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风流乾隆一生最难忘的人: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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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逼君再下威胁令

皇帝茫然的看着一切,他眼中尽是深深的恐惧与不安,他不信,他不信她也要离他而去,看着陆续走进来的几位太医,他发了疯似乎吼了起来:“都杵在哪儿做什么,治不好令妃,朕要了你们脑袋。”

几位太医吓到了,连滚带爬到床边,轮流着为她把脉。

陆元香缓缓从地上站起身,目光直直逼向皇帝,忍气道:“皇上可否告诉臣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走进暖阁的皇贵妃听得,忙道:“皇上心里难受,妹妹别急着问这儿,先看看令妃如何了。”

凌莲汐见太医退下来,猛地扑了上去,惊慌道:“怎么样?她怎么样?她没事的对不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太医吓得伏在地上,哀哀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微臣无能。”

凌莲汐全身一软,瘫软在地上,惊恐的目光不知该看像何处,大声叫了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的,你救救她,救救她,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她。”

太医跪在地上忙扣首:“微臣无能,娘娘恕罪,请娘娘恕罪。”

皇帝呆滞的立在一旁,急促的呼吸让他紧蹙眉头,内心的惊恐与不安使得他俊朗的面庞不自觉的扭曲,他上前一脚踢开伏在床边的太医,将魏妍芯扶起搂在怀中,声音都在发抖:“芯儿,芯儿你怎么那么傻,朕不要你有事,你赶紧给朕醒过来,醒过来啊!”

陆元香扑到床边,一把握住她的手,抽泣道:“芯儿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姐姐好不好,你不要吓姐姐,你快点醒醒,不要再睡了,快点醒醒啊!”

凌莲汐在一旁已经哭得声堵气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云轩蹲下身扶着她,急切道:“你们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只要有机会,都可以试试的。”

魏晨跪在地上,额头大颗大颗的冷汗不断往下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沈云轩的话似乎激励了他,他要救她,一定要救她,他蹙眉苦想着,好久好久,他低首道:“皇上,微臣有个法子,或许可以救令妃娘娘。”

皇帝厉声道:“赶紧说。”

魏晨喃喃道:“娘娘的伤是外伤,若是娘娘潜意识里还记挂着一些放不下的东西,就有可活的机会,只要有人不停的与娘娘说话,说一些能激发她意识的话,比如,娘娘很放心不下的人,或者过去一些美好的事情,都可以。”

皇帝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深深的看着怀中的人儿,眉宇间尽是期盼,目光神凝远思,好似沉浸在久远美好之中,口中道:“芯儿,你还记得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那日朕在御花园摘了一朵花,你把朕骂了之后就跑了,害得朕再也不敢摘花了。第二次见你的时候,那是一个很冷的冬天,你在绛雪轩堆雪人,你说要五步作诗,你骗朕说长疹子了,不让朕看你,你叫朕闭上眼睛,说是要给朕一个惊喜,可当朕再睁开眼时,却瞧不见你的踪迹了,那时候朕好后悔没有将你紧紧抱住,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第三次的时候,是在朕的养心殿,你突然从外头冲进来,一下子就扑到皇后的脚边,紧紧的抓着皇后的衣裳要求她请太医,那年正是大雪,你却仅仅只穿了一件袄子,小脸和双手都冻得通红,你知不知道,朕看着你那个样子,朕心里有多难过,多心痛......”

他沉浸在回忆之中,语意沉沉的,一件一件事情,他记得如此清楚,就连她穿的什么衣裳,他都记忆犹新。

皇贵妃心里满是苦苦的笑意,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退了下去。

午过中旬,魏妍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陆元香与凌莲汐都不自觉的着急了,而皇帝丝毫不惊慌,仍旧那般静静的搂着她,诉说着那些属于他们之间的往事。

由于说了太久,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可他丝毫不在乎,温沉沉的道:“那年除夕,太医说你有了咱们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朕有多高兴,你说你不想让孩子在阿哥所养,朕就答应与你一起养,后来他突然没了,朕心痛孩子,更心痛你......芯儿,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醒过来,不然,你叫朕怎么办?你说过会千岁陪着朕的,你答应过朕......”

天边的太阳缓缓落下山去,夕阳将大半个天染的通红,似乎在述说着肝肠寸断。

皇帝说了一日的话,终于发不出声了,陆元香轻轻道:“皇上休息会儿吧!臣妾来,芯儿与臣妾一同长大,或许有让她放不下的事。”

皇帝将手中的人儿放到床上,坐到床尾,接过凌莲汐递过来的茶盏,他喝了一口便将茶盏狠狠地砸向地面。

皇贵妃吓到了,忙劝道:“皇上,皇上不要生气,当心龙体啊!”

凌莲汐也顾不上劝他,转头看着魏妍芯,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未语泪先落:“芯儿......芯儿你还记得吗?那年,你很小的时候,才八岁,你闹着要去骑马,君浩哥哥拗不过你,只得带着你去,你上不去马便说马儿太高了......”

天边最后一缕夕阳沉了下去,天--彻底黑了下来。

魏妍芯微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几下,似乎有了什么意识,为何耳边这么吵?好像有人在说话,说的都是童年的往事!怎么回事?回家了吗?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吗?可是眼睛好沉好沉,怎么都睁不开,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元香坐到她身旁,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蛋:“芯儿,芯儿你是不是醒了?是不是?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说说话啊!”

魏妍芯听得如此熟悉的声音,心又跌到了谷底,还是没有回去,她很努力的睁开眼,看着乳白色的帐子,心里一片哇凉,只是茫然的眨着眼睛,什么都不说,她好似做了一个梦,一个冗久的梦,梦里有无尽的往事,纷至沓来,琐碎而清晰。

梦中,皇帝道为了你在所不惜;梦中,皇帝与她在西窗下贴囍字;梦中,皇帝抱着她,说要宠她一辈子;梦中,皇帝与她手牵手与夕阳下散步;梦中,他们在暖暖的阳光下斗地主,梦--如此美好,如此真切。

凌莲汐蹲在床边,闻她不说话,她微微起身看着她,心疼道:“芯儿,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皇贵妃在一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老天保佑,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魏妍芯有了那么一点点反应,她动了动身子,挣扎着要起身,陆元香忙将她扶住缓缓起身,可她一见到坐在床尾的皇帝,她茫然的眸子里满是惊恐,似乎面对的是一个吸血鬼,她将身子缩进陆元香的怀里,瑟瑟发抖。

陆元香紧紧的搂着她,心疼的呵护着:“别怕别怕,我在呢。”

凌莲汐看了皇帝一眼,旋即又将目光瞥开,关心道:“芯儿,可还好,你说话啊?”

魏妍芯愣了两秒,凄凉道:“为什么我没死?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

陆元香抚着她的脸蛋,温声道:“你在说什么傻话,你若是死了,你可想过我们的感受?”

魏妍芯终究不敢抬头看皇帝,她突然觉得他好可怕,好可怕,简直就是地狱的魔鬼,或许比魔鬼还可怕,他的心,那么难猜,那么多的宠爱,那么多的疼惜,居然都是假的,她好累,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更无力去恨他。

皇帝看着她惊恐的眸子,心一片一片的瓦解,她怕他,她居然怕他?!他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捏成了拳头,沉声道:“都出去。”

魏妍芯紧紧的抓着陆元香的衣裳,她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如此的害怕他,更害怕与他单独在一起,她不要两位姐姐走,她真的很害怕。

凌莲汐看着她的样子心疼不起,温声道:“皇上回去休息吧!芯儿臣妾来照顾就是了。”

皇帝冷冷道:“都出去。”

听得如此生硬与冰冷的口吻,陆元香不得不起身,可魏妍芯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裳,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皇帝一恼,伸手握住她消薄的手腕,用力一扯便扯开了她的手。

陆元香简直不可置信,愣愣的看着皇帝:“皇上......”

皇帝的语气愈加烦躁:“出去。”

陆元香不甘心,欲要反驳,凌莲汐紧紧的拽着她的手,将她拉了出去。

魏妍芯见众人都退了出去,她用力的扯回握在他手中的手,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使劲的往里头挪动。

皇帝深深的看着她,许久,出言道:“你怕朕?”

魏妍芯不作声,她不想回答他,她根本就不想说话,她本一心寻死,他为什么还要救她,竟然不爱,为何要在乎死活,竟然无心,少她一个又何尝不可。

生,由不得她,为何死,还是由不得她?

皇帝大手一伸,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往外一拉,环住她的腰让她没有动弹的余地,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他的下巴,短短的三个字却让他觉得说了几百年:“你怕朕?”

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魏妍芯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她欲要将脸别向一旁却被他紧紧的捏着,她淡淡道:“我竟想死,我可以死一次便可以死两次。”

皇帝的手猛然一抖,那深沉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面无表情,语气却狠地不可言喻:“你若是再敢伤害自己,朕定然庆嫔,忻嫔不得好过。”

魏妍芯忍不住有些发抖,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四个字:“你威胁我?”

皇帝冷不伶仃的哼了一声:“你可以试试看。”

魏妍芯只是看着他,目光没有恨意,没有色彩,甚至连悲伤都没有,那么空洞,那么茫然。

皇帝松开她的下巴,声音温沉了几分:“你若是想她们过得好,就先照顾好自己,之前的事,朕希望你看开了,你若是看的开,你便还是令妃,朕照样宠着你,你若是看不开,那你就别怪朕无情。”

魏妍芯只觉得好好笑,轻轻一嗤道:“你是皇上,你还怕缺少什么吗?两位姐姐没有错,你为何要与她们过不去?我这个身子,已经给了你,你要,拿去便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两位姐姐,否则,你别怪我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

皇帝冷冷的看着她,扬唇一笑:“你好好养身子,想通了来养心殿找朕。”他起身,拂袖而去,不带丝毫不舍与留恋。

魏妍芯呆呆的坐在床上,面目淡淡的,眸子淡淡的,仅剩一具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