂了是这等野蛮性子,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毫不留情。
怕她尴尬,他果真将脸别过一边。直到她穿戴整齐了,他才起身,拾起自己的衣裳穿上。
狭小的陷阱底部,茵茵纵使再刻意地避开冷傲,也是枉然。
两人的目光时不时便会碰触在一起,正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怕就是形容此刻他们二人相处模式的最佳词汇吧。
冷傲倒是冷酷惯了的,目空一切,傲视天下,若真要对茵茵视而不见也并非难事。可茵茵就不同了,她身为女子,有着女人天生敏感的内心,更何况两人刚刚……
她越是躲避他,就越是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一来二回的,让尴尬越发的加剧。
冷傲是男人嘛,自然得有点儿男人的气度。想了想,他准备把事情说开,省得茵茵继续别扭。
“我们本是夫妻,这事儿也算顺理成章,你无需别扭。你暂且将此地当成我们的洞房花烛,岂不也别有一番滋味儿?大千世界,能有我们这等遭遇的,也不在多数。”说实话,他还真不太会安慰人。这安慰的话语一说出来,让人怎么听,怎么别扭。
“洞房花烛?你不提,我还不恼火了,那日在破屋你就趁我睡着来强的,这回又故技重施还不认账!”这冷面阎王,他果真是个惯犯!
冷傲无比认真地道:“那日什么也没发生。我岂能那般委屈你?”
“委屈我?那现在我就不委屈了?”茵茵的火气不但没有降下来,反而更甚了。
冷傲直言:“那不一样。”
在他模糊的印象中,似乎今日之事,之于他和她,都是心甘情愿的。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来,怕她难为情,也是给她多留一分颜面。女人嘛,脸皮儿薄,总要替她顾及些才好。
茵茵见冷傲一脸真诚,不觉迷糊了。以她看来,这家伙往常还算个敢作敢当的人物,既然他矢口否认,那么当日在破屋内或许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真的?”她凝视着他,很认真地问道。
他颔首,沉声回应:“真的。”
“那你今日为何……”她没有说完,脸上已然绯红一片。
他有些失望:“你当真没有半点儿印象?”
这种事,对方毫无印象,是不是太悲哀了些?
在茵茵一记点头的刺激下,冷傲做了个决定。他想,他该替她找回点儿记忆了。
铁臂横过她的细腰,轻轻将她带至他的怀中,性感的薄唇毫无预警地凑了上去……
“怎么会这样?”
皇陵,石门外,温倩紧皱着眉头,对着仍旧岿然不动的皇陵石门大叫不可思议。刚才这炮轰的,脚下的地板都晃动了起来,比六级地震还要凶猛,怎么这石门就没有倒,也没有坏呢?
冷尘睨了眼温倩,稍后才将视线投向那扇坚不可摧的石门,向来习惯了挂着温和笑容的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良久,他两腮处的肌肉才稍稍牵动了一下。
“现在怎么办?”温倩见冷尘半晌不开腔,不由步上前去,轻声在他耳边问道。
冷尘侧过头,看向温倩时,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温和的表情,柔声道:“你这东西果然厉害。”
“你是在夸我?”温倩大感意外。她想着,自己之前夸下海口,结果却没有事先想想的那般顺利,以为冷尘会奚落嘲讽她一番。没想到,他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夸奖她?
而且,她听得出来,他那言辞间的称赞是诚心的,并非是糊弄敷衍。这个男人……难怪听说他很会笼络人心,原来真有一套驾驭人心的法子。
在冷尘的称赞之下,温倩只觉得自己之前的信心满满成了空口吹嘘,心里有点不自在,脸上也有点儿难为情。
顿了一下,她收起了之前的高傲和自满,平静地对他道:“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任何效果?”
“气馁了?”冷尘轻声道,像是在安抚温倩受到打击的脆弱心灵。
温倩岂是那般容易放弃的主?
她听了冷尘这话,马上抬头挺胸,重拾信心,道:“走,回去。”
冷尘挑眉,很随意地问道:“嗯?”
“走啊!回去再弄一罐过来,我就不信把它炸不倒!”温倩话一说完,转身便走,脚步飞快,迫不及待地要证实自己的实力。
见此,冷尘随即跟上,眼角处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却不料,他们刚走出皇陵,便遇见了皇上身边儿的小太监。
“奴才见过易王殿下!”小太监见了冷尘,立马下跪行礼。
对此,冷尘却略皱了那俊逸的双眉。他心想,这小太监来此,定是有圣旨传达,不然以小太监的身份是不可能随意出入皇陵的。那么,既然是有圣意传达,小太监此刻便是钦差了。
冷尘估摸着,自己虽是亲王,可钦差之身乃是代表了当今天子,小太监身为钦差,按说是不必给他这个亲王下跪行礼的。那么……除非,太监此番是受了密旨而来,而且不愿被第三人知道圣旨的事情。
只是眨眼的工夫,冷尘脑中思绪流转,已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八成。
于是,他不急着招呼小太监,反而转身对同行的温倩道:“我还有要事尚需处理,你且去易王府,再弄一个这样的东西,所需任何材料,可直接向王府的管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