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父皇的期限还有半月之余,父皇这就要儿臣和柳茵茵成亲?”冷傲的语气虽然不悦,可听得出来,似乎已经没有了往常那么强烈的抵触情绪。
皇帝道:“你母后为了这事儿劳累了大半月,又亲自翻查了历书,下月初八是成亲的吉日,朕看就这么定了吧。”
“父皇乃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至少要让儿臣将玉玺找回来早作打算不是?”若玉玺找不出来,他按照父皇的意思与柳茵茵“培养”感情也就罢了。可现在,事情进展到一半,戛然而止,还要他被迫成亲?
皇帝凝视冷傲良久,满口无奈:“依着你的本事,是没找着玉玺,还是没打算拿出来?”
话一出,冷傲终于明白,今儿父皇宣他进宫,并非只是告知他成亲日子定下来这事,更重要的是关于玉玺的近况。只是,冷傲万万没有想到,父皇会质疑自己的忠诚。
他冷傲虽然自负不拘,目空一切,也敢在天子面前据理力争,可这并不代表他有不轨之心。他若有意谋取天子之位,大可光明正大大,相信也断然没有失败的可能,何必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父皇既不信儿臣,大可派人调查,儿臣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于此!”冷傲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更是满脸寒霜,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冰冷气息。
皇帝口里有些为难:“朕自然是相信你的。不过,连着几位大臣上书,都说你襄王府藏了玉玺,迟迟不上交,更有证据显示,玉玺丢失当晚,你曾到过朕的御书房,而后不等见朕,又无故离开。”
冷傲想了想,好像却有其事。那****欲进宫面圣,商讨北边赈灾之事,进了御书房久等不到父皇,却听管事的公公说父皇去了永福宫跟沁贵妃花前月下,遂心生不满,不打招呼便自顾自地离开皇宫回了王府。竟不了,时过境迁,他当晚的举动现在却被人翻出来大做文章张。
“当晚儿臣确实进宫过,但并不表示有成为贼偷的嫌疑!”冷傲话语之中尽显怒意。他冷傲一身骄傲,何时竟然被怀疑成了宵小之辈?
“果真?”皇帝认真地问道。
“千真万确!”冷傲斩钉截铁。
“既如此,朕替你洗刷清白。”说罢,皇帝稍稍想了想,随口便对一旁的太监道:“襄王冷傲疑密盗宫廷神物,意图不轨,传朕旨意,即刻包围襄王府邸,合府搜查,如若属实,定当重罪!若被冤枉,自当还其清白,另加重赏!”
冷傲对此,不做表态,算作默许。而后,不等皇帝发话,他自个儿便离开了御书房,回去收拾细软准备搬家。
冷傲前脚刚出了御书房,国师后脚便走了进来。
皇帝赶忙问及国师:“傲儿性子倔,如此会否让他心灰意懒,无心朝政?”
“皇上大可放心,能改变襄王的除了那个人外,别人几句话,几声质疑,对他构不成多大的影响。”国师笃定地道。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俗话说,患难见真情,或许给他们设置点儿障碍,当真能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国师结束了这个话题,直接开口问道:“皇上急招老臣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傲儿的能力,朕是最信得过的。奈何他接连找了十数日,玉玺竟迟迟没有下落,国师有何良策?算算日子,于兰国的国君怕是快来京了,到时没有玉玺,两国缔结盟约,如何了得?”
“皇上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国师神秘莫测地道。
“既然国师如此说,便是心中早有了盘算,朕这颗心便也放下了。适才皇后提及,说是下月初八替傲儿举办喜宴,国师以为如何?”皇帝习惯性地总要将身边发生的大事问一问国师的意见。
国师却笑道:“此乃皇上的家事,微臣不便过问。”
“朕何时将你当外人了?再者,傲儿的事也并非只是朕的家事。”皇帝满脸恳切地道。
国师漾开了满脸了然的轻笑,道:“皇上不是已经应下了?”
“应是应下了,不过是权宜之计。最近朝中突然多出许多弹劾傲儿的声音,朕也是无可奈何。”皇帝的眼中有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皇上欲借襄亲王成亲一事岔开大臣们的视线?”国师轻易便猜到了皇帝心中的打算。
皇帝点点头,无奈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傲儿身上担负的太多,朕倒不是怕他承受不住,以着他的能耐和脾性,再沉的担子也挑得起来。朕是怕,倘若真如国师所言冥冥中自有注定,那么到时他会否厌倦朝廷,毕竟……”
“不会,断然不会。皇上放心,有她在,便有江山在,我朝天下将万古长青。”国师很是肯定。
皇帝颔首,转换了话题:“朕获悉,柳茵茵去国师府找过你了?”
“微臣今日亦想同皇上回禀此事。”说及此,国师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那****拿画过来,问我作画之人是否是襄亲王,又问画中之人是谁……”
话说到这里,国师的脸上,笑容尽退,只剩下满脸的沉重。
皇帝也跟着紧张起来,不太确定地道:“国师以为,事情颇有些周折?”
“怕是如此……”国师似乎不太有把握,又道:“是以,怕是还得皇上推波助澜一番才行。”
“怎么个推波助澜法儿?”皇帝一向对国师的意见来者不拒的,这次也不例外。
“喂,你们干嘛?这可是襄王府!你们也敢乱来?”茵茵正在房里冥思苦想,琢磨着沁贵妃所中之毒究竟该如何解,房门突然被人踹开,瞬间冲进来一伙儿身穿黄褂子,手持佩刀的禁宫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