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毕,你的时间也已经到了。”孔云开口,司马温蓝颓然的坐了下来。
前些日子,付行云还曾经和自己说,可以宽限些日子,原来,都只是付行云的一方话罢了。
他的确是打算除掉左风丘家,可是在最后他动了恻隐之心,他的不忍心,只是加速了他离开付薄雪的日子。
孔云见司马温蓝消沉的样子,没有再理会,径直出了屋子。
心善,在权势面前,一点都不需要。
时间短的,就像白驹过隙一般。都来不及让自己回味,司马温蓝站在付薄雪的门外。
想要敲响那扇门,手提到半空中,如何就再也下不去手。
她是该恨他的,他从和她一起踏入江湖,就一直隐瞒着他……
屋里忽然传来男子的声音,司马温蓝的手僵在了原地。
原来,终究是他错了……
司马温蓝跌跌撞撞的出了客栈,街上很热闹,那份热闹却入不了心他渐冷的心。
“少主,主上说你别太费心。”付薄雪坐在床边,没有答话。
司马温蓝刚出了屋子,风就从天而降,带来了公子玉的消息。
那柄剑势在必得,公子玉让风带来了上好的药材,供付薄雪调养身子。
付薄雪微微咳了一声,身子疲累。
她没想到,司马温蓝既然会质疑自己的心。
突然间,她也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她一面爱着他,一面质疑又在不断质疑着自己的感情。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什么是心痛的感觉。
那么多年,那种喜欢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习惯到她已经忘了那种爱的感觉。
付薄雪一夜未眠,到了清晨时,咳嗽声更浓。
可是,那个等待的人,没有出现。
她说的话有些过了吗?付薄雪暗自嘲笑,明明是他错在先的。
钦差找到司马温蓝的时候,后者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满地的酒壶,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钦差忙招呼几个人过来,将司马温蓝扔上了马车。
一身刺鼻的酒气,钦差忙扇呼了下周围的空气。
手掏进自己的袖口,就将一个小瓷瓶拿了出来,抖出一片迷迭芳草的药片,直接塞进了烂醉的司马温蓝口中。
下了马车,将那马车的竹帘子放了下来,“快走!”那钦差对着车夫大喊一身,那车夫一扬马鞭,马车带着司马温蓝急速的奔出了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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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付薄雪的瓷勺在碗里不停画着圈,雨终于忍不住开口,“少主,粥都要凉透了。”
付薄雪这才回过神来,勉强扯了个笑容,喝起了已经半凉的白粥。
喝着喝着,眼泪就滑了下来,直接落在了碗中。
雨见付薄雪难受的模样,慌忙拿出了帕子,“少主,你别难过……说不定是朝堂有事所以……”
付薄雪看着碗中自己的倒影,将那勺子放了下来。
他已经走了,自己在这里自怨自艾的又算什么。
门被轻轻叩响,付薄雪匆忙抹了泪。
雨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孔云不由微愣。
付薄雪见了来人,强撑了笑容,“你不是也来告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