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天明见司马温蓝陷入沉思,没有再答话。
走到帐篷门口时,付天明的步子顿了顿,转身看着司马温蓝,声音带了萧索,“这些日子你就老实呆在边塞吧。”
司马温蓝回过神色,看着付天明,点了点头,“权衡利弊,我懂。”
付天明嘴角扯了一丝无奈的笑,人掀开帘子出去的时候,老远看到一个士兵拿了一封快信来。
三百里加急?付天明微愣,心里陡然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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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的烛光在摇曳着,进来的士官,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今天的军报早早入了手,可是却没人看过将军出来。
到了晚上,士官下了决心,自己来了。
哪知,入了帘子,只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映在后面的地图上。
跟着付天明这么多年,士官第一次见付天明如此的模样。
即使是打了胜仗,也没见过将军喝过酒。
可是今天,地上散落无数的酒瓶,多的他看一眼就没有数下去的欲望。
士官慢慢走了进去,低声唤着将军,可是却没有人回应他。
越接近桌子,一个声音越发的清晰起来,既然是人的抽泣声。
士官不由惊愕,将军伏在桌子上,一只胳膊无力的垂了下来,一声声的抽泣声,直接让他的男儿心跟着碎了起来。
从未见将军掉过眼泪,他以为将军这样的爽朗的男儿,不会有这么悲伤的时候。
士官慢慢靠了过去,将军报放在了桌子上。
刚想要轻声安慰,付天明似乎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一双哭红的眼睛,抬头模糊的双眼愣是看不清身前的人。
士官一惊,忙说道:“将军,你喝得太多了。”
付天明挣扎着想起来,直接又摔在桌上。付天明的嘴角扯了苦笑,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士官凑过去,方才明白,似乎说是别告诉别人。
士官费了力气,才将付天明背在了背上。
案桌和床离得有些远,付天明全身的力气都趴在了士官的身上,士官的步子只能一点点的挪着。
似乎有冰凉的东西,顺着士官的脖颈滑了下来。
士官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寂寞的空气中,只剩下付天明的充满哀伤的低喃声。
奈何桥上雨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料得年年断肠处,空留念,悲一生。
边塞的夜晚,忽然有种凉透的感觉,司马温蓝撩开帘子,披上了厚重的披风。
天上的明月苍白清亮,司马温蓝叹了口气,自己悄无声息的离开,付薄雪必定恨极了自己。
咬咬牙,决定写一纸书信过去,希望付薄雪看到能不再怨自己。
提起笔来,却不知道如何落下。
到了深夜,地上已经满是揉搓而成的纸团。
司马温蓝蹙了眉头,如何写都不满意。
新铺了纸张,手握紧了笔杆,刚问候了句安好吗?一阵猛烈的阴风忽然吹进,撩起了帘子,吹灭了蜡烛。
周围一片漆黑,司马温蓝颓然的将笔放了下来。
罢了,明日再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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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临时有事忙了一天,剩下的晚些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