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薄雪嘴角挑了笑就奔了过去,朝做事她一向放心。跟在他的身后,七转八转,离方才的茶楼越来越远。
转进一个胡同,一扇歪斜的门勉强挡住了大门。知道那位说书人会是贫穷,却没想到如此贫穷。
付薄雪本想偷摸进去找找线索,那位说书人既然能将事情讲的有鼻子有眼,必定也不是空穴来风之事。
后来想了想,还是叩了门。那说书人拉开门,见是他们二人,愣在原地。“冒昧前来打扰,打听了人才过来,想想还是先将之前写的拿一下,晚上好回去看看。”
那说书人点了点,才招呼他们进了屋子。简陋的房子,阳光透过屋顶的漏缝照在地上。屋内突然传来了猛烈的咳嗽声,说书人已经去了另一面拿书。付薄雪当即掀开那个帘子,床铺上,一个妇人正猛烈的咳嗽着。
忽然进来人,那妇人一愣,抬头就看到了付薄雪。猛然间啊啊啊大声的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将付薄雪震在原地。
“怎么了,怎么了……”说书人忙跑了过来,见付薄雪撩开了里屋帘子,当即使劲推了付薄雪一把,“你个登徒子,到底想如何!”
他如何都不知道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人,既然会私自闯别人的内室。“对不起,我只是……”那说书人刚要张口说什么,就听到那妇人喊道,“是宫里的人,宫里的!”
说书人一听,便想将付薄雪和朝一并推出去,可惜他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更别提推动身前的这两个人。
“你是皇宫里出来的对吧!我母后是苏佳氏若梅。”付薄雪说道,那说书人一愣,回过头去望向那个妇人。
那妇人此刻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付薄雪将头上的缎子一扯,长长的头发就披了下来,手一梳理看向那妇人。那妇人见状,瞪大了眼睛。紧握着被子的手也是颤抖起来,嘴唇哆嗦个不停。
“娘……娘娘……”她下巴张了张,不可思议的看着付薄雪。“你认识我母后对不对,你也知道她死的不明不白对不对?!所以,他说书的时候提到了那个小丫头,也提到了阴谋。”
那妇人低了头,眼里已然含了泪光。“宁郎,让她进来吧。我也躲了那么多年了,不想再连累你了……”
那说书人听到这番话,将堵在门框上的胳膊慢慢放了下来。脸色已经有些苍白,背着那妇人点了点头,“有事就喊我,我在院子里。”他说完,拖着疲惫的步子出了屋子。
付薄雪见她允了,才又进了内室。朝是个男人,只得等在了外面。
那妇人眼睛含了眼泪,仔仔细细打量着付薄雪,“一晃数年,奴婢那时候见到公主的时候,公主还那么小。想不到如今,公主既然长这么大了……”妇人当时猛抽一口气,眼泪就扑簌簌落了下来,不多时,人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