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不收回成命，臣妾只有自请贬黜，在冷宫中反思，度此余生。”
我凝眸，沉静的开口说道，面如静水。
心中却也有些的忐忑，如果他真的发怒的话，怕是今日我是有来无回，也许会直接把我扔在冷宫，从此以后，后宫中再也没有那个盛极一时的水宁月。皇帝会有新的宠妃，心中有些淡淡的伤感。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再这样肆无忌惮的放任自己在他的荣宠中，迷失了自己。让感情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最后只能深陷于感情的漩涡。忘了他是九五至尊，忘了他有后宫三千，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妃子。
皇帝清冷的笑起来，目光忽的一凝，眼中有寒光四射，让我更是惊心，只能压抑住不断攀升的惧意。
“月儿真是不知好歹的很，看来朕真的把你宠上了天。”
皇帝冰冷的开口，戾气顿生，冰冷声音值侵入我的心底，如一把冰冷的剑，一寸寸往下刺着。
我低头敛眉，恭顺的站着，心却在翻腾着。看来，真的是我不知好歹了。有些自嘲的想到。
“朕想尽一切办法的取悦于你，你却把朕的心意，所有的恩宠当作洪水猛兽，避之不及。月儿，可真是有伤人的自尊能耐啊。这后宫多的是人，等着朕的眷顾，为什么，你却一再的把朕往外推呢。难道是朕做得还不够好，还是你的心真的是冷血的，感受不到朕的心意，看不到朕为你的付出。”
皇帝阴冷的开口说得，声音中带着几分的挫败，眼眸之中有着隐隐的脆弱闪过。
我微微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笑容已然隐去，微微散发着孤寂。好似那苍茫大地上一抹孤寂的灵魂。
震惊的看到他眼中的认真和深情，微微的讶异，却无法言语。
我能怎么说呢，他是尊贵无比的君王，因为他的妃子不是只有我一个，因为之前的种种，所以我只能避开，只能冷淡，只能防备。这些却是不能言说的禁忌……
“臣妾早说过，臣妾性情如此。皇上对臣妾很好，一切都臣妾不是。”
我从容的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的疲惫，几分的落寞。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眼眸深邃如黑夜的苍穹，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有什么在闪烁。
“月儿，是不是在你的心中，朕不如七弟和九弟。你可以和他们开诚布公，可以志趣相投，可以笑的开怀。你在朕的面前，却老是有礼却疏远，端庄却冷漠，连你的笑容也是那么的牵强。你处处防备这着朕，拒绝朕的靠近，难道朕真的就不能让你打开心扉，不能化去你心中的冰冷。你能告诉朕，这是为什么吗？”
皇帝阴柔的开口说道，脸色复杂，不甘，气愤，失落，暴虐，种种的情绪一一浮现，掺杂在一起。
面对着我深邃难测的目光，我心中猛的一惊，有些慌乱的抬头。
心中推测着，难道皇帝在怀疑什么，还是他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是因为我和他们走的太近，还是有人在他跟前说了什么。可是，他的眼中除了我的身影，竟然看不到别的。
“皇上您想的太多了，臣妾并没有刻意要抗拒什么。只是您是皇上，臣妾不敢对您不恭敬，不恭。只是宫规礼制如此，臣妾不敢逾越。在臣妾心中，您是君，而臣妾只是一个妃子。”
我轻柔的开口说道，努力保持那份脆弱的平淡。
“真的只是那样吗？月儿，那你以后不要在朕面前老是自称臣妾，还有也不要那么见外，朕准许你可以不用行礼，没人敢说什么的。至于朕的名讳，若是你觉得不妥可以不唤。朕不要再看到你对朕刻意的冷漠疏远。”
皇帝闷闷的开口说道，带着几分的无赖，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目光殷切。带着几分的失意，几分的期盼。
我静静的垂首微微思忖着，终究还是抵不住心头的松动，不愿让他太过的失望，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他让我很难抗拒，心中有着微微的不舍。
无奈的叹口气，这折中的法子也不错，尚且可以接受。至少不用自称臣妾，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让我感觉自己还是自由的。沉思着想到。
唇际掠起一缕清雅，温柔的笑，我仰眸，看向一脸殷切的皇帝。
“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只是皇上要记得这只是私下里。”
我浅笑着说道，声音却带着沉重。
皇帝的脸上绽放出如骄阳般灼热的笑容，眼眸之中的冰冷融化了，盈动着丝丝的柔情，带着明显的爱恋。
有人说，悲伤可以传染，原来开心也是可以感染别人，看着他不加掩饰的笑容，我心中也升起些许的欢悦，繁杂的心绪也在瞬间抚平。脸上的笑容在不自觉中慢慢绽放。
“来，月儿陪着朕批阅奏章吧，等朕忙完了，你要是想要出去，那么朕就陪着你逛御花园去，要是你不想出去，那么朕陪你下棋好了。”
皇帝温柔体贴的说道，拉起我的手径直往御座的方面走去，手心相触，有种恍然的感觉，人们常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只是，微微仰头，看向身边的男子，淡淡的忧色在我毫无防备下，涌上心头。
看着眼前的御案，我微微感觉到不对经，看着他拉着我的手好似没有放开的意思。
“皇上，您不是说要处理政事吗，我在旁边站着恐怕不是很方便，我看还是让我远离一点的好，要是让那些大臣们知道皇上让我待在御书房，皇上批阅奏章时还让我随侍一旁。还不准怎么想，说不定会来个联名上书，说我谄媚皇上，趁机干政，祸国殃民，说不定我就成了妲己，褒姒之类迷惑圣主的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