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无奈的应了一声，季小妞准备下车，一只脚已经落在地面，犹豫了一会，她忍不住又坐了回去，“禹川哥，你爱洛曦姐吗？”
嗯？
问的这么直白，秦禹川不由得神色一僵。
爱？
见他沉默，季夏夏收回迈出去的脚，又坐了回去，转过脸一本正经的盯着秦禹川，“禹川哥，你！”
“夏夏，很晚了，回去吧。”秦禹川紧握着方向盘，星眸沉沉，眼眸深处沉淀着一抹说不出的情绪。
“禹川哥，你回答我。”
季小妞摇头，打算跟秦禹川死磕到底，直到他承认为止。
“夏夏！”
“说。”她一扭起来，牛也拉不回来，暗自咬咬牙，下定决心，她今天要为季洛曦讨一个说法。
“夏夏，别闹！”秦禹川抬眸，眸光擦过后视镜，停顿了一秒，落在季夏夏身上，“回去吧。”
僵持了十几分钟，秦禹川依然沉默，跟他耗下去，季夏夏吃不消，心下无奈的叫嚣了一阵，替季洛曦委屈。
他不说，季小妞也没办法，小脸憋得通红，紧紧咬着唇，思忖了好一会，“算了，你不说算了，反正，我告诉你，洛曦姐爱你。”
嗯？
一颗心，猛地一沉，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季小妞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准备下车，心里还是有点气不过。
跳下车，两脚还没站稳，透过开着的车窗，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就听，“夏夏！”慕何依的声音。
她蓦地回眸，慕何依小跑着朝她过来，季小妞心下一暖。
“夏夏，小心点。”秦禹川沉沉道，面无表情，话音未落，车子急驰而去，季小妞蓦地愣在那，他跑得还挺快。
“夏夏，你怎么才回来？都快到十点了。”慕何依喘着粗气，嗔怪道，一边责怪，一边拽过她的手。
季小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笑笑，挽过慕何依，回眸看了一眼秦禹川离开的方向，心里怪不是滋味。
秦禹川望了一眼后视镜，冷冷一笑，一个漂亮的甩尾，把车子停了下来，身后一辆车也紧跟着停下，僵持了几秒，秦禹川下车，朝着身后这辆车走去，他刚下车，那辆车上下来一个人，面对他的方向，恭敬地站着。
待他走近，聂管家上前微微侧了侧身子，“晚上好，秦先生。”
“好久不见，聂管家。”沉沉一句，面色染霜，话说的客气，但分明透着敌意，以及怨怼，“这么晚还跟踪我，看来季老爷兴致不错。”
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不带一点弯弯绕绕。
“秦先生说笑了，我们老爷有话跟您说，麻烦您上车。”聂管家笑的专业，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嗯？
“很荣幸。”他冷冷道，嘴角勾着，似笑非笑，说着，他便抬脚上车。
“好久不见，禹川。”季铮脸色淡然，话的语气拿捏的刚刚好，既不过分陌生，也不过分亲昵，仔细听，还夹杂着冷淡。
“我倒是经常见您。”秦禹川敛起笑，回眸扫了季铮一眼，“过了这么多年，您一点都没变。”
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秦禹川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他跟以前一样，很不好对付，季铮暗暗道。
“你！”
“放心，我跟洛曦没什么。”不等季铮说完，秦禹川便道，眸色深深，氤氲着丝丝的冷意。
季铮沉沉一笑，笑浮在表面，很是漠然，“这个我知道，我说的是季夏夏。”
季夏夏？
嗯？
秦禹川心微微沉，眸色深沉，眸眼深处沉淀着一丝警惕，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不染丝毫涟漪。
“夏夏？”迅速敛去方才所有的氤氲冷漠，抬起头，秦禹川面无表情的看向季铮，冰眸之中射出一道冷光。
佯装诧异，惯性似的扯着唇角，秦禹川微笑了起来，略带疑惑道：“她一个普通小女孩，怎么会引起您的注意？”
“我都知道。”季铮也不含糊，淡淡的睨了秦禹川一眼，沉沉道。
俊雅的面容一僵，秦禹川没有料到季铮会如此直接，笑意微滞，尴尬一闪而过，“季老爷，夏夏！”
“她怎么样？”
不等秦禹川说完，季铮便打断她的话，面色沉沉，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情，秦禹川心下有些没底。
怎么样？
“您什么意思？”秦禹川正了正脸色，季铮的手段他领教我，至今难忘，他绝不会让季夏夏重蹈他的覆辙。
“你别多想，我看你跟她关系很好，想打听一下而已。”季铮淡淡一语，压迫性十足，鹰隼般的眼眸，冷冽非常。
打听？
唇角勾起，秦禹川冷冷一笑，笑意一闪而过，他恢复以往的平静，淡漠，“夏夏，她是个好女孩，您最好别伤害她。”
话说的不慌不忙，却透着警告的意味。
“禹川！”
“季老爷，夏夏，我把她当作妹妹看待，我绝不会允许，有人跟她耍手段。”秦禹川凝眸，眼眸深邃冷漠，冷意十足。
他不会让过去重演，不会。
“好。”季铮淡淡道，他坐在阴影里，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秦禹川收回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冷面示人。
“动手之前，请先想想您的儿子，辰的心在夏夏身上，辰跟洛曦不一样，洛曦不过是您的侄女，您可以利用，伤害，甚至牺牲她。辰，可是你亲生儿子，而且现如今是季氏风云变幻，改朝换代之际，我想您一定不希望您儿子出事，您！好自为之。”
秦禹川沉着脸，冷冷说道，看似平静的他，心下早已经翻江倒海，波涛汹涌，回忆已泛滥，冲击他那颗破烂不堪的心脏。
沉默，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压抑。
“您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秦禹川探身下车。
“秦先生，您慢走。”朝着秦禹川远去的背影，聂管家深深一个鞠躬，停顿了几秒，听到车里传来咳嗽声，他才急急的上车。
“咳咳！”
季铮咳个不停，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老爷！”聂管家递过去一杯温水，季铮摆摆手，疲惫的倚在那，额角的皱纹清晰可见。
“老爷，秦先生他！”
“走吧。”
季铮吩咐，聂管家沉沉颔首，噤声。
“我不是错了。”季铮微眯着眼眸，沉沉开口。
嗯？
聂管家倏忽一愣，眉头紧了一紧，“老爷，您说什么？”
“禹川跟洛曦。”季铮幽幽道，声音低沉沙哑，有种说不出的倦意，疲惫，每一字都说的很费力似的。
“老爷都已经过去了，而且，当时您别无选择。”沉默了好一会，聂管家才道，脸色沉了下来，语气肯定。
过去了？
没有，不可能过去。
“老爷，少爷跟季夏夏！”聂管家岔开话题，回头看了季铮一眼，他紧紧皱眉，脸色很不好看。
眼眸紧闭，他闭目养神，心中暗自思忖，当年，他就已经错了一次，所以他不会再错第二次。
“你注意一下顾然。”
沉默良久，季铮冷冷道。
“是。”季铮这么一说，聂管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答应一声。
“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你不用通知我，先处理了再说。”思忖了一会，季铮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是。”聂管家应声，停顿一秒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老爷，医生来电话说，说夫人病了。”
病了？
“您吩咐过，夫人的事情不用告诉你，但顾维雅小姐也打来电话，希望您能过去看看夫人，我已经说过，您很忙了。”
聂管家沉沉一句，季铮听的明白，沉着脸无动于衷。
“老爷，您！”
“走吧，回林荫。”淡淡道，继续闭目养神，心思流转，纠缠，回忆纠结其中，脸色越发冷淡。
“是！”
回答一句，车子疾驰而去。
“怎么不接电话？”季洛曦捧着一堆文件进来，往季洛辰桌子上一放，瞥了一眼还在作响的手机，撇撇嘴。
听到季洛曦的动静，立在窗前的季洛辰回过头，灰暗的灯光下，他那双如同海水一般冰亮夺目的双眸，射出的冷冽寒光，透着丝丝的冷蔑，不屑。
“不用管。”斜勾着唇，冷冷的抛出三个字。
说着话，他伸了个懒腰，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传递出了无尽的优雅和洒脱，与生俱来的霸气，在他举手投足之间尽显。
嗯哼，
季洛曦无所谓得耸耸肩，在沙发上坐下来，将身子交付给整个沙发，继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想说话，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是谁？
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咳咳，季洛曦拿过手机，“辰，是婶婶。”
话音未落，她抬眸瞧着墙上的挂钟，都已经这么晚了，顾然打电话来做什么？季洛曦只觉得头大。
季洛辰沉默，不以为然。
“辰，你！”
季洛曦想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触到他一双冷眸，季洛曦干咳两声，只好作罢，颇为无奈的撇了撇嘴角。
不接，电话就一直响，不屈不挠，吵得季洛曦心烦，季洛辰倒是无动于衷，处理公司的事情。
好一会没响，季洛曦刚想松口气，她的手机就响了，凝眸，季洛辰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啧啧，
“喂。”季洛曦无奈，接了电话，如果不接，她恐怕顾然会一直打下去，把她手机打到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