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珏然面色凝重地颔首,叹道:“是啊,早前皇上便告知微臣了,是以才让微臣最近代理王爷在朝中的一切事务。以老臣看来,王爷该是腾出时间去找玉玺了。”
“不错,玉玺那日差点儿就回了王府,是本王太心急了,以至打草惊蛇。”冷傲的口中有些自责地道。
柳珏然很轻易便猜到了问题的核心,遂道:“不怪王爷。他们设了偌大的一个陷阱,王爷若不早些识破他们,稍不留意便会落得个欺君罔上的罪名。”
以柳珏然在朝中打滚几十年的经验来看,冷傲的王府被封,刺客横行,都是有前因的。先是有大臣密奏皇上,说是襄王冷傲手握玉玺不归还皇上,定然有所图谋。待皇帝派人翻找襄王府时,又有刺客暗夜行动,怕是要将“玉玺”这个祸根埋在王府,只等皇上的禁卫军找到吧?
那伙人,煞费苦心地在给冷傲设置障碍,怕是背景不简单,目的不单纯吧。
“本王虽逃过一劫,可敌人终归还不放心,他们一定会设法陷害襄王府。如今您与本王有了姻亲关系,我是怕他们在岳父大人身上大做文章。岳父大人最近行事稍微小心些。”冷傲好心提醒道。
他是怕柳珏然在不做准备之下中了人家的圈套,惹祸上身。由于玉玺而引发出来纷争,迟早会给他冷傲引来麻烦,可他不准备让祸事殃及茵茵和柳丞相。
柳珏然诚恳地谢过冷傲,之后急速地将公事朝政上的事情同冷傲交换了意见,紧接着还是得谈自个儿女儿的终身大事。不管朝政如何,不管世事如何,他认为,不该再让自己的女儿遭受苦难。
“王爷之所以大张旗鼓地亲下聘礼,便是欲由此掩饰您的真实行踪和计划?”换言之,柳珏然以为,冷傲应该不会在短短数日内对自己的女儿改变态度。
想了想,见冷傲没有回应。
柳珏然继续道:“茵茵这丫头向来没心没肺,任性妄为,可都是因为她娘亲早逝,微臣又少有精力管束于她,才会让她四处闯祸,以至于声名狼藉。不过,不管如何,微臣希望王爷不要再拿与茵茵成亲这事做幌子。”
冷傲不言,眉头高耸,目光深邃地望着柳珏然。
柳珏然为了女儿,大着胆子继续道:“关于这些聘礼,为了掩人耳目,微臣会先收下。不过,王爷别在同茵茵出双入对,小姑娘家,对事情少了许多判断力。”
“你怕她越陷越深?”冷傲轻声问及。
柳珏然点点头,满脸认真。
谁知,冷傲的暂时不解释,听在房门外某人的耳中便成了默认。闻此,她转头离开,脑袋里,却将方才冷傲和柳珏然的对话重复播放着。
搞了半天,冷傲的温柔和体贴都是假象?他果然无情,婚姻大事都可以拿来做筹码。
“怎么,不进去听听?”茵茵的脑袋轰轰的,不知不觉出了自个儿的院子,迎头便碰上自己的庶母柳夫人。
柳夫人一如常往的尖刻,话里夹枪带棍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屋内的两个男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约而同地拉黑了一张脸。
随即,冷傲语气认真地道:“这事,并非岳父大人所想的那般。今日时机不对,择日小王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告知岳父大人。”
这个答案,对柳珏然来说,显然不够。他忙道:“王爷的意思,茵茵并非只是一个挡箭牌?”
“本王何至于那般卑鄙?”冷傲的声音冷了几分。
柳珏然更不解了:“王爷不是早有心仪之人了?为何还对茵茵……”
“谁告诉你的?”冷傲眼中尽是疑惑。
柳珏然坦言道:“莫非她猜错了?”
“谁?”
“茵茵,她还一门心思地给您找王妃。”柳珏然蹙眉道。
“这丫头,可真多事!”冷傲听罢,直接迈开步伐,匆匆出门。
看着眼前尖酸刻薄的柳夫人,茵茵的眼底尽是不耐。她告诉自己,不必跟没有素质和气度的人计较,要把心放宽,淡然处之,才能保持心情舒畅。
玲珑有致的娇躯,轻便地一转,绕过柳夫人,茵茵直接往院外而去。
被人忽视至此,柳夫人心中那个恨啊,恨不得立即上前抓住茵茵一顿好打。不过,那也只是想想,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对柳茵茵这小蹄子动粗的时候。是以,她只能用言语刺激她。
“哟哟,住了几天王府了,翅膀长硬了,连自个儿姓什么都忘了?拽什么拽,不还没成亲么?”柳夫人真是越看越觉得茵茵那无所谓的态度很碍眼。
柳夫人心里还记恨着,上次柳茵茵让她们中毒的事情。她心中愤愤地想道:当时为了求这小蹄子给蓉蓉解毒,她这张老脸没少在小蹄子面前受辱。这笔账,她迟早要找小蹄子要回来!
茵茵懒得搭理柳夫人,微蹙娥眉,加快脚步欲离开是非区,省得呼吸被某个尖嘴妇污秽了的空气。
哪晓得,柳夫人见言语刺激收不到应有的效果,一下控制不住情绪,竟然用手去拽茵茵,还恼火地道:“我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连襄王都知道,这是丞相府,不是襄王府,在这里谁是主人!”
茵茵缓缓转过身,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脸上漫不经心,朱唇微启,轻声道:“丞相府姓柳,我柳茵茵也姓柳,你呢?不过是我爹爹的妾室罢了,即便坐上夫人的宝座,那也是我娘坐剩下的。若是我娘犹在,你大不了也就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