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庆幸,你比我聪明,我当初用三年的时间走完的结界,你仅用了一年半的时间,照这样算的话,我相信,以你我的聪明,合你我二人之力,破深渊之城应该是非常简单的事,毕竟,你所爱的人已然忘却。
我唯一没有破的结界就是深渊之城。如今,我跳入了深渊之城,耳畔传来那似曾相识的声音,“你又来了?你不是不舍么?”
我嘴角牵起一抹笑容,“是不舍,但我更想知道的是,在这个结界中,出现在我的怀故眼前的人会是谁?”
因为,那将是你最爱的人!
我很矛盾:期望出现的是我。这样的话我将是你最爱的人。可如果出现的是我,你会不会杀我,舍不舍得?会不会影响你破结界、破魔咒?
期望出现的是他。这样的话,因为忘却,你下手应该毫不留情,这样的话你可以成功的闯过结界、破魔咒。
“四师傅,你没有闯过这个结界吗?”
“怀故,为师不舍。”
眼见着你毫不迟疑的随我身后纵身跳入深渊之城,我嘴角漾起笑,该来的,都会来!
大业皇朝二百二十三年,弘文帝,康德元年,秋!
由于在夏初之际,金沙江江水暴涨,泥沙顺流而下,导致金沙江以下支流伊娄河出现泥沙堆积现象。伊娄河自被大业开皇利用并和各河道辟成运河以来一直是大业盐运要道,如今泥沙淤涨、运河淤浅,大型船只难以通过,曾经一度灭了的私盐贩运再度猖獗起来。
月儿缓缓升上天际,月色下,摄政王府的亭台楼阁隐隐约约被树荫掩映,栏杆的疏影倒映在槐园的地面上,一派清幽的景象。
夜已经很深了,天清如水,风淡露浓,槐园内烛火忽明忽暗,东方随云支手托腮看着烛火默默出神。两年前的夏天,产盐盛地自贡地区数月来普降暴雨,导致伊娄运河上塘水道水流湍急,打翻了不少运盐船只,船毁人亡官盐流失。在他犯愁的时候,一个女子待在他的身边替他解惑。
“既然私盐贩子有运盐之道,那朝庭为什么不走私盐贩子的运盐之道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次日他请旨重修原来废弃不用的盐道,不但减少了大业税收的流失很好的将官盐运往大业各地,更是在沿途剿灭了不少私盐贩子,两年来,再也未闻私盐贩子之声。
如今西陲、南疆接连遭受干旱和鼠疫,国力大降,大有蠢蠢欲动之势想从大业捞些钱粮,从而造就了一些江湖人士铤而走险,再加上伊娄运河河道淤积,机会不容错过,私盐贩运再度席卷重来。
“私盐贩子卷土重来,娘子你却从未入梦。”语气间尽是气馁和不甘。语毕,东方随云从书桌上翻到一张药方,依擎苍所言,是含玉去开的方子,那药方上记载的却是十全大补之药……
想起那天的情形,东方随云眼底绽开一丝笑意,然后这笑意渐渐从眼底溢出落在眉梢嘴角。这方子一定是含玉私心所为了,毕竟那天自家娘子是泼尽冷水将他蠢蠢欲动的心扑灭。
“这丫头……娘子,含玉不是丫头了,她是擎苍的妻子了。你不总是有意撮合他们的么,如今如了你的愿,忘川之始,你看到了他们的幸福了没有?为夫很是羡慕啊!”
喃喃自语的人,没有觉察到擎苍的走近。兀自盯着手中的药方出神。
“大人,三少爷来了。”
东方烨来了?东方随云将手中的方子递到擎苍的手中,“这方子你拿去,本王用不了。你倒是要潜心研究研究的好。”
擎苍的脸有些微红,伸手接过药方,如果当初不将这药方交给大人就好了。如今反被大人挖苦。
“让他进来罢。”
东方烨步入书房,长揖而拜。东方随云只是摆了摆手,指着不远处的太师椅,“坐。”
“这次我保举你当上了自贡地区的盐运使,可有信心将那帮私盐贩子一网打尽?”
旦凡在家中,东方烨知道东方随云比较反感官场上的一应称呼,是以坚定回答道:“一定不负大哥所望。”
东方随云‘嗯’了一声,又道:“其实以你的资质,天授十二年的春闱之试,你本可夺得状元之姿,可有怨大哥?”
若状元及第,东方烨将包揽会元、解元、状元之姿,将是大业皇朝开朝以来继东方随云后的第二人。若先前他是有遗憾且有些怨的话,两年来,他却是看透了许多。“若非大哥苦心安排,如今小弟肯定是跳得高、摔得重。”
经过两年官场的历练,东方烨已小有沉稳,举手投足间颇有东方随云当年那迫人的威严。东方随云暗点头,“重要的不是你曾经得到过什么,而是你即将得到什么。”
“小弟明白。”
“自贡那边的情形我都替你打听清楚了。贩卖私盐的主要是伊娄河漕帮帮主吴为,这吴为隶属南疆香主乌雅管辖,因了乌雅护佑,这吴为不知天高地厚,很是猖狂自负。”
大体上也听说了乌雅之名,也知道乌雅统领着南疆的江湖。东方烨小心回道:“如果小弟在自贡镇压不住吴为,可否求助澜沧卫城的城主段士棋?”
澜沧卫城本在自贡地区,只是不属于自贡管辖而已,至于那个城主段士棋……东方随云略蹩眉,思索半晌,“说起来,这个段城主是我们朝庭的一品大员,可按他们的习俗,澜沧卫城的人向来自力更生不依朝庭。如果你因了私盐一事去找他,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