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那白须老者脸上已然露出了怒容,当下左掌拍向刀弧胡子老者右胁、右掌劈向大胡子老者左胸,逼得两人仓惶自救。寒晓的说话并未就此停下,续道:“听闻现在中原的京国已经把此事列入史册,天下之人尽皆已知了。”
那白须老者此次真的被他给激怒了,其实当时他们之所以离开中原的实际原因可以说甚少人知道。他们投降之后,其实当时的明德帝表面上接受了他们的招降,但是暗地里却对他们记恨在心,正在秘密布置对付他们傅国。但是经那一战之后,傅国的确是元气大伤,若是暗中与明德帝较劲,相信不用多久,他们便可能会全部身首异处。当时傅国掌握着一个重大的秘密,那便是五龙珠的秘密,当时五珠之一的五行属土的炎龙珠便掌握在他们的手里,而似乎明德帝也知道了这个秘密,加快了对付他们傅家的步伐,在面对危机之时,他们一商量,便决定举族逃迁,为了逃避明德帝的追捕,他们走了水路,经过了数月的海上航行,终于到达了矮人国。
若说他们有什么过错,那便是不该生出当中原皇帝之心,以及不该带走了那镇压中原的炎龙珠。也许是巧合吧,就在他们举族迁逃的第三天,南方傅国、华国、虚国三国境内外内便发生了地震,此事前书已有叙述。
此时被寒晓说出这些气人的话来,竟然把他们说成了缩头乌龟一般,怎不让他气愤,另外那名老者早就忍耐不住了,但在白须老者面前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白须老者深吸了一口气,令自己平静了下来,缓缓道:“二弟、五妹,这小子嚣张得紧,让他尝尝我们傅家五行迷魂阵的厉害吧。”说着他已向前走去。看他是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看似缓缓而行,实则一步足了两三丈远,只三四步之间便到了广场的中央。而另外那一名老者和那叫依依的女子紧跟着他冲了上来。
与寒晓打斗的两名老者一见他们过来了,立即退了开去。当然,主要还是寒晓停止了对他们的戏耍,自从知道他们是三百多年前的傅国后裔之后,他有一种强烈的战斗欲望,他听说过以前的傅国的武学独树一帜,阵法之学更是独步天下,若是以单独哪一家或是哪一门哪一派而论,当时的傅家可以说是举世无对手的。
站定身子,虽然刚破了傅家的补天阵,又与傅家二老斗了一百多回合,此时的寒晓却还是气不喘脸不红,便似是本来就站在那里一般,气定神闲,飘逸潇洒,便是面对加起来都有五百岁的傅家五老,他还是面不改色,那种休闲,那种自在,令得所有人都对他佩服不已。
工藤彩子在场外看着此时的寒晓,心中思潮起伏,对这个年轻人不禁产生了一种仰慕之情,此时在她的眼里,寒晓便似是一个天神一般的存在那里。
傅家五老一到齐,便按着五行之法占据了位置。白须老者站了金位,叫依依的女子站了水位,其余三人则分别按木位、土位、火位站定,将寒晓围在了正中间。
白须老者手中拿的是一支银笛,木位上的老者拿着一根拐杖,土位上的老者左手握着一个碟子大的盾牌,右手拿着一个月牙形的尺长的武器,好像是烤黄的动物骨头做成的,又象是一种奇怪的矿石;火位上的老者手中抓着一根两尺的约三四公分直径的铁棍;那个叫依依的女子则是一条五彩颜色的丈长菱丝条。
“哈哈哈,难道这便是傅家闻名天下的五行大阵吗?今天小可倒要领教一二。”他看到五人按五行方位站位,虽没有见过这当年傅家名闻天下的大阵,便也作了个猜测。他听华清木老人说过,傅家有三大奇阵,其中补天阵对于行军打仗极具威力,而五行大阵则是对付武功好手的最佳阵式,对方不论武功多高、内力多强,一进入这个五行大阵之后便似河流入了大海,完全看不到起到什么作用。听华清木说,此阵他也没有见过,只是族书记载之中曾有提到过。还有一阵是什么,却是无人得知。
“小子,看来你对我傅家还挺了解的,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个时候总该说出来了吧?你千方百计的挑起老夫的怒火,目的不就是要引我们傅家五位老古董出手吗?”白须老者倒也不是笨人,与其说他是被寒晓激着出手,不如说是出动应战,他虽被激得怒起,却也还是保持着头脑清醒。
寒晓哈哈哈笑道:“你的祖先从何而来,我便从何处来,只不过你们这傅家的血统现在应该已经不是纯正的血统了吧?三百多年的岁月磨合,我看除了你们五位老人家之外,其余的均带着四五分矮人国的影子。”此时他也不再隐瞒,只是自己的真正身份,他却是不说出来。
“难道你便是此行潜入矮人国腹地、乱了矮人国、摧毁其兵工场的那个带头的少年人?”白须老者不动声色地问道。
寒晓笑道:“这个倒不是,我入矮人国另有他事,他们的事可不关我的事,老先生把这个罪名强加到小可的头上小可可担当不起。”他可不想给他的部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既然对方已经找到他的头上,不如便来个顺水推舟,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那么大部队则可以更快的潜逸。
寒晓又笑道:“不知几位老先生如何称呼?”他利用谈话之机观察他们的阵式,他发现,只要自己的身体一有移动,对方就会小小的调整方位,看来早已然把自己锁定了。
白须老者淡然道:“老夫傅乘亘。”那个刚跟他一起加入战圈的老者道:“老夫傅乘古。”大胡子老者道:“老夫傅乘未。”刀弧胡子老者道:“老夫傅乘有。”那女子媚笑道:“小女子傅依依。”
寒晓哈哈大笑道:“原来傅家虽历经三百多年,却还是那么自信和狂妄,‘亘古未有,唏嘘!’。这名字取得当真是有趣得紧。”
那傅依依媚笑道:“是吗?取得虽狂,却总比你这小家伙连个真姓名都不敢留的好。”
寒晓缓缓地从身上取出一把长约一尺的薄刀来,这刀似刀非刀,薄如蝉翼,几乎可以从刀的一边看到另一边,这是他叫张小刀专门为他制作的一支兵刃,他一直都没有用过。只见他轻轻一抖,小刀便发出了“嘶嘶”的声音。他平时最擅长的便是掌法,虽然从小只学过小天星掌这一套算是一般的掌法,但是他接触过的掌法,没有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他觉得已经没有任何掌法值得让他去深研,因为在他的龙阳真气之下,那些掌法已然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意由心生,掌随意动,他对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任意掌握,在遭遇外力侵袭之时,已不需要任何招式,随着对方的招式动作身体可作出所需要作出的任何招式,或许那便是金大侠笔下的有招胜无招的境界吧。
不过面对这傅家五老,他倒也不也托大,他知道人家成名三百多年的五行阵绝非浪得虚名,若是空手与他们对决,有时难免会有所顾忌。
当下他也不再多说,也不取以静制动之势,所谓艺高人胆大,若不能一窥对方阵法奥秘要想取胜恐非易事。薄刀闪出一道白光,他已一刀向木位上的傅乘古手上的拐杖削去。
刀出无声,有光无气!
傅乘古手中拐杖一翻,不守反攻,拐杖伸直,直向他左肩肩井穴点去,用的是以攻代守之法。兵器书上有云:一无寸短,一寸险。他的拐杖足了五尺来长,比寒晓手中的小刀长出近四尺,以两方空间上的位置而言,他在兵刃上便占了上风。
但世事无绝对,傅乘古的想法在此情况之下寒晓便是不撤身后退也必定要回刀自保。哪知却不然,只见寒晓前扑的身体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右移了半尺,避过了他点来的那一拐,而他手中的小刀却是原势不变,仍然向傅乘古原来持杖的位置削去。傅乘古手中拐杖点出之时身体亦是前倾,原来持杖之位此时却变成了胸腹间要害之处,若是被寒晓这一刀削实,以寒晓的功力,非得把他削成两截不可。
便在此时,土位上的傅乘有突然将手中的月牙形兵刃从他的右方击到,月牙兵刃形成了一层铲状的气团,在击之际发出了“咕咕”的声音。攻击的方向正是寒晓的右边腰腹之处。
寒晓正是要把他们的阵式带动起来,当下收刀回刺,刀尖对处正是那傅乘有的兵刃中心。
“叮”的一声响,两股真气对碰,便只发出这一声脆响。寒晓感到手上有一股吸力传来,竟似要把自己的兵刃吸过去一般,微微一愕之下便知这傅乘有手中的月牙形兵刃仍是一种带磁性的材料做成,且磁性极强,对金属具有极强的吸力。
他倒也不慌,手上一股柔劲突然传出,经小刀迅速地输入到对方的兵刃之中,刀上顿时生出了一股把弹之力,他十分轻松地收回了兵刃。
这时他正前方处在金位的傅乘亘突然出手了。
银笛突然斜指,向他持刀的手腕刺来,“嗡——嗡嗡——”,空气穿过银笛的孔发出了似尖似浑的声音,寒晓突然感到耳膜一震,头脑竟然感到一阵昏眩,动作便为之一缓。
便在这一个小小的停顿之间,傅乘亘的银笛已到了那手腕前方五寸之处。寒晓大惊,先前他对这阵式只是停留在五行的变化之上,完全没有想到这傅乘亘的银笛竟然有此功用,能产生出魔音扰己心神。不过他在心中虽惊,手上却未现一丝慌乱,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原本是在手腕下方的小刀已然翻到了手腕的上方,在那银笛与寒晓的手腕不足五寸的空隙里,在常理之下那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之事,但是偏偏却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