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时尚时尚“折”学
23555300000011

第11章 偶·像(6)

“千年文学产生了远比王尓德复杂或更有想像力的作者,但没有一个人比他更有魅力。无论是随意交谈还是和朋友相处,无论是在幸福的年月还是身处逆境,王尓德同样富有魅力。他留下的一行行文字至今深深吸引着我们。”博尔赫斯在提到王尔德时如是说。

想来王尔德对这样的赞美受之无愧,要记得他通过纽约海关时曾经口出狂言:“我没什么可申报的,除了我的天才。”而100年后,当这位骄傲的艺术家被英国民众评选为“最有智慧的英国人”。

当内裤与艺术混搭

内衣设计师Robin Antin曾以“小野猫组合”(Pussycat Dolls)为灵感和主题设计了新的内衣系列,以半走秀半演唱会的形式做了发布,给当年的洛杉矶时装周来了个火辣落幕。但也许是过于火辣,很多时尚评论对这场时装秀评价不高,认为其有低俗的嫌疑,“不知什么样的女人会穿这样的内衣,而她的男人又会怎样反应。”

如果仅仅是走秀而没有演唱,这个发布会肯定会让人激动到鼻子喷血,因为其“火辣”;如果仅仅是演唱而没有内衣走秀,公众也许会评价不错。但是,当内衣与艺术碰到一起时,公众就不怎么样愉快了,因为在公众眼里,艺术与内衣是反义词,艺术是高雅的、上半身的,内衣是低俗的,下半身的。将艺术与内衣“混搭”在一起,公众那永远滞后的审美便遭遇了挑战,让他们感觉受到了“嘲笑”,所以,这场演唱走秀并没有在商业意义上获得“成功”。

就内衣的发展而言,有一个从重到轻,从繁到简的历史,人类用了数百年才将内衣发展到今天“火爆”的极简程度。如果参照一下上个世纪内衣给女性带来的监狱般的痛苦,这个时代的内衣简直算是“解放区的天”了,当时的内衣,必须要别人帮助才能穿上,帮手要抬脚紧紧抵在穿戴者的臀部,两手使劲拽着系带,要努力半天才能将人包裹在连体内衣中,当然,身着这样的内衣,要谈****与享受,那可是件难事。而今天的内衣则是简化到了“三点”的底线,让女性自由到身若无物。但是,内衣一直与道德联系在一起,一直以来穿或不穿内衣是一种道德象征,不穿内衣总是与道德败坏联系在一起:放荡、不节制……

而艺术呢?在大众看来,它应该是高尚的、节制的、精神的,简直就是内衣的反义词。但真的是这样吗?

至少在现阶段只能是这样。昨日,我们一帮诗人从潮州春游归来,六小时的车程太单调,于是诗歌成为一个谈话的关键词,黄金明、欧阳露、于怀岸、我,设计了一种新的诗歌发表方式:将诗歌印在内裤上,一条内裤印一首诗,一本诗集即是一条内裤,只要你买一本三百六十五页的诗集,可以一年不用重复穿内裤了,并且这诗集要分为S、L、M号,甚至XXL号,颜色各异,可谓三角与平脚齐飞、CK与D&;G共舞……再联想开去,诗歌界的最高奖当为“金内裤奖”,获奖者将得到一条“金内裤”,“每个获奖者都报告组委会自己是MLL号。”张鸿在旁边说,我们笑得人仰马翻。

一组诗人在诗歌与内裤之间畅想了半于,最后却哀叹没有钱来操作这项“诗歌媒介的革命”或者曰“内裤的审美革命”。晚上回到家里看新闻,却发现Robin Antin与我们“英雄所见略同”,抢先将内衣与艺术联系了起来。看到这条新闻,我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幸好Robin Antin抢先,让我们不再因创新而“低俗”的,免得一世英名毁于一条内裤。

在“公众越来越恶俗”(保罗·福塞尔语)的今天,还是让艺术归于艺术,内衣归于内衣吧,这就是我们无奈的现实。

“好色之徒”的飞机理想

我喜欢时装设计师马丁·马杰拉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的发布秀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把作品发布的秀场安排在汇集了非洲人和阿拉伯人的巴黎最穷的地区之一;或是在废弃的地铁通道里;也有可能在荒弃的停车场;也曾在马戏帐篷里作过表演;甚至将他精心制作的新品video安排在巴黎的10间咖啡馆里同时播放。而模特也不是专业的,没有传统的猫步,更像当代戏剧场景,“模特”只是混杂在人群里,恰好穿了马丁·马杰拉的衣服而已。这种艺术性的发布秀将时装与生活溶为了一体。

金融风暴仍未过去,许多品牌取消了发布秀或者以视频代替,但我一直奇怪:为何没有品牌想到利用飞机作为秀场,让空姐作为模特?举行一场飞机上的时装秀,成本远比在时装节办秀更合算:时装节一场秀的开支在五十到一百万美元之间,时间只有短短二十分钟左右。但是如果你在飞机上秀,时间可以拉长到一到二小时,空姐们本来就秀色可餐,作为更有说服力的模特,她们在服务时可以全方位地展示时装的艺术性与实用性……好处实在是办一场大帐篷秀所无法比得上的。

时装媒体对专业模特感兴趣,但普通消费者对空姐更感兴趣,在这个普通大众出行首选火车硬座的国家,空姐几乎就是天使的化身,看看网上那些热门读品吧,《与空姐同居的日子》《空姐》……而偶尔乘一下飞机的人们会在机上偷拍空姐,空姐成为中国人对美的想象的“最高”形象。

空姐的服装也成为中国人眼中的“第一时尚”,中国人若谈起“身边的时尚”,第一反应肯定是“空姐制服”。但中国的空姐制服实在是进步很慢,30年前中国民航还隶属空军,服装无论在样式上还是在色彩上,都土得有社会主义特色。到了1988年各个航空公司企业化,中国空姐统一的服装随之消失,各个航空公司的空姐换上了本公司的服装。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年7月1日,国航在北京人民大会堂正式成立,空姐们换上了法国著名时装设计师皮尔卡丹设计的服装,这是中国空姐第一次与时尚挂钩。而南航现在的服装,更符合中国国情:进口面料,红色为主调,包与露结合得颇具分寸感,代表着社会主义国家正迈向自由的途中。

相比而言,凡社会主义或曾经的社会主义国家,空姐服装比较严密,越南空姐服装的立领连脖子也不肯露出来;中国空姐被包得象婴儿;阿拉伯空姐只露眼睛;朝鲜空姐看不出身材。而自由主义国家的空姐都恨不得不穿衣服,泰国空姐是超短裙;美国空姐“波”涛汹涌。一个国家自由与否首先表现在空姐的着装上,因为空姐符合民众对政治与审美的想象与要求。

作为一个“飞人”,我希望在机上看到更美更奔放的空姐,希望看到更时尚悦目的空姐时装——这是一个“好色之徒”的飞机理想。

汉帛奖的后面

2008年中国国际时装周(08/09秋冬系列)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但于我而言却仍是“山围故国城空在,潮打西陵意未平”,我数度试图不去回想它,但却每每忍不住有话要说,对这个奖,以及推出这个奖的中国国际时装周,我气闷!

我的气闷在哪里?在于这个“中国国际时装周”并不国际,在于连媒体对“汉帛奖”也不过是打马虎眼。不,我的气闷不止于这些。

以“汉字艺术”为主题的本届“汉帛奖”大赛共收到来自中国、日本、印度、芬兰、德国、法国、摩洛哥等23个国家地区的1656份参赛作品。结果,来自德国的青年设计师David·UBL)以作品《沙漠》夺得“汉帛奖”金奖,中国的设计师们只有拿银奖与铜奖的份。从获奖作品来分析,金奖的作品设计灵感来自沙漠,运用丰富的层次和不同面料的叠加,表现的是“在沙漠阳光下如何保护自己”这一主题。作品并没有紧扣大赛主题,而是对服装进行了解构、再组合、用各种线条去表现与设计,评委们认为是“以自己视角探讨了汉字构成的精髓”。也即是说,设计师关注的是“人”,是与“人体与人性”应和的服装,而不仅仅是“服装”。再来看中国设计师们的作品,设计师们都紧扣了大赛的主题,甚至是“迎合”,于是衣服的本质与“人”被忽略。虽然中国的设计师们在面料、民族行色、创意上都有所进步,但是,毕竟是忘记了服装的目的性。

再往更深一层分析,当“汉”与“帛”这两个东方意象成为一个“国际时装周”设计大赛奖项的时候,当“汉字”成为一个国际大赛主题的时候,“东方色彩”肯定被强化,但“国际”毕竟不等于“东方”,也就是说对东方色彩、民族特色的强调,不是基于一种文化自信,而是基于一种文化自卑,而这种自卑感往往以极自尊的方式表现出来,于是多年以来,“民族特色”一直被强调到泛滥成灾……

时装是时尚的一部分,时尚是什么?是一种时代精神、国家精神在生活领域中的体现,时尚所表现出来的虽然是吃穿住行,但它的本质却是时代精神与文化价值。为何百年来世界时尚一直由西方引领?那是因为西方一直在输出它的文化价值,当它的文化价值在全球“谁与争锋”之后,西式的时尚/时装,自然也就成为全球模式。当我们在紧跟一种新的时尚潮流、在热捧某种流行服装时,究其本质,我们在承认与追随某种文化价值。所以,在中国文化价值尚未成为一种全球模式的时候,由中国设计师推出的服装,再创意、再有民族特色,也不可能引领真正的时尚,由中国承办的“国际时装周”也不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国际时装周”,如果你看看日程表,你们发现,这个时装周登场的都是中国品牌,基本上不会见到国际品牌的身影。

所以,因为文化价值的缺失,“国际时装周”也就难以“国际”起来,“汉帛奖”也就不会引起关注,不会成为轰动的新闻热点。

让我羡慕的是,在巴黎,一个国家或国际时装大奖的开出,不但让设计师立刻成名,更引起强烈的时尚界、艺术界的轰动,所以服装在西方被称为“小艺术”,是可以进艺术殿堂的艺术品……

红地毯的社会学

一个电影颁奖晚会,如果红地毯上的晚装不够靓、珠宝不够炫、美女不够多,这个奖基本也就玩到差不多了。有人根据妇女裙子的长短来判断社会性经济发展状况——经济越繁荣,裙子就越短;反之,经济衰退,裙子也加长。同样,我们也可以根据红地毯上的衣饰价值来判断一个奖项的兴衰:衣饰越值钱,奖项也就越有人气;衣饰越便宜,奖项也就越衰气。

香港金像奖于4月14号在香港揭晓,咱不是影迷,不谈风云只谈风月,不谈电影只谈衣饰。红地毯上的亮点是阿Sa:金色晚礼服,Gucci出品,价值10万元以上,而Bvlgari的耳饰项链手镯加起来也值个300万左右。舒淇的也不便宜:Valentino晚装起码值25万以上,也是超过300万元以上的Bvlgari的珠宝。这两位靓女算是红地毯上最贵的啦,但与去上英皇力捧的梁洛施那身2200万以上的衣饰相比,就差不多只能当零头了。

从衣饰而言,本届金像奖并无多少兴奋点,梁泳淇胸上少了一条项链,她本来身材平平,项链可以转移掉观众对其胸部的注意力,但却没有项链。阿Sa的裙子长了点,再说她的气质与肤色也不适合金色,金色的贵气和膨胀感会让她的娃娃脸显得很“婴儿肥”。以Valentino真空晚装登场院张静初因为身材不够高,加下晚装过于零碎,看起来人不胜衣。舒淇的发型与衣服不配。杨千嬅穿得太黑。而赵薇,上帝保佑她的服装指导别失去饭碗就行了,一般而言,内地明星的装扮总比不是港星,而港星的装扮则比不上好莱坞,所以赵薇那土气老套的装扮,我们还是可以原谅的。

从百年时尚史来看,对生活中的时尚影响力最大的社会力量就是电影,就算在经济不景气的年代里,当红电影中的主角造型、衣服、发式、珠宝,会很快地影响到日常生活中人们的选择。而对时尚界而言,对品牌、设计师、奢侈品商影响最大的则是电影奖项的红地毯,每一届奥斯卡的红地毯出现哪一位设计师的作品,设计师就会很快走红;出现哪一个品牌的珠宝,这个品牌离一线品牌也就不远了;奢侈品商人们也会根据红地毯上的元素来确定下一季的走向……所以对时尚而言,电影内容不重要,谁得奖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红地毯上出现新的让人眼睛一亮的元素。虽然香港时尚如果受到金像奖的影响越来越小,但看到本届红地毯被弄到如此七零八落,还是令人惆怅。

这也怪不得本届金像奖,因为香港电影界差不多是“屧廊人去苔空绿”:肥肥驾鹤西归;陈寇希远避他乡,艳照门女星深锁禁院,梁洛施被李泽楷“赎身”……都走得七七八八,红地毯上如何还能“攀比”起来呢?

如果再究其本质,红地毯的不红,与“港片”越来越式微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我们且先按下不表。

看哪,这群抄袭的人

“他们不像意大利设计师那么戏剧化,也不像日本设计师那么有结构感。中国的新生力量是独一无二的。他们的作品是实用主义、经验主义和视觉冲击力的结合。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中国的时装正在成为时尚业的又一个标杆。这里积蓄了强大的能量。”新一期《外滩画报》上,有香港理工大学设计学院院长Lorraine justice的这样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