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东方随云的话音落地,里间响起环佩之声,紧接着素面朝天的夜柔出现在宸天佑和东方随云的面前。一袭紧身的茶色素净长裙缀地,显出了身段的窈窕也凸出了肚子的隆起。外披一件浅茶色的敞口纱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三千青丝也未加装饰,就简单的用二根丝带束着几近垂到地上。
眼前佳人墨瞳潋滟氤氲,红唇还略带倔强的微微上勾,有一股淡淡的娇媚和顽强,如此素颜风情胜过方才乾清宫中一应刻意装扮的三千佳丽,宸天佑的心似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下,随着佳人及地的长发看去,却见夜柔正赤着一双粉红的脚站在地毯上。
“你这是做什么?”宸天佑将夜柔打横抱起,急步往里间走去,“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件衣服?不穿鞋就跑出来冻病了可怎么好?”
“反正陛下不喜欢我了,不要我了,病了正好。”
“谁说朕不要你了?再说朕什么时候嫌你丑了,嫌你蛮横了,嫌你无理取闹了?”
“你是担心这肚子中的皇子才来看我的……唔……”
听着里间传来的靡靡之音,东方随云轻使眼色呶了呶嘴,万嬷嬷等人会意的往外退去。只听里面又传来夜柔的声音,“慢着,表哥别走。你的事还没有解决呢。”
“什么事?嗯?”
听声音就知道宸天佑早陷温柔女儿乡中不能自拔。也是啊,夜柔方才的模样任哪个男人见了也要从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东方随云长身而立,回道:“有劳娘娘了。微臣的事还是微臣自己解决的好。”
“对了,就是这句话。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的好。陛下,你要答应柔儿,表哥的事由不得他许家作主。凭什么他许家的女儿一个抢了我的丈夫,一个要抢我的表哥。天下的好男人非要被他许家的人占尽么?”
“好好好,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嗯?”紧接着传来宸天佑的轻咳声,只听他继续说道:“爱卿,念及爱卿这段时日的操劳和新婚大喜,朕特允你一月朝假。你告退罢。”
“谢陛下隆恩。微臣告退。”
随着东方随云告退而去,看着拍打着自己不规矩双手的佳人秀发零乱的倒在枕间,因了挣扎和愤怒而唇红似火,衣衫半解,露在外面的肌肤胜雪、吹弹可破,宸天佑心火难奈的抱着撒泼的佳人,伸手刮着她的鼻子说道:“小妖精,是你抢了别人的丈夫。”
再怎么说,按先来后到,她夜柔是在许曼容之后进宫。按照国制,只有皇后才算得上皇帝的妻,也只有皇后才能称皇帝为夫。想到这里,夜柔心有不甘,撇嘴说道:“我的弘文是太子,以后会是大业的皇帝。生前赐封也好、死后谥封也罢,怎么样算我都是太后之尊。是太后就会和陛下一个陵寝。生同寝、死同穴,我就是陛下的妻子。”
停下急解衣衫的手,宸天佑眼神有些震慑的看着怀中的人,“你是这么想的?”见夜柔负气点头,他一把将阻隔着二人的最后衣物褪去,“好,朕答应你,朕是你的丈夫。”
相府,逐风轩。
细腰乍背、五官清俊、凛凛眉目犹如撕风裂雾,清风过处无从挽留,带着隐隐的哀愁。一袭黑衣的男子一手执着碧玉酒杯,一手轻撩着胸前乌黑的头发,双眼微眯的盯着眼前的屏风,似一株摇曳在夜中的罂粟清冷孤绝,心思遥遥,不知其所思。
屏风上挂放着女子衣物,屏风后氤氲水汽冉冉升起不时传来阵阵水声,隐约可见美人素臂轻抬,接着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出,“现在坊间赌注如何?”
“对半开。”声音朗朗碧透,黑衣男子一开口,与他方才的形象有着千差万别。说话间他仍旧目不斜视的看着屏风方向,只是雾里看花花非花,是以带些遗憾的轻呷美酒。
“噢。”屏风里面的声音停顿半晌,终又说道:“这一注,我们就不下了。”
“为什么?”
“捡不了什么便宜,再说他已有觉察了,你行事得小心一些。”
“大不了一掌毙了他。除非……”黑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除非尊主舍不得。”
“舍不得?”软软糯糯的声音露出一丝讥笑,接着顾青麦自浴桶中起身,明知道屏风外的男子目不斜视,她也没多大的拘泥,而是有条不紊的穿着衣衫,最终披散着一头犹带水珠的黑发绕过屏风出现在黑衣男子的面前。
眼见顾青麦出来,黑衣男子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来,相当习惯的拉过屏风上的厚毯,待顾青麦坐到梳妆台前,他将厚毯裹到顾青麦的头上,仔细的替她攒着水珠。“尊主这份尊容回撷坤殿,没有几个人能够认出来。”
看了看自己镜中的容颜,顾青麦用手摸了摸脸颊,“是瘦得厉害了些。”
“恭喜尊主,不必再考虑减肥的事了。”
顾青麦若有所思,“只是在他这般喂养下,我那一身肥肉终得再度反弹。”
“那倒也是。与前些日子相比,这段时日尊主长了不少肉,而且……”黑衣男子将手中的厚毯扔到一边,从怀中掏出一瓷瓶打开,滴了些许药露到手中,然后轻轻的抹在顾青麦的秀发上,“肤色也好转了许多。尊主,你可知相爷此举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真想吃了本尊?”顾青麦待黑衣男子将药露在她的秀发上抹匀,这才站了起来,迳自走到床榻前毫无顾忌的脱鞋上床半躺着,继续说道:“依本尊看,连那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