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烨长叹一声,“这些话,都是卓元帅教微臣的,为了不出错。我们是演练了一遍又一遍。”
看来,那些话是真的了。卓闻人是借东方烨之口要她死心。宸婉君苦笑起来,“听说,如果真爱上一个人,不论那个人变成何种模样,自己都可以用心体会到那个人是不是心爱之人。”
虽然不是很懂,但东方烨见识了大哥对大嫂的感情,见识了冷语新对妹子的感情,都是不离不弃的感情,他点了点头,“微臣想着,公主的话应该是对的。”
“可是,本公主追逐了卓闻人那么多年。一切以他的喜好来定自己的喜好。可方才,我却没有感觉出来,那个卓闻人是假的。”
“公主这是在夸奖微臣学得像极了吗?天意吧,虽然我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老天给了我上好的水性,还给了我一副可以鹦鹉学舌的好嗓子。更巧的是,我和卓元帅的身材一般无二……”
宸婉君苦笑着摆了摆手,“你不必安慰我了。其实,通过方才的事我终于明白,一味的追逐并不是对。”说到这里,她独自往下游的方向走去,继续说道:“我的眼中从来只有卓闻人,他总是站在我的前方,于是我不停的去追逐他的脚步,从来没有好好的看看身边的风景。突然有一天,我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的风景,原来,站在前面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原来我的身边一直是姹紫嫣红,只是因了追逐他的脚步,我从来没有感觉到罢了。我很庆幸,今天经此一劫,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
东方烨抓了抓脑袋,虽然不大明白宸婉君的话,但他听出来,宸婉君似乎决定不再追逐卓闻人了。他举步追上宸婉君,“公主,再走大约十里路程,包文龙会在那里等着我们。”
“好啊。”宸婉君露出难得的笑,“不知道那个包文龙是不是还如原来那般黑?”
想着包文龙似黑碳的皮肤,东方烨笑道:“旦不知拿牛奶泡的话,泡不泡得白?”
“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宸婉君经历此番大劫,心思一旦想透,心情也放得极开。于是,尽捡了些原来捉弄卓闻人、包文龙的事告诉东方烨听。
十里长的路,因了宸婉君的健谈,东方烨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或者冷场的时候,二人都相当聪明的避开了江底中亲密接触的一幕,只是说着些年幼时候的趣事,时间很快的过去,不远处,已有数抹身影骑马等在那里。
包文龙一见东方烨和宸婉君走来,急忙打马上前,“公主,三少爷,你们没事吧?”
“有事还会站在这里?”宸婉君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包文龙下马,她复跨上马背,又示意东方烨上马,“你方才在江中救我一命。如今我驮你一段路程,不为过吧?”
东方烨本就是书生体质,在江中已耗尽体力,因了要及时赶到汇合的地点,是以这才拼却全身的力气陪在宸婉君的身边又走了十里路程。如今早就累得只想有张床躺上去的好。听了宸婉君的话,他也不矫情,公主早点将那救命之恩还了也好,免得二人以后还有牵连。是以顺从的跨上了马背,环手抱住了宸婉君。
包文龙的眼彻底的白了,摸了摸那竖立在头上的头发,“天又打雷了吗?”他的一生都很冤,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辈子不做亏心事的他,雷公似乎就喜欢追逐他,只要是打雷,第一个受波及的人就是他,是以,他的皮肤是黑的,他的头发是竖的……
这个公主并不似传闻中的娇横,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东方烨的神思有些飘忽,方才的紧张和救护,十里路程的疲惫,他终于止不住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月上中天。
“你醒啦?”
听声音,知道是宸婉君,东方烨急忙爬起来,“微臣参见公主。”
“你我经此大劫,一些礼节能免则免了罢。”眼见东方烨眼中有丝丝的为难,当然知道他心中担心的是那些什么君臣礼仪之类的东西,宸婉君笑道:“其实,我和闻人、东方相爷都亲若兄弟姐妹,是以在某些方面我们也不拘礼数。你瞧瞧,因了我们这些不讲礼仪的人,国法有没有凌乱?国礼有没有偏废?”
公主的意思是将他也提升到和大哥、卓闻人一路的朋友的地位上去了吗?要知道,他一直努力的方向确实就是能够有那么一天啊。东方烨有些激动,“微臣明白了。”
“若真明白了,以后这‘微臣’二字,可以省去了。”
“我明白了。”
“东方家的男儿,果然个个聪明之极。”宸婉君从小茶几上端过来一碗粥,“来,快些将这些粥吃了,养足体力,闻人和包文龙正在大营中商论如何打败乌诺哲的事。”
东方烨接过粥,不讲客气的吃了起来,“如果我估计得不错,乌诺哲今晚会动手。”
“闻人也是这么说的。他将整座军营挂满了白幡,看上去就像是送葬似的。闻人说,他要生擒乌诺哲,让南疆的人知道他的厉害。更重要的是,他得快些结束这里的事,他得赶往自贡救东方王爷,时间不多了。”
一听说要救大哥。东方烨急忙将手中的粥一饮而尽。急急的擦着嘴角的残粥,又急急的趿着鞋子,“我得快些去看看,好歹要帮卓元帅一把,大哥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初升的阳光笼罩着古老的澜沧卫城,巍然高耸的城门、城楼、城台、城阙,无一不显示着澜沧卫城它的金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