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无存,他一直安慰自己,付薄雪还活在这个世上。
直到前些日子,听说邪教的少主出山,他既然第一个反应就想会不会是付薄雪。
如今,人眼睁睁的站在了面前,他反而觉得是一场梦。
付天明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感觉到一阵疼痛后,那眼泪就哗啦一下流了下来。
付薄雪第一见付天明哭,本来冰冷的心,忽然就有些龟裂。
“薄雪!”忽然吼声传来,付薄雪抬头,就看到一个人狂奔而来。
付薄雪推开付天明,低声说道:“二哥,我此番路过,他日再来与你相聚。”
付天明见她冰冷的模样,匆忙拉住付薄雪,“六妹,当年的事,或许有误会也说不定。”
付薄雪点了头,却还是甩开了付天明的阻拦。
扑通一声巨响,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付薄雪有些讶异,司马温蓝既然摔了个跟头。
“薄雪,他这些年这么作践自己,难道你忍心就这么走吗?”付天明的眉头紧蹙,明显感觉到付薄雪的身子一僵。
付薄雪转了身,一咬牙就要离开。
手腕一下被人握了个正着,“薄雪,我很想你……很想……”
握着付薄雪的手,没有用力,只要轻轻一甩就能挣脱。可是付薄雪的心也如何都没让她挣脱。
来人见她没有甩开自己,一把就将付薄雪拽进了怀中,“薄雪,我以为你死了……”司马温蓝的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他身子虚浮,全然没了当年的气魄。
北唐司马家的将军,早已荒废,以酒度日。她听夜这么说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可是真的看到人,心里却早已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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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夜话,篝火冉冉。
边塞独特的风景,付薄雪灌下一口烈酒,顿时觉得嗓子火辣。
“你以前可是喝不了酒的。”付天明有些讶异,就听到付薄雪的苦笑,“二哥,从前你也不是这般忧郁的。”
付天明听闻,哈哈笑了起来,“是啊,人总会变的。”
酒壶相碰,透明的酒液洒落在空气之中。
“这次回来,不要再走了。”付天明喝下一口酒,嘀咕道:“温蓝喜欢你喜欢的紧,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同意了吧。”
见付薄雪不吭声,付天明继续自言自语道:“毕竟他喜欢你的时候,你还是个丑不拉几的小丫头片子呢。谁知道你回来就换了张脸,若是别人我肯定说是因为你后来太美才喜欢你,可是温蓝不是……”
“只是因为当初我舍生挡了那次剑吗?”付薄雪忽然出声,口气里明显带了失落。
付天明的嘴角立马就有了笑意,“你们女人家心思就隐藏的深,这都多少年了,你一直放在心里,难怪……”他啧啧了两声,笑的越发灿烂,“要说那一剑,有个女子肯为我如此,我必定也开心。可是人若入不了眼,我也只会感恩……你哥哥我和他朝夕相对,自然清楚他的想法,薄雪,哥哥知道,他会给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