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少年都不回卓府了,如果不是那天皇宫中的误打误撞,我才不回卓府呢。嗯,这个菜好吃,香、爽,吃一口我的心就爽一次,性格果然阳光了一点。”
被卓闻人那夸张的神情整得‘噗哧’一笑,顾青麦又问,“你多少年不回卓府都在哪里混呢?”
“在相府啊。”斜睨着眼看着东方随云,卓闻人神秘的凑近顾青麦耳边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以后断不可再说本元帅有断袖之癖的话,因为旦凡在相府,我可都是和大哥同榻而眠的。啊……大哥,你打我。”
难怪东方随云和卓闻人的关系那么好,原来卓闻人也相当于是相府的主子!
“快些吃,吃了去睡。”
听着东方随云冷冰冰的吩咐,卓闻人的眼光不自觉的转向书房内侧的里间,那可是东方随云的主寝,也是他卓闻人原来的主寝。
似乎看出卓闻人的用意,东方随云道出‘休想’二字。
卓闻人撇了撇嘴,“重色轻友。”语毕,急忙护着头,“那本元帅今晚睡哪里?”说是说着,却是斜眼看着书房的软榻,如今大哥只怕连这软榻都不会让他沾边了。
“客房。”逐风轩中多的是。一般的人想住还住不了呢。见卓闻人嘴中不满的塞满食物,东方随云笑道:“如果不愿意,可以回卓府啊。”故意将‘卓府’二字说得极重。
卓闻人举双手投降,嘻嘻笑道:“不必了,客房很好、客房很好。”
“闻人,明天端午节呢。你真就只留卓叔和卓婶在卓府独自过节?”
听了顾青麦的询问,卓闻人不屑的撇嘴,“本元帅在边陲的时候又何曾陪过他们?一般情形下,如果逢年过节本元帅又不在京都,义伯会去陪他们,不必担心。再说,端午的东西本元帅替他们都准备好了,这对他们来说已相当难得了。”
“话比饭还多,还不快吃了去睡?”
“哦。”
眼见着一朝兵马大元帅就那么委委屈屈的端着饭碗狼吞虎咽,顾青麦有些傻眼。终于用饭完毕,各自回房梳洗憩息,东方随云又讲了许多卓闻人和他小时候的趣事给顾青麦听。
原来卓闻人之所以长期住在相府除却因了东方随云的关系外,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躲避宸婉君。卓闻人如果住在卓府,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如果宸婉君‘杀’到,他躲不了。这相府就不一样了,面积比卓府不知大了多少去,那八公主找来的时候,他可以这个园子藏藏,那个院子躲躲,一般都能顺利的躲过八公主的追捕。
听了东方随云的讲述,顾青麦恍然大悟,但对于那八公主居然出动御林军围府的行为却是极度的不屑,追人追到这份上,她如果是男人也会吓跑。
在自己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眼见着顾青麦已是熟睡,知道她这段时日没有休息好,东方随云小心翼翼的趿鞋下床,又替顾青麦整理好锦被,这才开门而出,直往卓闻人睡的客房而去。
似乎知道东方随云要来,卓闻人的房门并没有关。“大哥!”
东方随云缓缓进门将门关上,“将皇宫那晚的事讲给我听,我要知道所有的细节。”怎么就这么巧,搞得打死不离的亲兄弟居然琢磨起自己的老婆来了?
一扫过去的嘻嘻哈哈,卓闻人将他盗无极豆蔻中了宸婉君的埋伏然后被宸婉君囚在长春宫偏巧被顾青麦救了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他疑惑问道:“大哥,你真的了解大嫂吗?”
听了皇宫中的一切,东方随云的神思尚未回来,只是‘嗯?’了一声。
“大哥,大嫂居然对媚药没有任何反应。你知不知道,小弟我亲眼见大嫂喝下两杯茶没事这才喝下那些茶的。”原来卓闻人早就怀疑那茶中有问题,只是见顾青麦喝下两杯都没事这才放心的喝,不想仍旧出事了。
终于回过心神,东方随云解释说道:“你大嫂的身子一向弱,每天不断药,也许是因了那些药的原因导致她能够自动抵御那些毒药吧。”
这个解释也说得过去。卓闻人又偏头想了想,“大哥,小弟觉得表面的大嫂和内里的大嫂不是一个人。”
眼睛闪过一丝兴趣,东方随云煞有介事的盯着卓闻人。
“你是不知道,在御湖畔的假山山洞中,她见了那么多事一点也不震惊,而且明摆着有点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姿态,那语气、那神态,绝不是白天所见的神态。”
东方随云嘴角抹上笑靥,“初成亲的时候,我只当她是唯唯诺诺、无才无品、无貌无智之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这才发现,原来她是一个韬光养晦之辈。”
“原来大哥早就发现大嫂的表里不一?”
东方随云含笑点了点头。
这笑,似月华绽放了一地,一如大哥在隐水山的笑。“所以大哥爱上她了?”见东方随云又坚定的点头,卓闻人有些着急,“那顾老爷子?”
“岳父是岳父,她是她,不可一概而论。”
“可他们是父女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长叹一声,东方随云颇为苦恼的以手支额揉着太阳穴,“知道么?起先我是存了置顾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娶了她,可后来……我知道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她,即使这爱是刀山火海,我也跳定了。当我知道我爹和岳父曾经是生死兄弟的时候,我甚至期望岳父杀我爹确实是一场误会。可是,我的期望很快的化为泡沫。”
听着东方随云说及夜老夫人在金沙江畔亲眼所见的一切,卓闻人的嘴再也没有合上。眼见着东方随云的痛苦之神,卓闻人只是喃喃说道:“那……你,你是怎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