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灵云那丫头跟你所生孩的哭声。”华清林淡淡地说道。
“我和灵云所生的孩子?”脑子突然轰的一声响,寒晓一时之间呆住了。
先是脑子一片空白,及后是激动、欢喜、不信……如此种种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而他快速前进的身子也已然停了下来。
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这天山绝峰满山的冰川白雪,此时他的心,是如这满山的冰雪一般的冰冷,还是如寒冰玄阳室里的那平台中可化水为汽一般的赤热?这也只有身在其中的他自己才能够明白。
“怎么了?呆了吗小子?”华清林仍是淡淡地问道。
过得良久,寒晓才从呆愕中醒转过来,两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脸上却有一些紧张,急急问道:“前辈,你说的可是真的?”他需要一个更为肯定的答案。
“我吃饱了撑着,骗你干嘛?”华清林似乎有些不耐烦。
“谢谢!”这两个字一说完,寒晓便象离弦之箭一般向前掠去,瞬间便把华清林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三十丈的距离转瞬即至,此时前行的华清木也刚好到达那些石屋之前,而寒晓的并未作任何的停留,“嗖——”的一声,他已越过华清木向着婴儿啼哭的后面那间石室冲去。
“小子,你先给我站住!”华清木一声叱喝,身形突然加快,如闪电般地拦在了他的面前。
“前辈,您这是为何?”寒晓见他突然拦在前面,心里虽然着急,但想到这两个老人应该都是与华灵云有关的人,不是华灵云的师门前辈,便是华灵云的亲人,所以他倒也不敢放肆。
“此事我们该当说清楚才能给你去见那丫头,否则别说你是什么当今京国的扶圣王,便是那皇帝老儿亲来,也休想见到灵云丫头。”华清木缓缓地说道。但是他的声音虽缓,却是说得斩钉截铁,令人听得出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而且那声音似乎让人有一种信服之感,使人觉得他说得出,便做得到,如果没有按他的意思去做,则他所说的话就一定会兑现。
“前辈要跟晚辈说些什么呢?”寒晓心里虽然不大愿意,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你跟我进来!”华清木身形一闪,便向当中一间石屋而去。
寒晓知道不说清楚不行,只好跟在他后面向那石屋行去。此时华清林也跟了上来,与他几乎是同时走进了石屋之中。
寒晓虎目一扫,便把这石屋瞅了个遍。这是一个全部由石头建成的屋子,前面是一个小院落,再向前是一进四间的石屋,地上用如拳头大小的鹅卵石铺成,看上去古朴而大方。
行进左进的第二间石屋中,感觉到里面甚是温暖,屋中的布置显得甚为朴素,一张看不出木质的案桌,旁边是两张雕花的围椅,围椅上铺着白色的狐皮,两边各摆着六张围椅,上面铺的却是一张张虎皮。看来这里布置虽然简单,但是所用的东西无不是名贵之极,由此便可见此间的主人定然非同一般人物。
此时华清木已然坐在了前面居中的左边那张狐皮围椅之上,而同时跟着寒晓进来的华清林轻移脚步,坐在了右边张狐皮围椅之上。
“按照左尊右次之位看,这前面进来的老人似乎才是正主儿,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又是什么人。”寒晓想道。
寒晓上前一步,向两人行礼道:“在下京都寒晓,见过两位前辈。不知两位前辈如何称呼?”他行的是晚辈之礼,华清木两兄弟生生受了,也不还礼。
“小子,你先坐下来吧。”华清林看了华清木一眼,对着寒晓说道。
“多谢前辈。”寒晓也不客气,便在右边的那排围椅随便选了一张坐了下来。心想:“右边这位老者声音甚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左边这位与我从那什么寒冰玄阳室出来的老者讲话总是让人感到高深莫测。”
华清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有一丝内心的波动,给寒晓的感觉就像是古井一般。凝视寒晓良久,华清木才缓缓说道:“老夫是日冲门的老门主华清木,旁边这位是你们武林中最为敬仰的华山华云阁的前任阁主华清林,他也算是我日冲门中人。”
“啊!”寒晓大吃一惊,内心电转:“原来两人一个是武林中最为神秘、从来都是听闻其名而未见其人的日冲门老门主,一个是武林中被誉为泰山北斗的华云阁前阁主,听这华老门主所说,这华云阁老阁主还是日冲门之人,这两个门派竟然有关系,这要传出武林当真是一件轰天的大事。我之所以到这里来,应该是华清林老阁主将我救到这里来的,怪不得我怎么觉得这老阁主的声音那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原来是我昏倒之前听过他的啸声。但为什么华老阁主一定要将我送到这里来呢?他是华云阁的老阁主,又是日冲门的人,难道以他之能竟然不能疗我之伤吗?而我的应该是在这位老门主的治疗下得以痊疴的,还令我的龙阳真气一下子进入到造化自然的第二层,那他帮我疗伤的功法又是什么功法,为何有此奇效?”
他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但这些个念头在他的心里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知道他们都是前辈大家,在五十年前华云阁前阁主华清林便已名满天下,这两人加起来都差不多有两百岁了,他们又叫华灵云作丫头,两人都姓华,那么华灵云极有可能便是他们的孙辈,是亲人的关系。当下寒晓上前一步,跪了下去,以晚辈之礼再次见过两人。
华清木手轻轻一挥,缓缓道:“起来吧,你小子还算懂些礼数,实话跟你说,华灵云那丫头是我们两人的玄孙了,你小子干的好事,还不从实给老夫招来,嘿嘿,如果你说得有一丝纰漏,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的那一声“嘿嘿”虽低,但却令寒晓有毛骨悚然之感。
而此时寒晓心中对于华清木的态度似乎已经麻木,此时他所想的便是尽快见到灵云,还有他和灵云所生的孩子,华灵云是他的最爱,孩子则是他重生到这个世界后的骨肉凭证。于是当下便把与华灵云之间的事前前后后地说了一遍。当然,其中前部分是他自己亲自经历的,而后面一部分则是事后秋若盈和江芷若跟他说过的。
他说的很仔细,而华清木、华清林两兄弟也听得很仔细,在听的过程中不断的提问。尤其是对于他与三女发生关系的那一节,问得很是仔细,这男女之间的之事,在他们眼里就象是一般平常之事一样,作为古人的他们,对此并不避讳。
听完寒晓的述说,华清木、华清林两兄弟均陷入了沉思。
过得良久,华清木才缓缓问道:“小子,你跟老夫说说看,你学的是什么功法。”
“龙阳经。”寒晓答道。
华清木点点头道:“这龙阳经中所载之功法与我日冲门所独传的玄阳经中的玄阳功有很多的相似之处,你说说看你的龙阳经的出处,如果不怕老夫知道,不防跟老夫说说经中的一些内容,让老夫作一下参考。”
寒晓心想:“看情况我所练的那龙阳经是当年那著经之人集百家之长而著就的,而日冲门的玄阳功则应是数代以来就传承下来的,想必当年那前辈在著作此经之时,也曾得益于这玄阳经。所谓饮水思源,讲给他们听听也无所谓,再说他们是灵云的家人,对他们也没有必要隐瞒。”当下便把自己得经的经过和经书中的内容粗略跟他们两人说了。
华清木听罢叹道:“由此看来,你这龙阳功可能还与我日冲门的家主独传的玄阳功有一些渊源了,而且著作龙阳经的那位前辈对于道家养生修炼已然达到了最高境界,无怪乎老夫在为你疗伤之后,本来按照玄阳功的套路,你的全身经脉经过玄阳真气如此大的疗炼之后,应该会被玄阳真气强大的真气同化融合,哪知最后不但不是老夫的玄阳真气同化融合了你的体内真气,反而是被你的体内真气同化融合了老夫的玄阳真气,看来这冥冥中早已注定了,要由我日冲门之人助你成就这龙阳真气的造化自然之境吧。”说罢不禁唏嘘。
华清木当下便把在寒冰玄阳室中发生的事跟寒晓及华清林两人说了,两人在听到当时发生的异象之时,一时间也被这龙阳功的奇特之处所惊叹。
寒晓是知道这龙阳功对自然能量有吸收之能的,但以前一直都进行得甚是缓慢,此时听华清木说话,似乎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由此可见,这龙阳真气的发展当真是不可估量,似有参天夺地之功,如果以华清木所说的速度来吸引天地能量,假以时日,寒晓岂不是要天下无敌?这个寒晓从来就未想过,同时也不是他的理想。
“天下无敌?嘿嘿,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想学那前世武侠片中那些人要做什么武林盟主。”寒晓心里暗道。
华清木与寒晓又交流了一会,这才放心,轻轻地对外面说了一声,便有一个中年人行了进来,华清木着那人带着寒晓前去见华灵云。
向前走着,越是接近那一间石屋,寒晓心里越是激动,心里一直在想:“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为什么一切还仿似在梦中呢?”
不过对华灵云的无尽思念却让他心志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坚定起来,不论如何,他都得担负起这一个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不管这里是前世还是今生,作为一个男人,他都必须要去面对这些。
想到这里,他大踏步向那石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