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寒晓告别母亲和爷爷,与龙五龙六一起,跟随父亲来到了驻扎在京都以北六十里外的京国威武大将军军营。远远看去,军营中清烟缭绕,兵马轰鸣,人还未到,便已感受到军营的那一种激昂之气。
寒晓问道:“爹爹,这就是您的威武大将军军营吗?看上去不错呀。很有气势,远远观之感之便已令人振奋。”
寒成忠笑道:“那是当然,你爹爹我所带之兵,不敢说个个都是英雄豪杰,但肯定没有一个孬种。”
寒晓笑道:“军队训练不光是仅靠英雄气慨的,还要讲究科学的训练和灵活的头脑,以及相互之间合作无间的默契,这样训出来的军队才是战无不胜的军队。”
寒成忠笑道:“纸上谈兵之说何用,为父就看你能够搞出什么名堂来。虽说为父一向相信你的才能,但若说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就能训出一支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军队出来却也还是有些不信。为父带兵近三十载,经历战事无数,什么样的兵、什么样的战争未曾见过,若真如晓儿你所说的那样,那岂不是不用三到五年,我京国的军队作战能力将提高两到三倍以上,如此高速的训兵之法,难道真的存在?为父是有点怀疑的。”
寒晓笑道:“那爹爹你就拭目以待吧。”说着一催战马,“驾”的一声喝,向前方军营冲去,并大声道:“龙五龙六哥,你们与爹爹垫后,我先去看看爹爹的大将军营怎样。看是不是有爹爹说的那般好。”战马呼的窜出,如一溜烟一般向前冲去,蹄踏声中,离寒成忠三人逐渐远去。
龙五笑道:“大将军,少帅虽然是智谋过人,人中之龙,却也还是未脱赤子之心。”
寒成忠笑道:“这小子,整天脑子里面都是古里八怪的东西,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还好他做事倒是都会适可而止,从来也不让家里人担心,这点倒是最让我欣慰的。”
龙六笑道:“属下倒是最喜欢少帅的这种真性情,看着放心,对着观心,合着欢心,大成之中不失纯真,现今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
寒成忠笑道:“龙六呀,你倒是挺了解他的啊。”龙六道:“属下跟随少帅虽不甚久,但少帅的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属下佩服,那是心服口服,他处理事情的方法、角度、力度着着皆令人惊叹,让人意想不到,却是更具人性化,处处体现以人为本,实是罕世少有之才。”
寒成忠笑道:“龙六你也太夸他了吧,这小子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龙六肃道:“绝对不夸张,属下所说,只有不及,无有过之。不然,趁着路上无话,属下跟大将军您说说这半年多来少帅的传奇事迹如何?”
寒成忠笑道:“好啊,我倒是想听听这小子这半年来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们如此推崇于他。”
龙六于是便把跟随寒晓大半年来之事捡重点的跟寒成忠说了起来。这些事寒成忠自是知道一些,但在细节末梢之上却是未曾听闻,此时听龙六娓娓道来,当真是别有一番不同与感慨,心想:“原来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寒成忠与寒晓之间的父子感情前书中也曾提过,因其一年之中呆在府中极少,故而与寒晓相处的时间可说是少得可怜,两父子的感情可说是有些淡,作为父亲,寒成忠有时候也会觉得对儿子有些愧疚心理,虽说这都是为了国事,但毕竟自己十多年来的确是没有尽到一点做父亲的责任,这十多年来对寒晓的培养重任全都落在了年老的父亲和妻子身上,回想起来他的心里也是甚内疚。
今日得闻自己儿子之事,又不禁深觉安慰,自己虽没有尽到教子之责,但自己的儿子还是那么优秀,那么出众,心里也是开心不已,毕竟儿子身体里流的是自己的血脉,他为自己有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
寒成忠、龙五、龙六三人到得军营之前,瞭望台上早有守兵远远望见,示意底下士兵将大木栏门打开,将三人迎进营中。众将官齐来迎接。
寒成忠对着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将军问道:“应将军,这段时间我不在军营,辛苦你们了,近来军中可一切如常?”那应将军乃是定远将军、轻骥都尉应破寇,寒成忠不在军营之时由他暂代统帅三军,主持日常军务。
应破寇向寒成忠抱手亶道:“回禀大帅,末将为国效力,替皇上分忧,替大帅分忧,哪会辛苦,倒时大帅来回奔波辛苦了。”又道:“这段时间军中一切如常,将士们均按常操练,无敢懈怠。”
寒成忠点点头道:“这就好。”又转首对着一位三四十岁的将领问道:“李中军,可见一年经人前来军营?”他顾盼之间不见寒晓,故有此一问。
那李中军姓李名中顺,乃是大军中军,日常无战事之时专司接待之职。李中顺忙应道:“回禀大帅,末将未曾看见。”又问道:“大帅问的是何人?与大帅一道来的吗?”
寒成忠笑道:“不错,是一个少年将军,皇上派他来此主事试训之事。他叫林晓,十六七岁年纪,他已先我们三人一步前来,怎么你们都未曾见他么?”说着扫了众将官一眼,眼见众人尽皆摇头,心下不禁暗暗称奇:“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寒成忠来此之前寒晓便与他说好了,此次精训之举应皇帝之命,不得以寒晓的身份进行,否则恐多有不便。因此寒晓便改名林晓,以此身份进入军营。
众将官我看看你,你望望我,尽皆惊奇不已,心想:“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少年将军?皇帝派他来做什么?又能有多大本事,竟要他来主持试训之事?这试训又是如何个训法?”心中均是甚为不解。
“寒大帅,小将在此呢!”寒晓突然笑吟吟地从一座帐营之后闪了出来。到得寒成忠面前抱手一礼:“小将林晓见过寒大帅。”然后又对着众将官抱手为礼。
应破寇等将官面面相觑,均不知这少年将军是何时进的军营,以军营守卫之严,竟然没有一人发现,众人均是又是奇怪又是汗颜,心想:“这下可糗大了!”均想若这少年将军是敌非友,被他这么无声无息地潜入军营之中,那岂不是危险之极?
寒成忠亦是暗自惊讶不已。他知道儿子武功极高,又是甚为精明之人,但若说能于白日之间无声无息地潜入军营之中而不被发现,他亦是有所不信。然事实就摆在眼前,却又由不得他不信。遂道:“林少将军,你是如何进的军营?怎的能躲过守卫兵将的耳目呢?”
寒晓笑道:“小将先大帅一步而来,在军营外围转了一圈,觉得大帅的军营守卫挺严密,便想看看是不是没有一丝疏漏,找了一会,发现那边靠山壁处守卫较少,于是小将便从那边潜了下来。不过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守巡的兵士发现了。”
众人应着他的手指所向望过去,发现那是军营北面靠着的一面峭壁,既高且陡,直若直角,猿猴难攀,却不知这少年将军是如何下的来。一时之间心中又是惊奇又是钦佩。
寒晓见父亲寒成忠似又想问,便道:“至于小将是如何从那山壁天险之处下的来,现在却是不能让大帅及众将官知晓,日后待时机成熟之时自会如实跟大帅据报。不过小将倒是有一个建议要跟大帅提一下。”
寒成忠见他不说出下山壁之法,自也无法。听他有建议要说,遂道:“可是关于那山壁之上守卫之事?林少将军请说。”
寒晓笑道:“大帅果然精明,一猜就中。此面峭壁虽是依靠天险而成为一个屏障,但却是最易为敌人可乘之漏,若敌人有小将之能,要通过此天然屏障实是容易之极,大帅以后还是在这一面加强一下守卫为妙。”
寒成忠点点头道:“林少将军所言甚是,以前倒是本将军疏忽了。我会尽快解决此事。”
众人进得元帅大帐之中,寒成忠将试训之事与众将官说了,说是要从二十万大军之中挑两千劣兵出来交给寒晓训练。众将官一听,又再次面面相觑,一脸不解,却又甚感为难。
寒晓道:“众位将军请了。此次试训,乃是应皇上之旨而行,至于挑选劣兵之说,那是为了看看此次试训的成果,看在三个月之内,小将能不能把这些军事技能各方面都较差的士兵带成一支精锐的军队来。小将知道各位将军都是身经百战、战功显赫的大将,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各位将军的手下兵将自皆是骁勇善战的英勇之师,劣兵之说甚是不妥。
“倘若如此来说,各位将军或许能够接受吧。众将军在各自的手下兵将之中挑出那些相对较差的兵将出来给小将带。俗话说,行有两人,自有强弱;三人成行,必有一师。每一个队伍之中有强有弱那是一定的。众位将军以为如何?”
寒成忠问道:“林少将军,这又如何挑法呢?在军中,士气最为重要,又有哪些兵会自承自己差的?”
寒晓笑道:“这个不难解决,大帅在左、中、右三军中,在内部进行一场军事小比拼,以每一小分队为为一个小组,只在小组之中进行小范围的比赛,最后一名者,即拔归小将便行。”
寒成忠道:“如此倒应是可行,这样就不用大家兴师动众地弄得大变动,众将官,你们认为如何?林少将军的提议是否可以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