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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要与你切磋厨艺

龙五见江风行也认得这华服公子,遂看了寒晓一眼,意示请示,见寒晓轻点了点头,这才把那冯经伦放了。

他这一抓一扭之时用上了内力,冯经伦哪里受得住,那两个未受伤的保镖将他扶起之后,哼哼呀呀的叫个不停。

那厢阁中战战兢兢的跑出了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颤抖着说了声“冯公子,如意等先走了。”便转身冲下楼去。看那打扮,应是青楼女子。

从那厢阁出来的还有一个亦是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先前见了龙五龙六的气势,早已吓得险些儿尿了裤子,哪里敢说一句话儿,躲在一旁喘气都不敢大声。

冯经伦被那两个保镖扶起,看了江风行一眼,又瞅了瞅寒晓,发狠道:“姓江的算你狠,有种你别走,在此等着。咱们走。”

在两保镖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狼狈而逃。那两个受伤的保镖也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着跟了去。那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跑的比谁都还快。

寒晓转过身来看着那掌柜,淡淡的道:“掌柜的,你认识刚才那自称是冯知府公子的青年吗?”

这掌柜的见这少年仪表堂堂,卓越不凡,未言已具三分威,这句话问来,隐隐有一股居高位者的摄人之势,知道定然不是寻常之人,忙陪笑道:“小人的确认得他,他是杭州知府冯大人的公子,不过这冯公子在杭州城内势力极大,向来没人敢惹他,我劝各位爷还是早些离去为妙,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寒晓笑道:“寒某行事光明磊落,怕他做甚,我就在此等他,我看他还能翻了天去。”

又道:“掌柜的,你这儿大厨的手艺不错,寒某想认识一下他,你能否代为引见呢?如不嫌弃,不如请他来小坐片刻如何?”

掌柜的谄笑道:“公子爷有命,小人哪敢不遵,只是怕那冯公子待会带了人来,对各位不利,小人不好交待。”

寒晓淡笑道:“掌柜的但请放心,寒某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出了甚么事,由我一力承担,不会让掌柜的受一点损失。”

那掌柜的道:“那小人先行退下,唤了朱大厨前来拜见公子。”转身下了楼。

寒晓笑着对众人说道:“我们的菜刚上得完,我才尝了一两样,我们继续祭五脏庙去。”说着牵了秋若盈的手进了厢阁。

六人重新落座,寒晓问道:“二哥,这冯经伦在杭州城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跟兄弟说说吧。”

江风行愤道:“这小子仗着有个杭州知府的老爹,平日里游手好闲,专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若不是我爹爹劝我,说我们江家是做生意的,要在杭州地盘上立足,不好太过得罪于他,我早就把这小子给废了,哪里还让他逍遥到今日。”看那样子,几乎是肺都差点儿被气炸了。

寒晓道:“那冯知府在杭州百姓中的口碑如何?”

江风行道:“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看这小子的那德性,就知道他老子是什么样的人了。

“这冯和权冯知府表面上装得爱民如子,暗地里却是个贪赃枉法、鸡呜狗盗之辈。

“这杭州城中大的生意,他有哪里没有染指?除了我们江家的生意,在我大哥的巧妙周璇之下才没有让他得逞。

“但也花了不小的代价,每年进贡给他的银两不下于这个数。”说着举起了五指。

寒晓诧道:“这么多?这冯和权心也太狠了些吧?”

江风行冷斥道:“这还是现银,每年大节的奉送、他的寿辰、夫人小妾生辰奉送的礼物都还没算在内呢。”

寒晓勃然大怒,拍桌而起:“这冯和权真是无法无天了,在京国治下竟还有这等贪墨之辈,我瞧他是不想要脑袋了。”

江芷若迷惘的道:“二哥,你举的五根手指是什么意思呀,是五十两麽?”

秋若肥轻笑道:“芷若姊姊,你想错了,不是五十两。”

江芷若愕道:“不是五十两,难道是五百两不成?这冯知府也太贪了吧?”

秋若盈道:“也不是五百两,而是五千两。”这些官场上的规纪秋若盈因是家中独女,将来是要接掌家业的,因此倒是知之甚详。

“五千两?我的妈呀!!”江芷若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五千两,在京国的那个时代,那是一个极大的数字了。

按当时的工人月俸算,一个有一门手艺的人帮人打工,一个月的月俸也不过是五两银,一般的象店小二这样的职业,一个月至多是二至三两银子,五千两,等于是一个人一辈子的俸银,这叫她怎不惊!

过得良久,江芷若才缓过来,问道:“龙五龙六哥,你们一个月有多少俸禄呢?”

龙五答道:“我们的月俸是二十五两,加上逢年过节的奖赏,一年也不超过四百两。”

江芷若道:“就算是四百两吧,那也要十多年的俸禄才够五千两呀,我的天,这冯知府也太黑了吧?”

又道:“二哥,我们江家一年赚那么多钱吗?”

江风行道:“这倒是有的,我们江家生意涉及极广,光造船一项,一年净利也有几万两,这是我听大哥说的,具体数目我也不甚清楚。”

寒晓道:“二哥,跟你商量件事。”说着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江风行喜欢道:“真的?那我明日即刻去办。”

江芷若嘟嘴道:“有什么事如此神秘,不能让我们听见吗?”

江风行嘻嘻笑道:“是男人家的事,你一个女孩儿家,不必要知晓。”

江芷若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听呢。”

说话间,那掌柜的领了个身着白衣白帽围着白围裙、年约四十岁上下的大胖子进来。

掌柜的恭声道:“几位爷,朱大厨给大家叫来了,几位爷有什么意见尽可提来,招乎不周之处还请莫怪。”

寒晓笑道:“掌柜的客气了,今儿请了朱大师傅前来,并非是有何意见,倒是感觉朱大师傅做的太好吃了,请来当面敬他一杯水酒,以表谢意。”

对着那大胖子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朱大师傅朱大哥了,在下寒晓,想请大师傅喝杯水酒,不知朱大师傅赏不赏脸呢?”

朱大厨憨笑道:“俺只会烧菜,其它的什么都不会,公子莫要怪俺。”

众人尽皆一愣,均想这朱福镇原来是这么一个憨厚不善言词之人,与他所做之菜那可是不大协配。

寒晓笑道:“听朱大哥的口音,应是山东人吧,说来小弟祖上也是山东的,咱说来还是半个老乡呢。”

朱福镇嘿嘿笑道:“俺是个粗人,哪里能跟公子相比,与公子是半个老乡,俺都是高攀了。公子叫俺来,可是俺哪里做错了,不合公子的口味,公子请指出来,俺一定改。”

寒晓斟了一杯酒捧到他面前道:“朱大哥,小弟先敬你一杯酒,待你喝了小弟才说。”

“俺喝。”朱福镇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完了问道:“俺喝完了,公子有话尽管问。”

寒晓笑道:“小弟想跟朱大哥切磋一下厨艺。”

“切磋厨艺?”朱福镇憨厚的脸上露出喜色,本自暗淡的两只小眼迸射出兴奋之光。却又有一些疑惑,心想这么个公子哥儿真的还会做菜么。

寒晓心道这朱大哥果真是一心只在“厨”字上呀,一提到“厨”字便于平时判若两人,难怪他做的菜那样好吃。点点头道:“不错,小弟想与朱大哥切磋一下厨艺。不过事先声明,小弟对于这做菜之事却是生疏得紧,材料刀工之事却是要劳烦朱大哥相助。”

朱福镇兴奋的道:“那是小事,公子只管吩咐一声,所需准备定按公子所说的备妥。却不知公子要咋与俺切磋呢?”

寒晓笑道:“小弟闲时偶从古书中学到一道菜的做法,所述之美令小弟垂涎已久,无奈苦无材料,今日到得西湖,突然想起了这道菜所需的主材料大多来自于杭州西湖,因此便生此大胆想法。

“你我二人各做一道菜请大家品评,看谁做的更让大家满意。大哥你看咋样?”

与这山东汉子说话,不知不觉也参了一两句山东方言进来,感觉挺有趣,而却让朱福镇倍感亲切。憨笑道:“就按公子说的。”

听到寒晓要与朱大厨切磋下厨做菜,江芷若拉住他低声问道:“小寒子,你会做菜吗?究竟行不行啊,不行可别逞能,输了可是要丢面子的。”

寒晓笑道:“有什么丢面子的,我又不是大厨师,与杭州第一厨比拼切磋厨艺就是输了有什么打紧了,谁会说我,再说这又不公开。”

江芷若噘嘴道:“到时输了可别不高兴。”

众人来到楼外楼的大厨房,不禁暗叫一声不得了。这楼外楼的厨房看上去长宽都足有四丈,内中各样厨具一应俱全。

此时已过午,厨房中倒不甚见忙碌,只有七八个助厨、切菜工在那忙着准备晚上的材料,对众人进来似若未见。

寒晓暗赞道:这才是专业的队伍。

朱福镇道:“公子要做什么菜式、准备些什么材料,但请吩咐,俺最拿手的菜还是杭州的菜系,俺还是做这个宋嫂鱼羹。”

寒晓笑道:“请恕小弟卖个关子,这菜名嘛先不说,小弟见你这里有春芽龙井这一道菜,想你这里做有冰窖吧?”这是当时的习惯,一般一个大的酒楼都会做有冰窖以用作冰镇一些生冷易变质的材料。

朱福镇道:“楼外楼这么大的生意当然做有冰窖,不然如何能保证那千奇百怪的客人的口味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