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乱性也要看是对什么人。顾青麦非常清楚自家相爷的心思,只是看他醉意朦胧、朗目微眯,她的心又划过丝丝痛楚,将早已准备在手中的梵香露轻轻的拭在了他的红唇上。“相爷,你醉了,醉得很厉害,好好休息,好好睡。”
翌日,东方随云从酒醉中醒来。习惯性的看了看身边,无人。
顾青麦却早已是起了。她可不想自家相爷一早醒来又如上一次般兽性大发,那就真不好应付了。听到床榻上的动静,她捧起早就准备好的衣物来到床缘边,“相爷醒了?”
眼见着顾青麦穿戴整齐的笑看着他,东方随云由不得有些懊恼,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起这么早?”
“两位姨娘一大早过来请安,妾身担心她们吵着相爷,是以要她们都回了。”
东方随云闻言,很是不满,“以后不许请安了,娘子什么时候醒,她们什么时候来服侍。免得扰了你的瞌睡。”
这倒是个好主意,顾青麦故意敛衽作福避开东方随云的拉扯,“谢相爷厚爱。”
“那我们再睡会子。”说着话,东方随云将怀中的人往床榻上拖。
“相爷,今儿个有事呢。”
有事?什么事?
看着东方随云疑惑的目光,顾青麦说道:“昨儿晚上来了一对兄妹,那位男子自称东方烨,那位女子自称东方又儿,说是你们东方家的叔伯兄弟姐妹。”
冷哼一声,东方随云一大早的柔情蜜意消失无踪,翻身而起,“什么叔伯兄弟?当初我和母亲流落街头的时候,他们不帮忙一把也就是了,居然觊觎我东方家的老宅子,想据为已有并将我们孤儿寡母赶出府去。”
“相爷。”顾青麦趴在东方随云的怀中,双手缠着他的腰身,“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他们必是受了什么难才想着来投奔你的。再说,那位女子还牵着一名三岁的小女孩,一看就是赶了长途并且没有吃饱的样子。”
因了顾青麦软软的趴在他的怀中,东方随云心中的怒气一扫而空,抚着她的背问道:“你怎么处理的?”
“我请示过婆婆。婆婆说这件事我拿主意即可。我想着终归是你们东方一族的族系兄弟,是以将他们暂时安排在从阳阁,等相爷回来再做打算。”
十分享受自家娘子趴在他怀中的感觉,东方随云取过引枕靠在床头,“你说的这对兄妹,是我二叔家的儿女。二叔的三个儿子中,一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犯了人命案,当初还来求我说情想捡回一条命。哼,国有国法,我岂能偏私?还偏叮嘱刑部叛了个秋后斩。另外的那两个儿子因了二叔年前过世,他们闹分家闹得厉害,你说的那个东方烨是庶出,没分到什么财产,只怕是来找我回去主持公道的。”
不想东方烨居然是庶出,看那气度,以后必是不凡。顾青麦静静的趴在东方随云怀中,等着他的下文。
“至于那个东方又儿,是东方烨同胞的妹妹,虽是庶出,但性格要强,嫁为人妻后,偏偏她婆婆性格更强,婆媳关系不和终导致‘出妇’,婆婆又嫌她生的女儿,将她们母女一并赶出门,是以东方又儿只好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如今二叔过世,这对庶出的兄妹十有八九被赶出来了。”
难怪看着面黄肌瘦,原来是被赶出门的。顾青麦叹道:“难道庶出的孩子就不是人?干嘛就分不到财产、得不到公正的待遇?这庶出的祸也是你们男人惹下的,不纳妾哪有庶出之说?没有庶出自然就没有那些受苦的庶子、庶女了。”
“娘子是在隐指什么?”东方随云好笑的抬起顾青麦的下颔,俊目紧盯着她略带幽怨的凤眸,“娘子是在提醒为夫不能有庶出还是告诉为夫娘子大度得狠,就算以后为夫有庶出,娘子也会将那些庶子、庶女当人看?”
睨了自家相爷一眼,顾青麦懊恼的要起身。东方随云却是紧紧的抱住说道:“为夫深感奇怪。每次睡在娘子身边都很安详,每次起来就神清气爽,为夫在想,娘子莫不是为夫的安神药?总能令为夫神清气明?”
安神药?顾青麦心中一惊,她从来不小看自家相爷的心智,莫不是他发现什么了?可是后面东方随云说的话,又让她打消了自己的顾虑。只听东方随云说道:“以后啊,旦凡有什么烦心的事,为夫就抱着娘子睡,一觉醒来,什么都不用烦了。”
想起昨天东方随云喝了不少酒,顾青麦问道:“相爷昨天喝醉了?”
颇为懊恼,东方随云的语句无不透露着遗憾,“是啊,要不然,我怎么会醉得不省人事?又一次放过吃掉娘子的大好时机。那该死的鹤觞,赶明儿我叫万掌柜将那鹤觞砸了,不要再留着了,免得坏事。”
“相爷喝那么多酒,有心事?”
不避不闪的看着自家娘子探寻的眼睛,东方随云笑道:“不过和闻人长时间没遇到了,聚在一起就多喝了几杯。”
“怎么不请卓元帅到相府作客?”
“不许。”东方随云将抱着顾青麦的手搂紧,开玩笑的说道:“打小闻人就喜欢抢我喜欢的一切,昨儿个他还扬言要从我的身边夺走你呢。”
为东方随云居然有如此小孩子气的举动‘噗哧’一笑,顾青麦伸手摸着昨晚涂过梵香露的红唇,“妾身保证,他抢不走的。”
轻轻的吸吮着顾青麦的手指,东方随云心有不甘的说道:“闻人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你的事打听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