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龙”闻言,黝黑的眸光中多了抹探索和询问,但仍旧没有开口。
茵茵蹙眉,心中有些纳闷儿:这眼神怎么……
还不等她想明白,“独孤龙”已然径直往王府大门而去。茵茵远远儿地看着,看到他与王府的守卫交头接耳,仿佛说了好多话。
这家伙,明明挺能说的,干嘛今儿在她面前装了大半天的哑巴?装酷啊!茵茵心里忍不住咕哝道。
这时,他已经返回,正朝她走来。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茵茵好奇地问道。
“独孤龙”终于说了今儿的第一句话:“没事,我们进去吧。”
没事?茵茵的眼中竟是疑惑:倘若真没事,襄王府不该这般混乱才是。
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伸手过来,欲拉茵茵。
茵茵陡地将手背在背后,警戒性地问道:“你没对我说实话?”
白面巾下的双眉挑了挑,而后,他朝她摇了摇头。
“那走吧。”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茵茵知道现在恐怕不是解开谜团的时候,遂打算跟“独孤龙”一起进王府先看热闹再说。
两人并肩而行,才刚走了没几步,茵茵陡觉不对:“你的声音?”
这声音,根本不是独孤龙的声音啊!这嗓音,沙哑,低沉,还夹带着浓浓的鼻音,与独孤龙清澈,干净,圆润的嗓音有着天壤之别。
之前她没细看,只觉眼前这副身影比较熟悉,又因他穿了独孤龙时常喜欢穿的白色开领衫,而且她事前约了独孤龙,所以在相府看到他时,才会不及思索地将眼前的他直接默认成了独孤龙。
与他相处这大半天,她发现,他高深的轻功内力确实能与独孤龙匹敌;只是,他这眼神,这声音,与独孤龙根本就有着云泥之别!最让她疑心的是,独孤龙向来滔滔不绝,哪儿像他整日整日地闭口不言?种种迹象表明,他或许并非独孤龙!
只是,他又是谁?今日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些让她茫然……
许是看到了她眉眼间浮现的褶皱和不解。
他赶紧简单解释道:“昨夜贪杯,伤了嗓子。”
贪杯?
她不信,当即道:“把面巾扯了,张开嘴我替你看看,是不是喉咙发炎了?”
“这不急,我们先去里面看热闹,你不是等这一刻等很久了?”他一针见血,立马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
的确,她非常非常地想要看冷傲吃瘪的模样。谁叫冷傲那家伙平素总是一副拽样?
可是……她又觉得哪儿有不对,犹豫着该不该先抛弃心中的疑问,暂且轻轻松松地进王府看场戏。
“再磨蹭,吉时都过了,你还有什么可看的?”他换了种方式催促她。
茵茵仍旧迟疑,却被白衣人拉了手,直接拽走。
“等等!”她使尽力气,才绊住他往王府大门而去的步伐,接着道:“借你一块布条。”
说罢,也不等他反应,她“嘶”地一声从他的袖口扯了块白布条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蒙在了脸上。
他用眼神注视着她的举动,却没有开口质问。
她稍微有点儿抱歉,不甚诚恳地道:“王府的人认得我,若不蒙脸一到门口就得被他们捉了,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借你一块布,用完了,我改日将它给你缝回去。”
他不言,继续用目光凝视着她。
她很有自信地道:“真的,我针线活儿还不错,保证将这块布再给你缝回袖子上,而且绝对让人看不出来。”
他的眸中,似乎涌现出了那么一丝丝的笑意?抑或是,她眼花,看走了眼?
只是,当她定睛再向他看过去时,他的眼中已然波澜褪尽,变得墨黑深邃。
他不置可否,欲拉茵茵进王府。
茵茵巧妙地躲开他的咸猪手,故作平静地道:“快,我们先进去。我知道这王府西南门附近的院墙下有个狗洞,你委屈下,我们从那儿进去。”
“狗洞?”万分惊讶的语气,有着完全的不可置信。只见得,他那白面巾映衬下的黑色眸子瞪得圆溜溜的,好不吓人!
“那里虽是个狗洞,可王府又没养过狗,干净着呢。况且,王府的仆役丫鬟们全都很少去哪儿,护卫更是不可能去哪儿守着,我们从那儿去是最安全的。”茵茵赶紧解释道。
即便如此,依着他的骄傲,他说什么也是不可能去钻狗洞的!他的眼神,清晰地向茵茵阐述着自己的意见。
“不必。”他简短地说了句,而后拉着她大步向王府大门而去。
虽然今日是襄王冷傲成亲,来往襄王府的人多如牛毛,可毕竟襄王府不是菜市场,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茵茵和“独孤龙”走到门口,心中止不住地盘算着该如何应付门口护卫的盘问。谁料的,护卫压根儿就没有拦住他们的意思,连问都没有问他们一句,更没有向他们索要参加亲王婚宴的请柬。
“他们为何直接放我们进来了?”一进了王府大门,茵茵便立马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独孤龙”只轻描淡写地道:“我之前已然对他们编过借口。”
“是么?”茵茵将信将疑。
两人很快来到王府的正厅,这里是襄王府会见宾客的正式场所。此刻,皇帝和皇后高坐主位,身边儿各自站了从宫里带出来的随行宫女太监。
厅堂上,设了两排座位,分立于走道的两侧,靠墙而坐。此时,两排位置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