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皱眉,追击出去……
“什么?失败了!”沁贵妃一脸愤愤,挣扎着从病榻上坐起,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凤榻前,一身诡异黑衣,外披红色披风的高大男子,面罩金面具,一双如狼似虎的黑眸自面具的眼孔中透了出来,看向沁贵妃的目光里有着一丝不悦。
少时,他开口,声音里尽是肃杀:“冷傲并非泛泛之辈,又有人通风报信,此番失手并非我独孤门之责。”
原来,这红衣金面具的男人,就是神秘的独孤门中人?这沁贵妃果然与独孤门有染。
“通风报信?蠢货!这事除了你我知道,更无第三人知晓,谁去给他通风报信?”沁贵妃脸上的怒气更盛,以为金面男是在找借口。
可金面具男人也并非畏惧权势的软脚虾,对沁贵妃的怒火并不感冒,反而用着威胁的口吻回之:“注意你的言辞!还没有人敢如此怒骂于本座!”
“你!”沁贵妃气得直咬牙,真真是将她当病猫了不成?连个江湖浪子,他也敢对她大呼小叫地威胁?
金面具男人不屑地嗤哼一声,后续道:“如果对我独孤门的能力不满意,我们的交易就此作罢,这是你的定金!”
话落,金面具男人从身上掏出一个裹得严实的包袱,猛地砸到沁贵妃的榻前。
沁贵妃当然不同意,立马喊道:“你想毁约?”
“有何不可?”原来,这金面具男人竟是有备而来。或许,他之前便已经决定退掉这桩买卖。沁贵妃的怒火和骄横,只是让他毁约的导火索罢了。
沁贵妃见此,气势减小了一大半,但犹做强硬状:“独孤门可从来不做半途而废的买卖。你该不会因为这一桩生意失败,影响独孤门往后的活路?”
“哈哈哈……”金面具男人冷笑连连,末了,方回道:“我独孤门从来不缺买卖,少了你这一桩,往后也饿不死本座!”
沁贵妃没有想到金面具男人如此强硬,无奈之下,只得自个儿收敛了气势,转而打亲情牌:“即便不为酬金,你我多少还带点儿血缘亲情,就当帮我个忙?”
金面具男人闻此,半晌不表态,最后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去,只用命令的口吻留下一句:“别妄想指挥本座,我不受任何人控制!”
金面具男人一走,沁贵妃心中的怒火这下全数喷涌而出。
“小桃!”沁贵妃用尽全力朝自己的贴身心腹宫女喝斥。
由于之前金面具男人来访的缘故,沁贵妃本来早早地打发小桃到门外值守。这会子,经她怒喝一声,小桃赶忙从外面急慌慌地跑进来,还不及站稳,便赶紧答话:“娘娘,奴婢在。”
沁贵妃眯缝着眼,恶狠狠地瞪了小桃片刻,才咬牙道:“本宫待你不薄,你竟敢吃里扒外,出卖本宫!”
“奴婢不敢,娘娘明察!”小桃“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一脸茫然,嘴里止不住地求饶。
沁贵妃是气糊涂了,盲目地发了一通火,冷静下来又盯着小桃的脸看来许久,才试着放缓了音调,问道:“前儿个,本宫让你飞鸽传书给独孤门,你可是亲自动手?”
“是啊,是奴婢亲自给传的信儿。奴婢知道好歹,绝不敢假手他人。”小桃十分肯定地道。
沁贵妃听了,一脸深思状,口中诺诺地念叨:不可能啊!这事儿除了本宫自个儿知道以外,就只有你和独孤门的人知晓。独孤门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将消息泄露出去的,难道……
“娘娘明鉴,奴婢绝对没有出卖娘娘!”小桃吓得直往地上磕头,磕得额头上鲜血直流。娘娘若是怀疑她做了手脚,那就麻烦了,小命儿定然不保。
沁贵妃想想,小桃跟了自己这么些年,一直忠心耿耿,按说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刚才自己是气坏了,险些自折羽翼。
“你起来吧。”沁贵妃松了口气,心中暗忖:至少自己身边儿这个心腹还算忠诚。
小桃怯生生地站起来,立在一旁,不敢言语。
沁贵妃也不搭理小桃,自言自语地道:“这就怪了,那独孤龙应该不会说谎,这事儿该是的确走漏了风声。到底问题出在哪儿了?”
想了许久,沁贵妃眼神一亮,忙吩咐小桃:“去把易王给本宫叫来。”
冷尘这二日受冷傲所托,去昌都寻找玉玺的下落,晚上才回王府。刚回来,便听自己的管家说贵妃娘娘有请,遂也马不停蹄地往宫里赶。
他到永福宫时,已经是夜里丑时,按说母妃该早就睡下了,奈何永福宫灯火通明。
“儿臣给母妃请安。母妃的身子可大好了?”冷尘来到沁贵妃凤榻前,弯身,恭敬地问候。
此时的贵妃寝宫,灯光犹在,只是粉红的芙蓉帐已然垂下,盖住了榻上所有的风光。冷尘看不见自己的母妃在做什么,又有何表情?他只是约莫能够凭心灵感应到,此刻的母妃正在生气。
芙蓉帐下,沁贵妃侧躺在床,头就枕在床沿儿上,透过罗帐,她能够看到自己的儿子那伟岸而听罢的身影正笔直地立在榻前,亦能感觉到儿子那隐藏在温和表象下的不屈与倔强。想来,接下来他们母子的谈话又会充满硝烟味儿。
是以,沁贵妃尽量按捺住自己的怒气,不愿太快点燃儿子隐藏心底的怒火。
舒了口气,她没有直接入正题,而是先自琐碎闲事开头,语调缓缓地道:“你还知道本宫犹在病中?这二日怎也不过来看看本宫?”
“儿臣府上还有些事,遂没赶得及进宫看望母妃,还望母妃见谅。不过有茵茵在,母妃身上的毒应该很快能够解开,母妃不必担心。”冷尘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疏,与在外人前的热络和温和,有着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