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东方随云的话说完,卓闻人吓得再度蹦了起来,凑近东方随云面前,“秋天?”接着,他快迅的掐指算着,“那,只剩下半年时间不到了?”
见卓闻人这般惊慌,东方随云倒是笑道:“不必惊慌,你忘了,你大嫂吃了无极之土木豆蔻的事?”
他怎么又忘了无极豆蔻?想必是关心则乱了吧?卓闻人心中莫名的苦笑,接着又听东方随云说道:“可是,只一粒土木豆蔻不能解决你大嫂目前的病体,最多只能支撑她活过今冬。张太医、罗太医说,如果弄到其余的浴火、若水两粒无极豆蔻的话,可以保你大嫂活过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内,他们二人也许就能找到救治你大嫂的法子。”
“那两粒豆蔻在什么地方,我替你去取了来。”
东方随云感激的拍了拍卓闻人的肩,“第二粒无极之浴火豆蔻在西陲大漠狼王庄少蒙手中,第三粒无极之若水豆蔻在南疆疆主乌诺哲手中,依张太医、罗太医的吩咐,必须先吃下浴火豆蔻,最后吃下若水豆蔻。如果顺序吃反的话,吃了也是枉然。”
“我和庄少蒙还算有些交情,如果开口从他要,也许他会卖我一个面子。只是那乌诺哲,他太过阴毒,我和他少有交集,只怕不好弄到手。”
“这个我想过了。今秋有两位皇子出世,到时候我建议陛下邀庄少蒙和乌诺哲前来喝酒,看能不能和他们套套交情将那两粒无极豆蔻弄到手中,如果实在是弄不到,只好想些非常手段了,只是……就算你大嫂的身子好了,我都有些担心她因了孕育子嗣会不会再度丢命?是以如今……我只期望她能够好好的活着。孩子的事暂时放到一边罢。”
“原来大哥爱大嫂这么深啊。”卓闻人有些呆愣的重新抱着酒壶走到床榻边,重新倒在床头,再度跷起一条腿放到床缘边,又直是对着酒壶喝着酒,半晌,他才道:“既然那条路你要走下去,那么你托我办的事我已了解了一二,你要不要听?”
韵华易逝,流光催人,转眼春去秋来。何必惆怅亲爱分离?很多时候,不知道也许比知道要好上许多,糊涂比清醒要好上许多。东方随云抬头看向窗外那淡淡的月色,突地,那月儿似乎幻化成了许多人的脸,有母亲的痛哭、有妻子的笑脸、有岳父的撼山之气……一时间,一股股凉意直透心底,身子一震,东方随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唉,大哥,看你那样子,其实你不想听啊。你怕,怕小弟查到结果,一旦结果明了,无论哪种情形,你就会失去大嫂,是不是?与其这般担惊受怕、患得患失,不如不知道罢。”
这么多年了,必须有一个交待!东方随云平复心神,回头坚定的看着卓闻人,“不,我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大嫂的母亲顾老夫人不知来自何处,只知道她有一身惊人的武功,和顾老爷子的感情甚深。可奇怪的是,顾老夫人的武功明明高出顾老爷子许多,可顾家的两位公子所学的武功却不是出自顾老夫人,而是出自于顾老爷子。”
“想必岳母的武功再高强也抵不上男儿武功的刚猛。再说男儿本应该学刚猛之流的武功。”
卓闻人闻言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顾老夫人的死很是可疑。”
可疑?东方随云吃了一惊,“我听你大嫂说过,岳母是生她的时候大出血而亡。”
“表面上看是那样,可我走访了那里所有的稳婆,那些稳婆中不乏替顾家两位公子接生的人,她们告诉我,顾老夫人的身子很好,前番都能顺利的生下两个儿子,后面的第三个孩子绝不可能导致顾老夫人出血而亡。而且顾老夫人怀着大嫂的时候,顾府的二公子都十岁了。是以,十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妇人恢复生养的体力。”
这说明了什么?是有人谋害吗?东方随云震惊的看着卓闻人。
似乎知道东方随云心中所想,卓闻人又道:“顾老夫人生大嫂的时候虽然正逢战中,但身边还有几个亲随女兵跟随,是以不可能遭人陷害。我后来去察过,那几个亲随女兵随着顾老夫人的死皆已退役,好在军中尚留有她们的档案,本元帅好不容易找到了其中的一个,幸亏还活着一个啊,你知道那位女兵说了些什么?”
不自觉的感觉到紧张,东方随云接口说道:“什么?”
“那位女兵说,顾老夫人待她们几个女兵恩重如山,是以,顾老夫人即使仙逝了,她们也要维护顾老夫人的威望。”
维护?威望?什么意思,东方随云糊涂了。
“当然,本帅的难缠令那仅活的女兵不厌其烦,终于给本元帅缠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眼睛倏地一亮,东方随云即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卓闻人,只听卓闻人又道:“那女兵说,事隔这么多年,几位相约死守秘密的老姐妹均已仙逝,如今我找上门来只怕也是天意,天意让她不将那秘密带到地下。于是,她就告诉了本元帅那个秘密是什么。”
“快说。”东方随云有点懊恼卓闻人卖关子了。
“她说,事隔这么多年,回想顾老夫人生孩子的那一幕,至今觉得恐怖。”
恐怖?东方随云心中一动,“难道不是产后大出血?”
“到底是什么原因,那位女兵说连她们都分不清了。反正那个时候,顾老夫人浑身上下都是血,包括眼睛、耳朵等七窍……哦,对了对了,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