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看来不是花麽要护夫家,而是撷坤殿要护东方家啊。”乌雅一阵香风的来到了百里建弼的面前,薄薄的亮粉色嘴唇挑起一个很美的弧度,一股清香吹到了百里建弼的脸颊上,“百里峒主,别来无恙?”
百里建弼咧嘴一笑,笑得甚是邪气。“雅儿,一别三年,很是挂念。这三年,有没有想本座?”语毕,还轻佻的抬起了乌雅的下颔。
也不拔开百里建弼的手,乌雅只是媚笑的看着他,“又哄我呢?如果真这般挂念本香主,如何舍得归入三郎门下?”当年,南疆可只有南疆十六峒不服她管辖。
“那是因为本座吃醋。”百里建弼放开抬着乌雅下颔的手,指着一众卧在雪地上的绿衣男子,“如果雅儿将这帮人都遣散了,本座定当陪在雅儿身边。”
一阵娇笑,笑得花枝乱颤,“这个位置是留给三郎的。”
百里建弼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样的话,本座仍旧得归在三郎门下,无论如何不能让三郎独占雅儿一人。好歹要在三郎面前说说你的坏话,让三郎无论如何也不接受雅儿。”
看着是打情骂俏,实则是鬼话连篇。乌雅的娇笑转为冷冽,眼神似雪般的堆集。感觉得到她要出手,百里建弼早已飞身避过,急急的扶起仍旧在地上跪着的花麽,神色中尽是担心和焦急,“如何?”
花麽苦笑着摇头。根本就不是对手。万不想出关的乌雅武功更甚原来一筹,“合我二人之力,不是对手。”
百里建弼眼露诧异。见花麽眼中神情坚定,他回头看向乌雅,“雅儿,打个商量。”
“说。”
“本座赶路赶累了,好歹让本座休息休息。”
“好啊。”乌雅风情万种的转身,雪花在她的身后漫起一片红彩,她就似那飘移在雪地的红莲,缓缓的往轿子的方向飘去,雪地上没有留下一个足迹,接着,传来她柔弱轻鸿的声音,“那就都到本香主的南疆香峒去休息休息罢。”
“我撷坤殿的人就不劳动乌香主了!”
软软糯糯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来,透着一股子冷冽,透着一股子不可抗拒,更透着一股子威严。百里建弼和花麽同时似被雷劈中了般,张大了嘴,再也合不拢下颔。
乌雅倏地回头,“三郎!”
大雪翻飞中,旦见一纤细的身影缓缓的走来。一袭纯月牙白的衣袍穿在来人的身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风流韵味,近了近了,随着人影越来越近,最先入眼的是来人那一头红似鲜血的头发,仅束独辫于头顶,辫子是非常精细的四股麻花辫,垂于背后顺势似腰带般缠于腰身,更衬得身材的修长。
万年青饶是镇定之极的人,也不禁随着擎苍、东方烨等人‘啊’了一声,好像……少夫人!
凤眼含春,长眉入鬓,眸若繁星湛湛有神,红唇浅笑,颊边微现梨涡,一头血红的头发更衬得她肤色奇白,冰雪上反射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凝脂般的肌肤下隐隐透着浅浅的胭脂之色。修长的手上戴着一双纯白的白羽手套,脚上蹬着一双白藤军靴,随着她轻盈的步伐,飘动间已至众人面前。
是男?为何有这般长的辫子?为何有这般娇俏的容颜?修眉端鼻、秀美无伦!
是女?为何穿着一套男人的衣衫?为何有令人窒息的气势?如风飒爽、如冰皓洁!
完全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
更奇的是,她的额间有一状若滴水的胭脂痣,绽放着万丈的血色光芒。让人不知不觉就沉浸在那光芒中不能自拔。
随着她在乌雅面前站定,方才还艳比牡丹的乌雅瞬时凋零无了色彩。
“三郎!你的头发……”
嘴角轻抬,瞬时似有万丈光芒从那被乌雅唤作‘三郎’的人眸中迸出,软软糯糯的声音缓声吐道:“乌雅,本尊要血蛊!”
天色已然泛白,大雪仍旧没有停下,昨晚的一切就似一场梦。
但看着驿站中只剩下的一百来号御林军,东方烨知道,昨天晚上不是梦。那群可怕的老鼠来过,南疆香主乌雅来过,撷坤殿尊主顾三郎来过。
最终,乌雅被顾三郎带走了,那来去如风的顾三郎留给人们的只是一缕清烟,就像从来没有来过般。
“大嫂的额间没有胭脂痣。顾三郎的额间有一颗状若滴水的胭脂痣。”说话的是东方又儿,似梦游般的以手支着下颔。
“少夫人的头发是乌黑乌黑的,而那顾三郎的头发却是血红血红的。”擎苍说得很是纠结。
“大嫂笑得柔和,一见就是女子的娇俏。那顾三郎笑得邪魅,全然让人分不出是男、是女?”东方烨思潮起伏,神思老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是啊,大嫂总喜欢将头发披散,而那顾三郎的头发束于头顶。”东方又儿再度说着顾青麦和顾三郎之间的不同。
比较之下,居然有那么多的不同?擎苍似乎有点映像了,“可少夫人最后在金銮大殿一战的时候,也是独辫束于头顶。”
世上怎么可能有长得那么像的人?除非是双生姐妹?可顾老爷子仙逝了,这件事还真无从查起。
“百里峒主?花麽场主?”东方烨的意思很明显,希望撷坤殿的人不要再让他们这般无谓的猜下去了。
百里建弼适时出声,“我们尊主来无影、去无踪,本座也不知她来自何方。”自从金銮殿一战后,尊主芳魂渺渺,东方随云亲自送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