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光的话,让赤燕飞差点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脑筋转得快,连消代打,马上往皇家密令一推,道:“这……,三皇子是当今的储君,皇上昏迷不醒,自然是以他的命令为依归。储君发出皇家密令,要供奉高手保护武德宫,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放行。所以我们执行的是皇家密令,并没有违反国法。”
嘿!只要咬定是执行储君的皇家密令,就算是封锁武德宫,禁卫军也拿他没办法。供奉高手执行皇家密令可以先斩后奏,更何况只是区区封锁宫门这等小事。
赤燕飞这番话,让旁边的白毅行听了眉头都皱起来。
若是对方死咬着封锁宫门是出于皇家密令,那禁卫军就没有任何动手的理由。毕竟供奉高手的皇家密令,是高于禁卫军的护宫令。
武承光听到赤燕飞的狡辩,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放肆!大皇兄是武陵帝国的储君,这是全国都知道的事,你竟敢说这犯禁忌的话,你就不怕满门操斩吗?”
改立储君的诏书,武承光也略有所闻,这很明显是假造的事,偏偏让人当真的来讲。
昏迷的父皇那里有办法另立储君,这点用膝盖想也知道。
赤燕飞毫不在乎武承光愤怒的眼光,摇摇头道:“皇上另位储君的事,也是举国上下皆知的事,怎么会变成犯禁,七殿下你游玩在外,人不在国内,所以不知道这件事也很正常。”
赤燕飞的表情,一副这件事已经成为事实了,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武承光“哼”一声,高声吼道:“正常?那里正常?父皇昏迷不醒,居然还能另立储君,你以为所有人眼睛都瞎了。你们以为软禁了父皇,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以为诏书是随便写都有效吗?太可笑了!再不让开,就证实你们居心叵测,要犯上叛国!”
七皇子越说越激动,剑魁师兄弟闻言,都手握兵器。只要是七皇子喊冲,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冲开眼前的供奉高手,让七皇子进入武德宫。
相信混战一开始,到时禁卫军应该会站在七皇子这边。
有上界使者和胖剑老者保护七皇子,他们很放心七皇子的安全。相信以百武门的“魁星踢斗”,要冲开一个缺口,一定没有问题。
赤燕飞当然看得懂剑魁师兄弟的架势,他怎么可能让禁卫军有机会插手,他意有所指,道:“随便七殿下怎么说都好,我们现在正在执行皇家密今,没看到三皇子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放行。当然,嘿……,除非是七皇子手下的供奉高手能打败我们,那我们就没办法再执行这个密令,你们自然就可以过去。”
赤燕飞不愧机智过人,话又说的漂亮。
死咬住自己这一方正在执行命令,让七皇子无可奈何。另一方面又假装网开一面,宣称只要打败他们这些供奉高手,那么七皇子等人就可以过去。
只要有机会进入武德宫,七皇子就会乖乖的按着自己的计划走。
二方话说不拢,接下来当然就是要用比武解决问题。赤燕飞不只话说得漂亮,里面还暗藏了陷阱。
七皇子手下的供奉高手眼前只有剑魁师兄弟,和林仲这个冒牌货。功力最高的胖剑老者是七皇子的护卫,把他排除掉,魁师兄弟是不可能赢得了自己这边的供奉高手。
这样不止可以堵住七皇子嘴,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封锁武德宫,等大皇子搬救兵来时,三皇子的大事应该已经做完了吧!
哼!只要七皇子没话说,就能稳住白毅行这个白痴,让禁卫军没有理由动手,这真是一步双杀的好棋。
想到这里,赤燕飞嘴角上扬,得意的笑了。不过这样的笑容,在其它的人看来,却有说不出的阴险。
为了让七皇子没有拒绝的空间,在赤燕飞的暗示下,一名老者首先站出来挑战。
那个老者,五十来岁年纪,目光炯炯有神,却已满头白发。身高膀宽,手长过膝,手掌指节寛大,感觉一身功似乎都在双掌之上。
这个人就是八拳门的八拳圣之一“路金山。”
他挑的对手是剑魁师兄弟里,最弱小的“探魁。”路金山指着林仲道:“小兄弟掌上功夫了得,让老夫和你亲近亲近!”
原来刚才林仲用手掌拨开刀芒、寒芒的动作,都被八拳门的路金山看在眼里。
能以掌功轻易拨开至刚的刀芒和至柔的寒芒,路金山判断这个少年人应该就是百武门的“拳魁”了。
哼!八拳门以拳为尊,怎么可能让百武门的人称为拳魁!
以路金山的性格,非打得他改名换姓不可!
赤燕飞认为路金山真的很会选对手,那个新面孔的百胜门供奉高手,看起来功力不高的样子。
全身的肌肉感觉没什么锻炼,跟原来剑魁八个师兄弟,个个身体像铁铸似的,完全不一样。赤燕飞认为这个新人,应该是剑魁师兄弟当中,最弱的一个。
先宰一个来祭旗,让他们知道十大奇门的厉害。
遇上路金山,他绝对死定了,路金山的“干金六印拳”堪称一绝,自己若没有施展烈剑门的绝学“昊阳剑法”,也不是他的对手。
胜卷在握,赤燕飞得意的看剑魁师兄弟,却发现他们的表情非常古怪。
他们一个个表情似笑非笑,一点也不担心的表情,让赤燕飞心中起了疑心。难道这个少年人,是百武门里秘密栽培的超级高手。
转头向其它人看去,就连七皇子和他的胖护卫都一副快忍不住笑意的样子,一点也不担心那个弱小的探魁和路金山二者的差距,这让赤燕飞更加起疑。
武承光的表情古怪那是当然的事,没有大声笑出来已经算是很有克制力了。
本来武承光是不愿意,用比武的方式来决定是否可以入宫。不过赤燕飞一方,挑中了上界师父,那他就不反对。
进入武德宫这件事。
武承光是不好意思拜托上界师父出手,因为那会容易让他暴露身份。不过对方找上门来,那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武承光甚至有些兴灾乐祸,他很乐意看上界师父,怎么修理这些可恶的供奉高手!
赤燕飞看武承光的表情实在奇怪,不过任他再怎么看,也找不出原因。
在探魁的身上,找不出长期练功所留下来的痕迹。不论是练剑的手茧或练拳的指茧,全都没有,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一位超级高手。
赤燕飞还没有看破其中的猫腻,路金山就已经动手了。
路金山一出手,就是威力强大的“干金六印拳。”
路金山双掌放在胸前,姿势有若抱瓜。一股干金真气由掌中透出,在他双掌之间,不断的凝聚压缩。
最后那股干金真气,形成一个半米正方,质若坚金的大印,样子有如皇帝的玉玺,却是放大了数十倍。
“小心了,接我一招干金六印拳的“覆地印”!”
路金山话一说完,手中的大印就抛到空中。接着人跳到空中,双手由上往下印压。那种威压有如皇帝用印时,君临天下的气势是一样。
“碰!”一声轰隆巨响。
覆地印一盖,大地震动,有如泰山压顶。
此印一压下来,让人感到仿佛整个地上的所有东西,都要被这股巨大压力压扁,而且这股力量,是直冲着林仲而来。
林仲当然不会待在原地让人打,不管这个“覆地印”有多大威力,被打到总是不好玩。所以林仲看到大印盖头,就连忙施展身法,在差之毫厘的情况下躲开。
路金山的“覆地印”打空了,却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五米正方的深印痕。没想到本来半米大小的大印,使出“覆地印”后,却能扩大成五米正方这么大,真不愧叫“覆地印”
路金山一招失手,并没有因此停手,而是连续跳跃,连环盖个不停。每一跳一盖,威风凛凛,气势有如唯我独尊的帝王。
连续凌空九跃,就盖了九次大印,这招叫“覆地九印。”
九次的叩盖,威力一次比一次强。到了最后一盖,“覆地印”的攻击范围更是扩达到了十米。
覆地印的威力,让剑魁看了动容,他终于见识到八拳门的绝学。
难怪八拳门的人不断的挑衅自己,原来他们真的有实力问鼎十大门派。若是以前的自己,恐怕接不到十招就会落败。
难怪师父要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成为先天高手才能和他们动手。
不过无论“覆地九印”具有多么大的威力,总是打不着林仲。他在路金山发印的同时,就施展了“飞鸽七变”中的“行云”,无论“覆地印”怎么变化,他总能借着印势躲开。
借势而动正是“行云”的拿手好戏。
林仲的身形在“覆地九印”的连环攻击下,不断翻滚、倒旋、回转、侧弯,顺势转动。
就像在无数春雷中的小小蒲公英,随着落下的雷柱而动,无论多么雷霆万钧之势,蒲公英总是能靠着雷柱产生的空气波动,毫发无伤的飘开。
自从学了“缩地成寸”后,林仲的飞鸽七变有了跳跃式的进步,他现在施展“行云”,已经有了当初木成舟所用的“御风飘动”的程度。
无论敌人怎么攻击,就是能自动回避而不受伤。
不过,林仲虽然躲得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在外人看来,总觉得他险象环生,好像随时会被压扁似的。
连续攻了三十几招,路金山眼看“覆地印”打不中林仲,连忙改用能高速冲击的“冲锋印。”他十指连弹,那个干金真气形成的大印,用眼睛看不清楚的高速,朝向林仲直射而去。
冲锋印的威力在于高速击杀,往往敌人被冲锋印打中时,才看到冲锋印的所在。
看到这种速度,让武承光看了忍不住惊呼出来。他虽然对上界师父非常有信心,但是路金山的冲锋印速度实在太快,让他看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更意想不到。
“轰!”
打向林仲的冲锋印,被他伸出的二指剑气一弹,居然原封不动倒弹回去。
路金山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自己发出的冲锋印给撞飞去。虽然他很快就回来,感觉没什么受伤,但是他已经输了一招了。
林仲一招破敌,让那些供奉高手大感意外,纷纷异论纷纷。
会在凡武界遇到“干金刃气”,林仲也感到很意外。还好自己向指魁学会了剑指,要不然在不明究理的情况下,突然接触肯定会吃亏。
林仲对于“干金刃气”并不陌生,象是点石成金指法,或是溶金化形掌都是运用元力转化成“干金刃气”进行攻击。
点石成金指法是把“干金刃气”点入敌人穴道。
只要体内被贯入这种“干金刃气”,那么中指处就会化为金黄色的固体,模样有如黄金般坚硬,自然就动弹不得。
这就是“干金刃气”能任意化成金属的特性。
因此只要被点中五指,对手就会暂时化为黄金雕像,无法动弹,没有抵制的能力。
溶金化形掌则是把“干金刃气”特性发挥得更淋漓尽致。
化成固状金属只是“干金刃气”,更厉害的是有如神兵利器般的锐利。溶金化形掌打中任何的东西,都能利用“干金刃气”把它绞碎,有如溶化掉一般。
当初要不是金碧煌的功力尚浅,“干金刃气”贯穿不了二层秘铜的外壳,要不然连剑客甲丁都有可能被他毁掉。
“干金刃气”能化身为各种神兵利刃,所以在“镇妖阁”外所布的“八卦绝杀阵”中。阵内八杀之一,就是能化身各种神兵利刃的“干金杀”,兵级妖兽遇到它,根本就只有被碎尸万断的份。
林仲若是用手掌接住路金山的“冲锋印”,那可能只有戴着“龙丝手套”的双手没事,身体其它的部分可能就会很惨。
真没想到凡武界还有这种,把“干金刃气”凝形化物的武功,真是叫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