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姓年的千年狐狸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其中不外乎是赞美他们自己了不起的,还有不少一听就知道纯粹是经过一番有心地修饰过了的语言。
钟含听得一阵反感,除了那段有关钟月秋一群人的下落的描述之外,其余的话语都自动被排除在她耳外。好不容易听他自我吹嘘完毕,她的耐性也已经宣告用尽。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抓住了我弟弟他们一群人只是成心耍一耍他们,却让我们所有其他的人担心了整整两个月?”钟含危险地放柔语气,眯起如水冰眸,冷静地仰望着摆放在她眼睛上方的男性脸庞。
“这是无心之过,我们一开始就没有把你们计算在内。因为没有人知道钟月秋那小子背后还藏着两张王牌,我们的原意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些轻狂不懂事的小毛头而已。”没有察觉她眼中闪烁的光芒的年放蓝轻笑着解释。
“所以我们这两个月来的傻瓜行为,只是我们自己活该?!”钟含心中气得快要爆炸,不知从哪里来的大力气,她猛然一推,一把就把他推下床去。
“扑通”地跳下床,她忍不住踢他几脚,然后特意踩过他身上,四处去翻找散落满地的衣服。
一件件捡起来的都是那只可恨的笑面虎的,她的怎么都找不着,就算能找到一两块布也都已经被年放蓝兽性大发时撕得破破烂烂的,无法穿上身了。
“对不起,我那时太心急了。”年放蓝毫无悔意地道着歉,仍赖在地上不肯起身,一双色迷迷的眼垂涎地盯着她赤裸裸的诱人身躯。
钟含“砰”的一声打开他的衣橱,把他摆放整齐的衣物尽数扯出来,抛散了一地。
她翻遍了衣柜的所有角落,才终于捡到了他的一件缩了水的衬衫和一条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破旧牛仔裤。虽然还是不尽如人意,但眼前已经无其他法子可想,她勉强把它们穿上身。回头瞪着还赖在地上的男人,她皮笑肉不笑地切齿,“你还不起来穿上衣服,就别怪我拿枪逼你上街裸游!你最好动作快一些,我已经失去耐心了。我现在就要亲眼去看看我弟弟,然后才考虑要不要相信你那一番鬼话。”
“哎呀,你也不用这么心急吧,含?时间还很早,不如我们先回床上再躺一下吧……”年放蓝笑得有点讨好的意味,眨巴着双眼望着她冷凝的俏脸,分外享受她脸上隐忍着的怒焰,美得似乎可以灼人。
“少嗦,你最好快一点!我已经受够你们的玩弄了。”钟含扬腿恶狠狠地再赏他一脚,下脚毫不留情。
想想两个月来的忧心忡忡,原来一切只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不讨些回来她心中大有不甘。
“哇,你好狠啊,含!我可是你唯一的男人呢,踢死我,你以后可怎么办啊?”年放蓝夸张地嚷嚷,慢吞吞地起身,不甘不愿地走向地上的那一堆衣服。
“你嘴巴再不放干净些乱说看,小心我让你尝尝当太监的滋味!”钟含咬牙切齿地低吼,正在气头上的她可没有什么心情听他胡言论语。
在年放蓝不甘不愿、拖拖拉拉地穿好衣服之后,钟含几乎是拿枪逼着他带她到“青焰盟”的总部特训基地,去探望被关押在那里的钟月秋。
没有亲眼看过钟月秋之前,她都不会相信姓年的男人说的话,除非真让她看到她的弟弟安然无恙,她才会考虑要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喂,小子,有人探你的监来了。”正身负重任待在总部特训基地里陪“贵客”的樊预衡,走向正专心在模拟格斗中的钟月秋,不怀好意地举手重重拍向他的头。
“死老头,你敢再打我的头,等我出去以后你就洗干净你的脖子等着,我一定会回来割下你的头当球踢的。”钟月秋怒不可遏地挥舞着他活动有限的双手,不得其法地攻向樊预衡。
该死的,“青焰盟”的这些家伙老拿他当三岁小孩来耍,等他重获自由后,看他怎么回报他们!尤其是这个该死的“冷面撒旦”和那个姓年的笑面虎。
“不用急,我会等着的。不过你姐姐在外面可能就等不及了。怎么样,求我开锁让你出去见见你亲爱的姐姐吗?”樊预衡不急不缓地撒下饵,就不信这死小子不屈服。
“我姐姐?她怎么来了?”钟月秋腾地起身,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他的姐姐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看他?他那个不问黑帮事务的姐姐钟含?这怎么可能?!
“当然是年老大带她来的啊,你姐姐现在已经是年老大的人了。”樊预衡故意泄密,恨不能在火上好好浇几桶油,好让两人互殴一场让他看好戏。
“我一定要杀了年老头!该死的!他好大的狗胆,竟然敢碰我姐姐!”钟月秋嘶吼着就想转身往外冲,手脚上的铁链咣当作响,绊得他好几次差点摔倒。
暗地里笑得开怀的樊预衡,几步追上去扯住他,一边假好心地冷语相劝,一边快速动手帮他开锁,“小子,我很了解你的心情,但是再心急也要等你先恢复自由才能开打呀,要不多吃亏啊是不?”
事实上,他早就想看看自己调教出来的高徒,能在年放蓝手下走过几招了。
不能怪他没安好心,实在是他早就看姓年的小子那张脸不顺眼了,巴不得有人能好好教训教训他。
今天就算钟月秋打不过他,至少也能先给他个下马威,好为日后的第二次对战打下心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