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夕依然是满面笑容,意态从容。左手一挥,便打在某人脸上,右手一拍,便击在某人肩上,腿一伸,便有人飞出圈外,脚一勾,便有人跌倒于地,时不时还能听到她清脆的调笑声。
“呀,你这一拳太慢了!”
“笨呀,你这一掌若从左边攻来,说不定我就被打中了。”
“蠢材!我说什么你就真做什么呀。”
“这位大哥,你的脚好臭哦,拜托,别伸出来!”
“呀,兄弟,你手臂上的毛太多,怪吓人的,我给你拔掉些!”
……
戏谑之中夹着一些人的痛呼声、碗盘摔碎声、桌椅断裂声……不过片刻,园中已是一片狼藉,而最狼狈的却是那些围攻风夕的众英豪们,明明人数众多,明明都是一方高手,可此刻,人群中只见风夕穿来走去,挥洒自如,不时拍这人一掌,抓那人一把,或扯扯这人衣领,揩揩那人脑门……这些江湖豪杰们在她手下如被戏弄的猴儿,怎么折腾也无法翻出她的掌心。
“好了,我手上的油全给擦干净了,不跟你们玩了。”
话音才落,一道白绫飞出,若矫龙游空,顿只听扑通扑通声响,那些人便一个个被扫翻在地。
待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后,风夕白绫回袖,轻松地拍拍手,“韩老头,你请的这些英雄也不怎么样嘛,只够给我擦手呀。”
“白风夕,你……你……”韩玄龄指着风夕说不出话来。看着这些来为他贺寿的各方英豪,此时一个个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再不复威风,只不过是因为风夕要在他们身上擦去手上的油渍而已,一想至此,便气得胸膛闷痛。
“韩老头,别太生气,我出手也不重啦。”风夕依旧是那笑眯眯不甚在意的神情,“谁叫他们想以多取胜嘛,说来我这也算手下留情了,他们都只受了一点点皮外伤,休息个三五天就全好了。”
“白风夕!”韩玄龄此时已顾不得体面吼叫起来,咬牙切齿地看着风夕,“老夫好好的寿宴全给你搅乱了,你叫老夫不要生气?魏安的手都给你折断了,这还叫出手不重?老夫的客人全被你打伤了,这还叫手下留情?”
“韩老头,这也不能怪我呀。”风夕摊摊手,“怪只怪你定下的规矩‘不论贫富,求药必付千金’,我一穷二白,哪有钱给你。你若是早把药给我救人了,我也就不会闹啦,所以归根结底在于你太贪太小气了。”
“你!”韩玄龄气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风夕却好像看不到他的怒火,依旧淡淡闲闲道:“至于这魏安么……”她目光扫向还在一旁哼哼唧唧的魏安,那魏安被她眼光一扫,忽地打个冷战,口中哼声也停了,“阮城外凉茶亭,那老伯也不过手脚稍慢了一点,没能及时倒茶给你这‘魏大英雄’喝,可也犯不着将人家一拳打得吐血吧?恃武凌人还配称英雄吗?我也就让你尝尝这任人宰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