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尊主的头发颜色变了,尊主的胭脂痣又重新长出来了,王爷哪认得出来?”
顾青麦没再搭理,只是在前面带路。
“咦,尊主,你都不用火把?看得清前方?”
“你心中有魔障,看到的万物都是魔障。本尊内心一片澄澈,看到的景象自是鸟语花香。”
‘啊?’了一声,百里建弼摸了摸脑袋,尊主总是讲禅,他真的不懂。要想参禅,似乎还得再修行修行。他本打算一辈子遵循食、色、性也的教条,可偏偏碰到一个叫顾青麦的尊主,这位尊主在临终前安排了几件大事,似乎还安排了他的终身大事,可是……“尊主,花麽不相信你将她许给我了。”
“哦?”顾青麦的眉间掠过一丝惊喜,继而回头,“你终于定下来了?恭喜你。”
“还不是以为尊主芳魂已逝这才死的心,要不然……”
“行了行了,不要见一个爱一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可是花麽说不见尊主,死活不相信。她就要赖在冷语新的身边……”也许是因了冷语新才让他看清花麽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吧,这是不是就是时也、运也、命也?
“放心,那丫头,故意和你唱对台戏呢。你假装去喜欢上某个女孩,看她来不来抢你。”
咦?还有这回事啊?“尊主,这是不是说,你越是追也许越是追不到。而你打算放弃的时候,也许她会醒悟的反过来追你?”
“在情场上,你浪荡了那么多年,比本尊有见解。”
若真有见解,就不会栽在一个叫花麽的女人身上了。自己那‘食、色、性’也的教条似乎会终结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他有这种感觉。“尊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王爷决定放弃你了,你该怎么办?”
身子一震,顾青麦呆愣片刻,继而自诩一笑,手指着前方说道:“往前走十步,可出阵局。”
百里建弼走出几步的人又回头,“尊主,如果乌雅出现了怎么办?”
“你不是有信号弹?”
也就是说,“尊主愿意出手管这趟子事了?”百里建弼心内沸腾起来。只要尊主愿意出手,还怕王爷他们见不了面。“尊主,如果乌雅真出现了,这一次,你将她置予死地算了,免得留下后患。”
“其实,她也是挺可怜的。”
百里建弼闻言,正准备再问一些问题,不想后背被人轻轻一拍,耳畔传来‘去罢,别泄露方才的事’的熟悉之声,紧接着,眼前一片光明。可以清晰的看见东方随云和蓝昊泽果然站在那刻着‘死亡之海’的巨型石碑前。
眼见百里建弼走出来,东方随云和蓝昊泽急忙迎上去,“百里峒主,你没事吧?”东方随云上下打量着百里建弼,只觉得百里建弼似乎有种梦游的感觉,他又道:“真是奇怪,明明我们是沿着那标识一路寻着你。却不想走了出来?等我们再想沿着标识进去的时候,一阵风吹来,居然将标识都吹散了。”
“起初王爷还怀疑这林中是不是有第四人改动了我们设下的标识,因了那阵风,我们怀疑是不是风的原因将那些标识都吹动了。”
听了蓝昊泽的解释,百里建弼终于清醒过来,知道方才遇到尊主的事不是梦。他急忙回头看着远处的树林,“是啊。是好奇怪啊。我明明在那里挖坑等着你们,可不想也是来了一阵风,好大的风,硬将我吹了出来。”
“挖坑?”东方随云和蓝昊泽异口同声的问。
“那些物证、罪证什么的,王爷不是说要埋在那里么?”
东方随云‘哦’了一声,看了看天色,“酉时了,我们再进去。”
百里建弼想起顾青麦的吩咐,急忙伸臂阻拦,“天都黑了,不方便。”
“就算外界光天化日,里面不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东方随云好笑的拍开百里建弼阻拦的手,“本王非进去不可。越是破不了的阵,本王越感兴趣。”
百里建弼一时间头疼起来,有些无奈的看着远处浓雾的方向耸了耸肩膀,“这我就没办法了。”
“百里峒主,你在说什么呢?”
“哦,没、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总得吃点什么东西。然后再好好的商量一下,王爷看看啊,那些标识被风一吹就散,不抵用啊。”
“对。”东方随云之于这话相当的赞同,以手支颔,看向了百里建弼身后背负的火把,“百里峒主,你身上的这千年松油火把有多少?”
总不至于是要用火把烧林子吧?那样的话尊主就要被活活烧死了。百里建弼感到害怕的将火把抱在怀中,“做什么?”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东方随云好笑的将蓝昊泽手中的松油火把拿过来细看,又问,“百里峒主,据闻这千年松油可以燃烧千年。”
“那当然。”百里建弼不无得意,“想当初,这千年松油是我们尊主发现的呢。味道好闻,经久耐用。虽然我不知道这松油是否如传言般的能够燃烧千年,但我身上背的三枝用了这么多年仍旧没有损耗的现象是事实。”
“顾三郎?”东方随云和蓝昊泽再度异口同声。
百里建弼轻咳两声,“是啊。”
东方随云却是细细的琢磨着手中的火把,“如果将火把做成狼毫毛笔般大小,然后将这狼毫毛笔般大小的火把端装满松油的话,应该足够燃烧一个月不成问题。”
王爷要做火把?百里建弼转头看向那浓雾处再度耸了耸肩,“没办法了。”也就是说,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东方随云再度进林子是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