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慌乱侵袭了我一向自诩处变不惊的清冷理智。我心急的开口,愿用一切来补偿月儿。
可是月儿却笑了,笑的那么的悲伤,苦涩,空寂。看着她那样的笑容,我心痛万分,只想要去安抚她的悲伤。
泪水从她悲伤的眼眸中滑落,似珍珠般莹洁。那泪却好似沁入了我的心房一样,如一把利剑刺痛着每一根神经。
月儿是那么的坚强,从来不会轻易落泪的,可是现在的她却哭得不能自己,好似在宣泄心中所有的委屈。我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悲痛,这也让我更加的自责和不忍。
“呵呵,怎么补偿,皇上您是要用手中的权势来补偿我吗?赏赐,晋封,还是封我为后?”
月儿讽刺的说道,脸上带着笑,只是泪水不断的滑落着,样子既美艳又哀戚。让我的心不受控制的要窒息了般难受。
那样脆弱,那样冷艳,让我不惜一切。所以我毫不迟疑的应诺只要她想要的,我一定为她办到。
心中有个小小的期盼,希望挽回月儿的心。也决定从此以后不再让她难过,伤心,因为她的泪水总会触动我心底最深处的一角。
月儿听了,笑了,笑的倾国倾城,妩媚动人,带着蛊惑人心的万千风情,好似一个魅惑众生的妖精般。
她的笑就好像是一剂甜美的毒药,虽然明知道有毒,却心甘情愿的喝下去。
秋水眼眸灵动的流转间,顾盼生辉,只是眼底闪过冰冷的光芒,夹杂着浓浓的哀伤。
我心痛的看着她笑,心中发誓以后不再让她的笑容沾上一丝的轻愁,不让她的泪水染上一分的悲伤。
“如果臣妾想要皇上封我为后呢?”
月儿笑着说道,笑容更加的震撼人心。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片冰冷,眼中深处亦是含着讥讽的冷笑。
我神情微微一愣,不明白为什么月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以前我曾经想过要封她为后,只是那时看中的是她的冷静,睿智。只是被她以诸多的事由推拒了,今日她提出这样的要求让我真的很是惊讶。不过,这也不难办到,只要是她的意愿,我会帮她达成。
虽然无故晋封月儿为后会有很多的阻力,朝中的大臣会反对,后宫的妃嫔会不满,两位太后也不会轻易答应。可是这一切的障碍,我都不在乎。
微微一思量,我郑重的点头应允。
可是我在月儿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的喜悦。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艳,更加的张扬,好似一株火红的牡丹花,绽放出极致的美丽。
我的心却有些不安,她的笑容隐含着太多的东西,独独没有该有的欢喜。
“还有,皇上不是说要保护臣妾不再受半分伤害的吗?臣妾想如果皇上废除后宫,就没有人会再来害臣妾了。”
月儿平淡的开口说道,神情如湖水般沉静无波。
我心中有不耐升起,着恼她的得寸进尺,贪得无餍。我可以宠着她,顺着她,袒护着她。可是却不能为了她,不顾江山社稷,不顾家法祖制。
这后宫中的每一个妃嫔身后都是有着一股势力在的,她们是我拉拢朝中大臣的工具,是稳固我江山社稷的手段,是我坐稳皇位的倚靠。
神情一冷,我目光凌厉的看向月儿,感觉她是在故意为难我。
“皇上你是真的喜欢臣妾吗?您爱臣妾吗?”
月儿悲伤的说道,我看着她眼中深深的失望和落寞。
突然,明白月儿要求我废除后宫只是在试探我。她本来不是贪恋权势的人,怎么可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她也不是娇纵跋扈,不识大体的人,不会让我为了她一个人而不顾朝堂局势。
月儿说相爱的两个人彼此信任,我不相信她就说明我不爱她。心中一时茫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她?
我爱她吗?面对她绝望而又悲凉的目光,我却无言以对,我知道月儿在我心中是不一样的,我在乎她,喜欢她,看着她伤心也会难过,但是却不知道那是不是爱。
爱,这个字对我来说太过陌生,太过遥远,也太过奢望。从我被立为太子那一刻就注定了,今生我不能爱上别人,因为我身上背负着江山社稷,不能有太多的儿女情长。
对父王是敬,对母亲是顺,对兄弟是友好,呵护。对妃子是宠,却没有爱。
宠和爱有很大的区别,我可以今天宠幸这个,明日宠幸那个,如果一旦她们惹怒了我,那么可以惩罚她们。可是爱了就只能一辈子,就算她犯错了,也不能用糖衣加鞭子的手段去驯服。
做为一个帝王如果爱上一个女子,就会面临太多的危机。温柔缠绵的****,会削弱他的意志,腐蚀他的豪情壮志,会迷糊他冷静的理智。最后成为一个耽于美色的昏庸无能之辈。
所以我从来不爱如何人,很久以前我就立志要做一代圣贤的君主,让国家更加的强盛,让疆域不断的拓展。名流青史,成为一个人人称颂的伟大君王。
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铲除一切防碍的阻力。如果那个女子让我爱上了,为了江山社稷,我会亲手把他毁了。
可是那是以前,现在的我是否会狠心除去月儿,我不敢想像这会是怎么样一个结果。所以,只要我不爱她就没事,我可以宠着她,给她一切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爱上呢?
我对月儿说,我会给她一切,只要她不再逼我。因为我内心也是脆弱的,我不敢去承认自己是否爱上她了,这样的话我就要面对抉择,可是我不能没有月儿,但是我也不能不顾江山社稷。