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随云习惯的凑近顾青麦肩窝,“嗯,真香。”
能不香?每天耗费大量的牛奶并佐以绝世香料除膻除腥,再加上那些通筋活血的药物泡沐,这混和的香味连她自己都有些爱恋了。再也不能对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那双大手视若无存,顾青麦佯装转身睁眼,“相爷,回了?要不要传晚膳?”
东方随云笑意盈盈说道:“晚膳?为夫倒不知娘子居然有好酒量?”
酒量?心知肚明,知道是百里建弼故意留下的赃物,顾青麦也不掩饰,“沐浴前感觉有些冷,是以让含玉端了些酒来先热热身。”
‘噢’了一声,东方随云似信非信,将唇凑近顾青麦唇边,“如果为夫闻得不错,娘子喝的可是鹤觞?”
真是比狗的鼻子还要灵啊?这么远就闻出百里建弼所喝是鹤觞?顾青麦睑眉沉目,柔顺恭维,“相爷真是品酒高手。”
“可娘子嘴中没有鹤觞的味道。娘子倒是说说,放在那么远的桌子上的鹤觞为夫都能闻到,可近在咫尺的为什么就闻不到?莫不是……要更进一步才能闻得出来?”
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丝丝扑鼻,也感觉得到他的鼻端几近挨着自己的鼻端,顾青麦不避不闪,“沐浴后喝了药,估计是药的味道冲抵了鹤觞的味道了吧。”
“嗯,有道理。”东方随云起身趿鞋走近桌边,拿起碧玉酒杯放在手中转了转,又拿起酒壶摇了摇,“啧啧啧……没想到娘子的酒量大得惊人啦。不过呢,为夫在宫中受了许多不自在,没吃好也没有喝好,有劳娘子陪为夫将这剩下的鹤觞伴着几个小菜喝了可好?”
顾青麦也不推辞,直接起身向外喊道:“含玉,上几个相爷爱吃的小菜,我要陪相爷小酌几杯。”
含玉的动作倒也麻利,很快的热菜热汤一一摆上了许多,还用小小的暖炉托着保持着各色汤菜的温度。
亲眼见识着自家娘子果真喝下了二小杯鹤觞并且没有醉倒的意思,东方随云微不可察的蹩眉,直接陈明说道:“娘子不会怪为夫这般所为是有意试探吧?”
顾青麦不动声色,兀自又喝下一小杯鹤觞,“妾身不明白相爷所言何意?”
“你不觉得为夫在试探?”
“试探?”
“如果不是相府守卫森严,为夫只当方才有一位酒中高手在这房中和娘子对饮呢?”
“对饮?”顾青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之后,举起碧玉酒杯,“碧玉酒杯只此一只,何谈对饮之人?自斟自酌罢了。”
“所以说为夫多心了。”东方随云一把将身边的人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定,十分享受软玉在怀的感觉,有意无意的用头磨蹭着自家娘子的胸,“娘子今天好雅兴,看来是身体大好了。”
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顾青麦歌功颂德起来,“与前段时日相比,妾身这身子确实好了许多。多谢相爷垂怜,替妾身精心调养。”
东方随云不得不感叹张、罗两位太医的水平,成亲之始还只是腊黄肌肤的自家娘子如今肤色已透白晰,假以时日这身上长满了肉就可谓肤如脂凝了。
“坊中盛传为夫替娘子沐浴之事,总不能只担了虚名的好。明日起为夫休朝假,以后娘子沐浴之事全权由为夫负责。好歹也可算闺房一乐。”
头痛啊,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吗?顾青麦低声道:“妾身过意不去。”
“噢?”
“相爷对妾身的厚爱,妾身无以为报。如果再以这一身排骨似的身子惊了相爷导致相爷恶梦频生,妾身就更过意不去了。相爷若真有心,倒不如等妾身涨些肉的时候再替妾身沐浴,那样妾身就不会吓着相爷了。”
胸腔中忍不住一阵阵的闷笑。第一次遇到像她这样的女子,可惜可惜……她为什么会是顾自强的女儿?想到这里,东方随云有些失怔,很快回复心神说道:“娘子所言是关心为夫?”
“这是自然。”
“为夫现在有一件相当棘手的事情,需要娘子配合。”
顾青麦借敛衽之机将东方随云在她胸前磨蹭的脑袋推离了些,“妻从夫纲,妾身谨听相爷安排。”
“郡主回来了。”
顾青麦明知顾问,“郡主?”
抬起好看的眼,东方随云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家娘子,“娘子没听过坊间传闻?”
“坊间传闻?妾身打小出生边陲、长在边陲,进京之前又伤重在身,回京即嫁进了相府,哪有时间听什么坊间传闻?”
原来她是没有听到坊间传闻是以在他的面前才这般淡定不知恐惧?难道顾自强疼惜女儿是以也没有将坊间传闻告诉她?东方随云心思转念间,浅笑说道:“许皇后有意亲下懿旨,要为夫娶那许昭阳郡主为妻,与娘子两头大。”
露出欢天喜地的笑,顾青麦由衷的说道:“妾身一介民女之躯能够和当朝郡主两头大是妾身的荣耀。这是天大的好事!”
顾青麦语毕,忽然感觉抱着她的手加重了三分力道。只听东方随云说道:“娘子如此说,是置疑为夫对娘子的浓浓爱意吗?”
浓浓爱意?瞧他那眼神……唉,如果是从心而发就好了。想到这里,顾青麦不仅为自己心中所想吃了一惊。
“你是为夫亲订的娘子,为夫爱你不及,何以有再娶什么郡主与娘子两头大的打算?”东方随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挑开顾青麦中衣的束腰襟带,冰凉的大手似蛇般钻进她的中衣感受着大掌下那滑嫩的肌肤,“娘子始终没有将为夫当丈夫看待……想来只怕是我们仍旧没有洞房的原因。如果有了夫妻之实,想来娘子对为夫方才的话会吃一点点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