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抱着粽子笑着对顾青麦说道:“小姐,今晚我们这一队赢定了。小朗有卓元帅赢得的坚韧无比的百草,奴婢这里又有了最大的粽子,等吃完粽子来比粽叶长度的话,姑爷他们那一队人马哪能比得过我们?”
原来这小妮子早就将两派的人区分得这般清楚了?不过这话说得及是,顾青麦笑着点头看向东方随云和冷千柔的方向,只见擎苍抱着冷千柔,而东方随云似乎提笔在写些什么。知道顾青麦好奇,卓闻人细心解释说道:“那是‘踏柳’,是地方官府举行的宴会,一般是邀请城中士大夫宴饮赋诗。我看他们是认出大哥了,是以请大哥提笔写字。”
“你大哥对这些不都是不屑一顾的么?”
“好歹他是一朝之相,这亲民活动的举止还是得做足。要不然,怎么落得那光风霁月之名?”
听着卓闻人的解释,顾青麦由不得笑了。又问,“你方才不是自告奋勇在前面替我们打点的么?怎么安排的?”
卓闻人指着远处一艘小型画舫说道:“就是那里,是本元帅好不容易定下的画舫,如果这个时候去订的话,只怕再也订不到了。走,去那里坐着,待会子还有夜间竞渡呢。”
夜间还有竞渡?想起白天皇宫中那搞笑百出的竞渡,顾青麦起了兴致。直是拉了段小朗和含玉的手往画舫而去。这画舫比皇宫御湖的画舫小了许多,但小巧玲珑别致,亦是四面开窗,可以很好的看到河面上的夜景。舫主是一位年界四旬的妇人,相貌和蔼可亲,一见顾青麦等人到了,急忙摆出茶水糕点,又摆了粽子、咸蛋等特放在画舫正中的小桌上。
顾青麦等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粽子,细细的打量着远处将要参加竞渡的几条龙舟,那些龙舟的四面悬有小灯笼,想必是待会子比赛的时候不会被黑灯瞎火的撞上。
“大婶,这竞渡比赛的奖励是什么?怎么样才算是赢?我们从河那头逛过来似乎没看到终点线什么的标识啊。”
听着顾青麦的问话,舫主笑指着河面说道:“看见没,那是什么?”
“鸭子!”顾青麦、段小朗等人异口同声。
“这就是了。这里没有终点,待会子只待擂鼓一响,这些竞渡的龙舟就开始划向那些鸭子,谁抢到的鸭子多,谁就赢。那抢到的鸭子就是他的。”
居然还有这种比赛?段小朗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直是推着卓闻人,“卓叔叔,快,你也去抢一些来,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烤鸭肉吃。”
“大嫂,你呢。”
“我听小朗的。”好久没有在外面吃烧烤了,很是怀念啊。
“那好,本元帅就再辛苦一次,一定夺几只鸭子回来。”
卓闻人离去后不久,东方随云和擎苍已是寻了来,冷千柔毕竟太小,已是趴在擎苍背上睡着了。段小朗撇了撇嘴,掏了掏怀中的百草,甚是遗憾没有人和他比划比划。倒是含玉看出段小朗的无趣,急忙将马球比赛中所得的粽子递到段小朗面前,“瞧瞧这个,带回去给你娘,就说我们今天赢了。”
“我们真的赢了?”
含玉指着熟睡的冷千柔,“她都累得趴下了,自动弃权。”接着,她又指了指两手空空的东方随云,“他的手上什么都没有,如何和我们比粽叶的长度,你看看这桌上的粽子有哪一个大得过咱们的?”
那倒也是。段小朗笑着将粽子放入背包中,“好,带回去在我娘面前显摆显摆。”
又一个好显摆的?擎苍不觉撇了撇嘴,让舫主寻了个暖和的屏榻将冷千柔放在屏榻上睡下,又盖好被子免得她被河风吹凉,这才伸展着胳膊坐到桌边喝着茶,更趁着段小朗不注意,居然将段小朗藏到背包中的粽子亦是顺手牵出来吃了。因了段小朗正在为河中抢鸭的卓闻人加油全然没注意,含玉一个回头却是发现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擎苍,擎苍只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仍旧全无羞愧之心的当着含玉的面将粽子吃完,最后将粽叶放在了段小朗的背包中。
看顾青麦看得聚精会神、眉飞色舞,不停的为卓闻人鼓气。东方随云不禁笑了起来,伸手从后面环抱住她,“娘子,为夫有些后悔。”
头也不回,只是看着河中那些被逼急了居然腾空飞起的鸭子和抢鸭抢得昏天暗地的一帮人,顾青麦‘嗯?’了一声。只听东方随云又道:“为夫后悔应该跟着闻人学些功夫的,这样的话,即可以打打马球,又可以射射箭,还可以抢抢鸭。”
这语气似乎有些酸啦。顾青麦这才回头,果然见东方随云满眼酸相。她不觉笑了起来,原来一如她注意着他般,他也将他们这边的活动注意了个一清二楚啊。
随着擂鼓之音结束,抢鸭活动告一段落,以卓闻人为首的龙舟抢得水鸭最多,高达12只,龙舟上一共就六个人,是以人均两只。段青麦和东方随云说话间,卓闻人已是提着两只鸭子跳上了画舫,他将手中的鸭子丢到舫主的手中,“去,处理好,就在这里烤了吃。也算你一份。”
“谢谢卓元帅。”说着话,舫主抓着鸭子已是高高兴兴的下了画舫去了。
看着东方随云那般抱着顾青麦,卓闻人撇嘴说道:“相爷,众目睽睽呢,还有小孩子在场,注意点影响。”
东方随云不介意的‘哈哈’一笑,指着眼睛已是眯上的段小朗道:“这小子再好的精力也要睡过去了。”
也是,小孩子的精力能够有多充沛?眼见段小朗已晕晕欲倒,东方随云吩咐擎苍和含玉将那两个孩子一人一个的抱好送回相府。擎苍是东方随云的随侍,本不大愿意离开,但见有卓闻人在,权衡之下放心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