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白云,娇小的她偎在一身紫袍的他的臂膀之下是一副多么优雅迷人的画。可是,在这幅画下,又有谁知道他的一双大手相当有力的伸进她的大氅之中紧握着她的细腰,令她动弹不得。
其实她不娇小,但在他的臂膀之下,不得不娇小啊!
这条巷子不长,真的不长,平时走的话估计也就百步左右,可如今,似乎非常体贴身边的人,似乎知道自家娘子的腿脚不够利索,东方随云决定至少用五百步的时间走完这条路。然后去太和酒楼歇歇。
太和酒楼中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本来应该在家窜门走亲戚的人,因了年后的赌局一大早就到了酒楼来听八卦了,外界春寒料峭,内里小二跑得大汗淋漓。太和酒楼内云蒸霞绕,处处弥漫着酒香、茶香。
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仍旧是八卦传出的地方。传八卦的仍旧是那个清瘦的老者。只见他慢腾腾的喝了口茶,又拍了拍醒木,“被一个横空出世、名不见经传的顾家千金拒之门外,那许郡主六年的痴情付诸东流,能不伤心、伤情、借酒消愁?正在她喝得迷糊之际,一个人出现了。”
“谁?”口径真够一致啊。
“一个男人!”
“男人?”
“纵观整个大业皇朝,能够近得了许郡主身的男人还有谁?”
“东方相爷!”众志成城的惊呼声,紧接着,二楼传来一巨大的打砸桌子的声音。伴随着这声巨大声响传出,楼下一众听八卦的人不约而同抬头观望,久不见二楼再有动静于是又都看向清瘦老者。只听一名硕壮的、长着三角眼的汉子问道:“诶,老不朽,方才我们说到哪里来着?噢,对了,那许郡主最后怎么了?被东方相爷送回王府了不?”
清瘦老者‘啧啧’两声,“送回王府?兄台,你也太不解风情了。”
“难道相爷没有将许郡主送回王府?莫不是在外开了房?然后是春心荡漾难自抑……许家郡主乘着酒性以身相许?”真希望千钧一发之际那顾家千金将这对苦命的鸳鸯抓奸在床,说话之人脸上露出唯恐天下不乱之神,越想越香艳。
清瘦老者用手中的醒木重重的敲击那汉子的头,“你想得也太色了些。你们也不想想,如今东方相爷的心思全放在那顾家千金的身上,哪还有将其她的女子看在眼中的道理?你们所想都错了。”
“到底怎么了?”再度异口同声。
清瘦老者轻抿嘴角,“东方相爷见许家郡主哭得伤心,心有不忍。于是带着许家郡主重新将他们二人原来最喜欢闲逛的的地方都走了一遍,任那许郡主哭了个够。最后才抱着哭得气厥的许郡主回了广陵王府的醉云阁。”
大业皇朝人人均知广陵王府醉云阁是许昭阳的寝房,为了向天下昭示她追逐当朝相爷的心,许家郡主毫不动摇的将自己的香闺起名醉云阁。据闻,那‘醉云阁’三字还是当朝相爷亲笔提写的呢。
“唉,可惜了。其实许家郡主敢爱敢恨,虽霸道了些,但六年啊,心真够痴的。东方相爷就算是块石头也有被捂热的一天啊,如今我都有些替郡主不值。”
“是啊,论才华,那顾家千金不抵许郡主。论相貌,那顾家千金更是比不上许郡主。莫非那顾家千金有什么娇媚之术,让东方相爷对她死心踏地?”
“我听说边陲地带有一种巫术称摄魂。可令被摄魂之人死心踏地的追随下咒之人并且无条件听从下咒之人的命令。那顾家千金打小在边陲长大,莫不是学了这种巫术?”
“胡说。顾老爷子是何等英雄,怎么可能令他的女儿学那妖邪之术。再者说,那巫术碰到菩萨活佛,哪还有敢逞强的道理?夜老夫人日夜勤于佛事,自是有佛祖保佑的人,那些巫术邪蛊哪能近得了相爷之身?”
“有道理……诶,你们看,那是不是相爷?”
随着最后一人的惊呼,一众议论的人纷纷将头转向酒楼的大门,大门外那宽阔的大街上,那一袭紫袍神采飞扬,举手间风情万千的人不是当朝东方相爷是谁?只是那偎在东方相爷怀中的那名笑容满面的女子是谁?端的是与众不同,那满头未绾的长发飘扬起舞,和东方相爷披散在背后的长发兜兜缠缠,似乎要打成结了。
“今天不是相爷纳妾的日子么?”
“是啊,听说是夜老夫人最喜爱的一个丫头,深得夜老夫人的欢心。”
“瞧瞧东方相爷一身得体的相袍,可想而知东方相爷对今天纳小妾一事有多么的看重,就像对待国事般的看重。”
“可东方相爷为什么出来逛街了?”那纳的小妾怎么办?
清瘦老者斜睨了酒楼大门方向一眼,漫不经心说道:“相爷身边的女子就是顾家千金,相府的少夫人。”
是谁说顾家千金没有一丝看相的?看看,一身浅蓝色的上好织绵绸衣裹着她纤瘦的身躯。牡丹红的狐茸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如云的长发未作任何装饰就那么随意披散身上几近及地,随着春寒料峭的风左右摇曳,有一种飘飘欲仙似乎要随时被风吹去羽化成仙的感觉。就像一摊云偎在蓝天中,如今的顾家千金非常幸福的偎在东方相爷的身边。
太和酒楼的大堂沸腾了。素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听众一致同仁的抛弃了清瘦老者涌到了酒楼的门口。
“诶,你们想想,今天本是相爷纳妾的日子。如今相爷被顾家千金拉了出来。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