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笑之下,那初升的月儿皆无了光彩,四师傅轻抚着怀中已是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盯着他的东方七七,“怀故,他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进师门的时候,四师傅也是这般抱着她的吧,这一抱,就抱了许多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春夏秋冬,四师傅是最关心、最宠爱她的人。可人生是何其的喜欢和人开玩笑,当她长大了,懵懂的****逐渐滋生的时候,偏偏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以他的霸道、强权、无赖、深情掳获了她,让她的心和那个男人一起沉沦,心再也不能为另外的人开启。即便是四师傅也不能!
眼见爱徒眼中泪水滚滚而下,四师傅轻叹一声,伸手将爱徒脸上的泪一一抚去,“不过一世,为师已知不得的心痛心酸。那千年的等待,千年的心痛心酸,又将是何等的伤心绝望?”
“四师傅,你说什么?”
“怀故,还当你是小时候,和为师奔跑在吉隆草原上的时候,如何?”
顾青麦‘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四师傅低下头,将唇印在爱徒那昙花烙的印记上,“若我的怀故永远不长大多好,若时间能够停止该有多好。若……可一切,该来的都要来,该走的都要走。但是,怀故,为师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正常的活下去,才会有了今天幸福的生活。顾青麦的眼中再度浅湿。伸手紧紧的抱住四师傅的腰身,将头帖在他的胸前,任自己的泪水染湿他的衣襟。
“一如我的怀故当年为了救为师,不惜抛掉自己的性命令我们师徒奇迹般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一如我的怀故为了救为师,不惜千难万难的弄来母蛊。怀故,我们彼此是如此的相似、相识、相知,就似一个人般,你还哭什么呢?该笑才是。”
是知己吗?不是!
是亲人吗?也不是!
是情人吗?更不是!
原来,他们是一个人!
顾青麦抬头灿然一笑,额间的昙花徐徐开放,在月色下,额外的耀眼。
四师傅修长的大手轻抚着那徐徐开放的昙花,“我怎么会忘记?怎么能忘记?”半晌,他长叹一声,收回手轻轻的抓住东方七七已然伸过来的小手,“怀故,为师要将他培养成又一个你,可好?”
东方七七谁都不认,能够认四师傅且带丝讨好的谄笑,并且拼命的想摸四师傅的脸,看来他们确实有缘。“好!”
毅然转身,四师傅抱着东方七七往远方走去,“怀故,保重!”
“嗯!”
夜风徐徐吹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顾青麦脸上的泪珠早已干透。心突地澄澈起来,看着远方的夜空,她会心一笑。
一声冷哼在她的身后响起,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怀故,我的怀故……”
够酸!顾青麦‘噗哧’一笑,转头看着身后那傲然欣长的身影,“你到底想怎么样?”
东方随云有些不甘心的上前,直是盯着她的凤眸,抓起她的小手捂近自己的胸口,“我欲何求?执子之手。相看变老,至死方休。此生如厮,足矣。”
大业皇朝的驸马爷东方烨带着自己的妻子前往花神娘娘庙上香。
为了不惊动地方官员,东方烨此行比较隐密,只准备了一乘四人抬的软轿,仅带着宸婉君、宸弘扬二人。
三人似一家人般,坐在软轿中。宸弘扬的脸上尽是童稚的笑。他趴在八姑姑的肚子上,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接着,他惊喜的抬头看着宸婉君,“八姑姑,弘扬听到小妹妹在里面动了。”
东方烨不屑的撇了撇嘴,如今他的权力皆被这宸弘扬给占尽了,明明趴着听的人应该是他,却偏偏让宸弘扬抢占了有利地形?“谁说一定是小妹妹,保不准是小弟弟。”
宸弘扬瞅了东方烨一眼,接着相当自信的拍了拍小胸脯,“我都听到她和我说话了,她说她是小妹妹。”
看着东方烨懊恼的神情,宸婉君不仅莞尔。轻拍着继续趴在自己肚子上和肚中的孩子说话的宸弘扬,另外一只手却是戳了戳东方烨的脑袋。
明白妻子所指的是什么,东方烨看着宸弘扬脸上的笑容,不禁展颜一笑。
记得初见宸弘扬的时候,整张小脸苍白无色,小身子发着抖,见谁都不说话。只有宸婉君边哭边笑的搂着他和他说了好些话,最后,宸婉君在一个木箱子中翻出一个‘小鸡啄米’的玩意儿递到了宸弘扬的手中,只到那时,宸扬扬才‘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随着宸弘扬的认祖归宗,但他的身份仍旧是尴尬的摆在那里。当朝皇太后夜柔极度的不喜欢宸弘扬,而且相当的排挤他,是以宸弘扬在皇宫中也不自在,为了这件事,宸婉君只好要东方烨去求了东方随云,将宸弘扬接到驸马府中抚养。
照说皇子出宫这事挺难,但东方随云如今权势滔天,他发了话,没人敢反对。再说夜柔对东方随云是千依百顺,自是放了宸弘扬出宫,一应俸禄皆发放到了驸马府。如此也甚好,两厢皆是眼不见为净。
初次入住驸马府的宸弘扬还有些胆小谨慎,随着宸婉君对宸弘扬的爱护,讲了许多他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又带着他去了许多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宸弘扬对宸婉君本就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映像,一段时日后,自是记起了这位爱他护他的八姑姑,于是更粘宸婉君了,几近是日夜都要宸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